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的朋友?”镰等人也来了兴趣,“那位存在,很强?”
黑狗狗脸上露出一抹敬畏,缓缓道:“何止是强……那家伙,啰嗦是啰嗦了点,整天念叨着什么‘慈悲’、‘超度’,烦得很。但他的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强横。在那遥远的时代,他乃是威震六界的至高存在之一,屹立于万道绝巅。”
“至高之一?”望舒捂着小嘴,眼中充满了震撼与好奇,“那是有多强啊?”
黑狗仰起头,仿佛在回忆那浩瀚的力量,声音都带着一丝缥缈:“一言一行,即是天地至理;一禅一定,可定住岁月。其威能之盛,神通之广,难以揣度。若是他本尊在此,随便打个喷嚏,估计都能把你那个李砚舟吹到星海尽头去……”
它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气自身侧传来。只见望舒已经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柳眉倒竖,毫不犹豫地扬起玉手,“啪”地一下拍在了黑狗的脑袋上,气鼓鼓地道:“臭小黑!你敢再说一遍试试!不许你这么说砚舟!”
黑狗吃痛,“嗷呜”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用爪子护住脑袋,讪讪地解释道:“哎哟!饶命!本神君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口误,纯属口误!你家砚舟最好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行了吧?”
众人见它这副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再次哄堂大笑,连一向清冷的洛冰凝嘴角也弯起了一抹动人的弧度。
笑闹过后,洛冰凝将话题引回正轨,她看向黑狗,认真问道:“小黑,你见识广博,可知这天机楼的底细?它当真如传说中那般,能洞悉万物,知晓一切吗?”
黑狗闻言,神色也正经了许多,它蹲坐下来,狗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天机楼……自然是鼎鼎大名。在极为古老的年代,它便已存在,其历史甚至比许多所谓的太古大教还要悠久。只是后来成了直属于‘人皇’麾下的重要机构,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人皇的耳目与智囊,只听从人皇一人的号令。”
它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据古老传闻,人界自古传承有两件至高神器,一件由人皇执掌,象征着力量与权柄;而另一件,便是这天机楼所供奉的‘天机印’,象征着智慧与推演。天机楼之所以如此神秘莫测,能洞悉天机,与这天机印有莫大关系。至于天机楼的历代楼主……其身份更是迷雾重重,至今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外界无人知晓其真容与根脚。”
洛冰凝追问道:“那依你看,天机楼是否真的可能知晓‘复活’这等逆乱阴阳、违背天道的禁忌之法?”
黑狗沉默了片刻,狗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最终缓缓道:“有可能。即便他们不能直接给出完整的复活之法,也必然掌握着与之相关的关键线索,或是知道需要付出何种代价,亦或是知晓在何处可以寻得契机。天机楼,代表的就是‘可能’。但是……”
它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但是,欲向天机,必承其重。向天机楼寻求答案,尤其是这等逆天之法,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会超乎想象。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望舒听得入神,忍不住又好奇地问道:“小黑,那你再说说,那位‘人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啊?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洛冰凝、镰和江照夜,千江月也都将目光投向黑狗,对于这位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中,似乎与黑狗渊源极深的人界共主,他们都充满了好奇。
然而,这一次,黑狗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它的眼神变得悠远而复杂。舱内的气氛,因它的沉默而渐渐变得有些压抑。
过了许久,就在众人以为它不会回答时,黑狗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低沉而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重量:
“他啊……他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是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前人。”
它的声音里,没有了对大日如来的调侃,也没有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只有一种深深刻入骨髓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像是敬佩,像是惋惜,又像是无尽的悲凉。
“……也是一个,让诸神都不得不为之侧目,让万灵都发自内心敬佩的……人皇。”
说完这几句,黑狗便紧紧闭上了嘴巴,无论望舒如何追问,它都再也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趴回角落,将脑袋埋进爪子里,仿佛沉入了不愿触及的回忆之中。
就在众人因黑狗的反应而感到诧异和不解时,异变陡生!
仙舟外,原本晴朗的星空,毫无征兆地汇聚起浓重的乌云!那乌云而是由纯粹的、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构成!道道恐怖的紫色电蛇在云层中窜动,发出沉闷的轰鸣,一股浩瀚无边的天威骤然降临,牢牢锁定了仙舟,尤其是锁定了舱内的黑狗!
那劫云翻滚着,仿佛蕴含着天道意志,在发出无声的警告——任何涉及“人皇”的深层秘密,在此时代,皆为不可言说的禁忌!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感受到那煌煌天威,心神俱震。他们瞬间明白了,关于那位古老的人皇,牵扯着莫大的因果与禁忌,连天地都不容轻易提及。
一时间,舱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追问,只是心有余悸地看着窗外那凝聚不散的恐怖劫云,心中对那湮灭的历史,对黑狗的过去,对那神秘的人皇,产生了更深的敬畏与好奇。
黑狗抬起头,瞥了一眼窗外的劫云,狗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与讥诮,随即又化为更深的凝重。它在内心无声地嘀咕道:“果然是熟悉的‘味道’……连人皇之名,在这个时代都成了不可言的禁忌了吗?大道封锁,历史断层……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仙舟在寂静中,承载着众人的心思,坚定不移地朝着既定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