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厂区主楼前的训练场刚褪去夜色，水泥地面还泛着露水的湿气。
柯小凡站在指挥台旁，手里拎着个灰白色储物箱，箱体表面有细密的雷纹游走，像呼吸般明灭起伏。
他没喊集合，只是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咔地掀开盖子。
上百套墨黑色战术作战服整齐码放，外层压着防弹背心，肩章位置嵌着一枚微型雷符，在晨光下泛出淡蓝光泽，像是从未来穿越来的装备。
“李君瑶。”他抬手点了点前排一人。
“到！”她应声跨步上前，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干净利落。
“发下去，每人一套，编号对应。”柯小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往空中一抛。玉牌瞬间放大，悬停半空，投影出百人名单和装备分配表，“别拿错，穿不合适的衣服容易绊倒，我可不想第一天就看你们摔跤。”
队伍里有人轻笑，紧绷的气氛松了一丝。
李君瑶接过清单，迅速组织分发。云飘雪默默接过自己那份，指尖扫过作战服内侧缝制的芯片标签，眉头微动。
这种定制级装备，连军方特战单位都少见，更别说还自带能量感应模块——这玩意儿怕是能联网预警、自动调节体温，甚至还能帮你顺带煮个泡面。
白玉霜没急着领，蹲在箱边检查防弹层材质，手指按了按复合陶瓷板，嘀咕：“这玩意儿真能扛住高速穿甲弹？”
“不止。”柯小凡走过来，随手拿起一件抖开，“外层是纳米纤维加雷纹导电膜，中层防弹，内衬还有灵力缓冲层。真挨了枪子儿，它能吸收部分冲击，给你续命三秒——够不够跑出火线？”
白玉霜抬头看他一眼：“三秒太短。”
“那就争取别被打中。”柯小凡咧嘴一笑，“咱们不是来送死的，是来活得更久的。”
话音落下，所有人已列队完毕，动作整齐划一。一百双眼睛盯着高台，等他开口。
柯小凡跳上指挥台，不高，但足够让每个人看清他的脸。
“我知道你们不少人心里打鼓。”他双手撑在台沿，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退伍回来，本想找个安稳差事，结果被招进这么个神神秘秘的地方。老板有钱、给得多、住得好，可越这样，越让人睡不踏实——是不是？”
没人应声，但不少人眼神微微晃动。
“有人猜我是干黑活的，”他继续道，“什么跨境押运、地下拳赛、替人清理仇家……脑洞开得比天高。”
队伍里传出几声干笑。
“但我今天告诉你们实话。”他站直身子，目光扫过前排的李君瑶、云飘雪、白玉霜，“天雷护卫，不接违法生意，不碰灰色地带。我们的任务只有一条——保护人。”
“保护谁？”有人忍不住问。
“不保坏人，而是你想保护的人。”柯小凡答得干脆，“父母、孩子、战友、兄弟姐妹。只要他们在危险中，我们就该站出来，。”
他顿了顿，语气沉下来：“当过兵的，知道命令下来，哪怕明知道是死路也得往前冲。那种感觉，像被人攥着脖子往火坑里推。”
李君瑶垂下眼，指节微微发白。
“但在天雷护卫，没有‘必须牺牲’这一条。”柯小凡声音陡然加重，“我可以接受任务失败，可以撤退、认怂、丢脸，但绝不接受——任何一个本可以活着回家的人，死在无意义的地方！”
风掠过训练场，吹动众人衣角。
“你们每一个，都是我亲手挑出来的。”他环视全场，“不是因为我需要炮灰，是因为我相信你们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该护，什么该毁。”
“从今天起，基地所有安防系统接入主控屏，巡逻双人同行，行动必须报备，雷暴实验期间严禁外出。”他抬手一挥，身后电子屏亮起，显示全息布防图，“这些不是管你们，是给你们拴根保险绳。”
云飘雪盯着屏幕上的撤离路线，手指无意识松开了紧握的作战服。
“我会给你们最好的装备，最强的训练资源，还会教你们一些……普通人学不到的东西。”柯小凡嘴角扬起一丝笑，“比如怎么用一道雷，劈翻五个持械歹徒。”
队伍里有人瞪大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不信。”他抬手，指尖凝聚一道细小雷弧，轻轻一甩。远处训练桩顶端瞬间炸开一团火花，木屑飞溅，焦味四散。
