京城的城门比苏满想象的还要宏伟,朱漆大门上钉着铜钉,守城的卫兵穿着铠甲,手持长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进出的行人。
沈辞出示了御史令牌,卫兵不敢怠慢,立刻放行。马车驶进京城,苏满掀开窗帘,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繁华的都城。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叫卖声、说笑声不绝于耳。与江南的婉约不同,京城的繁华带着一种大气磅礴的气势。
“先去我家歇歇脚。”沈辞说,“我父亲应该在家。”
沈家位于东城的一条胡同里,是座典型的四合院,门口挂着“御史府”的牌匾。管家见沈辞回来,赶紧迎了上来:“公子,您可回来了!老爷等您好几天了!”
沈辞点点头,带着苏满走进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石榴树,枝繁叶茂,开着鲜艳的红花。正房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官服,面容与沈辞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
“爹。”沈辞走上前。
“回来就好。”沈父的目光落在沈辞胳膊上的绷带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受伤了?”
“路上遇到点麻烦。”沈辞简单说了下被锦衣卫拦截的事。
沈父的脸色沉了下来:“魏忠贤越来越嚣张了!”他看向苏满,“这位是?”
“她叫苏满,是位风水师,在江南帮了我不少忙。”沈辞介绍道,“这次来京城,是为了查魏忠贤豢养精怪、意图不轨的事。”
沈父打量着苏满,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和审视:“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真是难得。”
“沈大人过奖了。”苏满微微颔首。
“进屋说吧。”沈父转身走进正房。
正房里布置得简洁大方,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沈父让管家上了茶,开门见山:“魏忠贤最近确实在暗中调动人手,玄清观的王道长也经常出入魏府,行踪诡秘。”
“玄清观?”苏满想起青铜面具,“王道长是什么人?”
“据说他早年在终南山修行,懂些道法,后来被魏忠贤招到京城,当了玄清观的观主。”沈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紧锁,“此人深不可测,朝中不少官员都受过他的‘指点’,但凡是反对魏忠贤的,没过多久总会遇到些‘意外’。”
苏满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罗盘在袖中微微发烫,玄清观三个字像根细针,刺破了京城繁华的表象。“我们在青石镇找到本账簿,上面标记着十几个培育噬灵木的地点,最后指向锁妖塔。”
沈父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溅出杯沿:“锁妖塔?他想动锁妖塔的主意?”
“魏忠贤豢养精怪,恐怕就是为了收集内丹,作为打开锁妖塔的祭品。”沈辞补充道,“账簿上还标记了魏府有蛇妖,很可能与之前逃脱的黑蛇有关。”
沈父沉默半晌,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胡同里往来的行人,声音压得极低:“锁妖塔是太祖皇帝亲自下令建造的,镇压着百年来最凶戾的妖物,一旦打开,京城会变成人间炼狱。”他转过身,眼神坚定,“必须阻止他。”
“我们想先去玄清观探探情况。”苏满说。
“太危险了。”沈父摇头,“玄清观现在是魏忠贤的爪牙聚集地,没有正当理由根本进不去。而且王道长修为不浅,你们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苏满有些着急。
沈父沉吟片刻:“三日后是王道长的寿辰,魏忠贤会亲自去观里贺寿,到时候会邀请不少官员,你们可以扮成我的随从混进去。”
“好主意。”沈辞点头,“正好可以趁机查看玄清观的布局,寻找噬灵木的线索。”
接下来的三天,苏满和沈辞都在沈家准备。沈父给他们找来两套合身的随从服饰,又详细告知了玄清观的规矩和王道长的喜好,以免露出破绽。
苏满则在研究那本账簿,发现上面标记的培育点都分布在锁妖塔的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她用罗盘推演了半天,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些噬灵木不仅能催生精怪,还能吸收地脉灵气,为打开锁妖塔提供能量。
“魏忠贤的计划比我们想象的更周密。”苏满将推演结果告诉沈辞,“他不仅要祭品,还要能量,看来是铁了心要打开锁妖塔。”
沈辞的脸色凝重:“三日后的寿宴,就是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