“这只是开胃菜。”他说，“以后你们会发现，自己变得更强、更快、更能扛。但记住——变强不是为了逞凶斗狠，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能把身边的人，平安带回家。”
最后几个字落下，场内安静了几秒，好多人张开口，被柯小凡的一条雷电，震得久及合不起口来。
然后，李君瑶第一个抬手敬礼。
紧接着，云飘雪、白玉霜，一百双手臂齐刷刷抬起，动作利落如刀切。
柯小凡没还礼，只是点点头，跳下高台，走到队列前。
“现在，各小组按预案展开日常巡检。”他看向李君瑶，“你带A组巡视东区，注意配电房温控。”
“是！”
“云飘雪，通讯组上线，测试内部频道加密强度。”
“明白。”
“白玉霜，北面树林报警器装好了吧？你带人再走一遍信号覆盖范围。”
白玉霜点头：“已经装完，正要调试。”
“去吧。”柯小凡拍拍她肩膀，“记住，发现问题立刻上报，别想着一个人硬扛。咱们这儿，不兴孤胆英雄那一套。”
三人领命散开，队伍有序分流。
柯小凡转身走向指挥中心，脚步不急不缓。玻璃门自动滑开，室内数十块监控屏已全部点亮，实时显示厂区各个角落的画面。
他坐进主控椅，调出队员档案界面，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忽然，一条备注信息引起注意：电工组老刘，境外培训记录，通讯核查通过，但其妻妹曾任职于某跨国能源公司驻东京办事处。
他眯了眯眼，点击备注栏，输入一行新指令：【增加通讯监听层级，重点关注国际频段异常数据包】。
正要关闭页面，门外传来脚步声。
“柯总。”云飘雪站在门口，手里抱着平板，“内部通讯网初步搭建完成，加密协议用了您给的算法，测试成功率百分之九十八。”
“不错。”他抬头，“备用信道呢？”
“三套都通了，最慢切换时间0.3秒。”
“很好。”他站起身，“今晚加一次突袭演练，模拟外部强攻指挥中心，你负责调度情报响应。”
云飘雪点头，犹豫了一下：“刚才开会……您说不会让我们白白牺牲。”
“我说话算数。”
“可如果真遇到那种情况，明知道进去就是死，但任务必须完成呢？”
柯小凡看着她，沉默两秒，反问：“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任务，值得用人命去填？”
云飘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没有这样的任务。”他语气平静，“如果有，那也是我进去。”
他绕过控制台，走到窗前。晨光洒在训练场上，几名队员正在检查巡逻车胎压，动作熟练而专注。
“你们每个人都有家人等着。”他说，“我不比你们多长一颗心，但我知道——有人等你回家吃饭，这比什么都重要。”
云飘雪低头看着平板，手指轻轻划过屏幕边缘。
片刻后，她转身离开，步伐比来时轻快许多。
柯小凡重新坐下，继续翻阅档案。突然，警报声轻响。
他抬头看向西北角监控画面——一只野猫窜过围墙，触发了红外感应。
虚惊一场。
他笑了笑，正要关闭提示窗口，却发现北面树林边缘，一棵树的枝叶轻微晃动，频率与风向不符。
他眯起眼，放大画面。
树干背后，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手中反光物体呈长条状，像是……望远镜？
灵识一扫，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立即调出声波报警器数据流测试，发现过去十分钟内，该区域有过三次微弱震动信号，均被系统判定为“动物活动”自动过滤。
“有意思。”他低声自语，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启动隐蔽摄像头追踪模式。
下一秒，那人影再次出现，这次举起了设备，镜头直指主楼指挥中心，测试后监控装备暂时过关。
柯小凡冷笑，按下通讯键：“白玉霜，北林三点钟方向，距离围墙三十米，目标携带光学器材，准备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