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阴影低语，内部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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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战告捷，防线士气高昂。将士们抓紧时间修复阵法、补充消耗、轮换休整。虚空中漂浮着大量魔物残骸与能量尘埃，巡天卫派出小型打捞船，试图收集样本送回万法阁研究，但大部分残骸在接触打捞设备的瞬间便化为飞灰，仅有少数核心残留物被成功封印。
镇魔山指挥大殿内，李璟听取着战报。
“陛下，初步统计，此战消灭各类魔物预估超过百万，其中包括七头领主级单位。我军阵法能量消耗百分之三十五，部分阵基受损，正在紧急修复。人员伤亡轻微，主要来自小股魔物渗透造成的突袭。”陈枭汇报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振奋，“混沌寂灭大阵效果显着，附魔武器对魔物杀伤力显着提升。”
李璟微微颔首，“不可大意。魔潮主力未损，其侵蚀性与适应力极强。传令，加强阵法监控，防止魔物从虚空底层或维度缝隙渗透。所有将士，轮休时需以清心净神咒洗涤神魂，防止阴影能量残留侵蚀。”
“臣已安排下去。”苍玄的虚影通过通讯法阵显现，“后方资源正在全力调拨，第二批附魔武器将于三日后送达。墨衡正在分析采集到的魔物核心，希望能找到其弱点或来源线索。”
就在这时，一名万法阁的研究员匆匆进入大殿，脸色有些苍白，手中捧着一块被多重封印符文包裹的暗紫色晶体。
“陛下，墨衡大人，初步分析结果出来了……这，这东西非常诡异！”
墨衡的虚影转向他：“讲。”
研究员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分析了那几块领主级魔物残留的核心晶体。它们并非天然物质，而是一种高度凝练的、被污染的法则结晶！其中蕴含着极强的精神污染特性，并且……并且似乎能吸收并模仿我们攻击中蕴含的法则力量！”
“模仿法则？”李璟眼神一凝。
“是的，陛下！”研究员语气带着惊惧，“我们尝试用不同的属性仙元刺激晶体，发现它能在极短时间内适应并产生抗性，甚至反过来模拟出类似属性的攻击！虽然目前模仿的程度还很粗浅，但……如果魔潮中拥有更高级的单位，其模仿和学习能力恐怕……”
众人闻言，脸色都沉了下来。这意味着，魔物会越打越难对付，它们会不断适应玄诡仙域的攻击方式，甚至可能学会使用混沌与寂灭之力来反制他们！
“果然棘手。”李璟沉吟，“传令全军，战术需多变，避免长时间使用单一属性或模式的攻击。阵法运行也需进行不规则波动调整。”
命令刚下达，突然，防线侧翼的一座名为“碎星岩”的辅助堡垒，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报——！碎星岩堡垒内部出现骚乱！部分守军突然发狂，攻击同伴！疑似……疑似被魔物精神控制！”
“什么？！”陈枭霍然站起，“碎星岩的防护阵法完好，魔物是如何潜入的？”
李璟神念瞬间扫过碎星岩方向，脸色一沉：“不是潜入，是之前战斗时，阵亡将士逸散的神魂碎片，以及魔物死亡后残留的负面精神能量，在堡垒内部积聚，形成了隐性的精神污染场！在特定条件下被引爆了！”
他之前虽然提醒了精神防护，但没想到这阴影能量的污染性如此之强，竟能通过这种间接方式渗透。
“朕亲自去处理！”李璟身影消失。
碎星岩堡垒内，已是一片混乱。上百名修士双眼赤红，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气，状若疯魔地攻击着身边的战友。他们的力量似乎还得到了临时增强，招式狠辣，毫不留情。而其他守军则投鼠忌器，既要抵挡攻击，又要避免伤及被控制的同袍，一时陷入被动。
“稳住！结困阵！尽量不要伤他们性命！”堡垒守将大声呼喝，但效果甚微。
就在这时，一股浩瀚的帝威降临，如同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了堡垒内狂暴的能量乱流。那些发狂的修士动作一滞，眼中的赤红开始剧烈闪烁，似乎在与体内的污染力量抗争。
李璟的身影出现在堡垒中央，目光扫过那些被控制的修士，冷喝道：“醒来！”
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蕴含着涤荡邪祟的寂灭道音与稳固神魂的国运之力。
“啊！”
那些发狂的修士齐齐发出惨叫，七窍中溢出黑血，缠绕周身的黑气剧烈翻滚，试图抵抗。但在李璟的绝对力量面前，这些无根之萍般的污染迅速被剥离、净化。
片刻之后，大部分被控制者眼中的赤红褪去，恢复了清明，瘫倒在地，虚弱不堪，脸上满是后怕与茫然。但仍有三五人，修为较低或心神本就存在破绽，在被净化污染的瞬间，神魂也随之崩溃，直接兵解。
堡垒内一片寂静，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同伴死亡的悲伤交织。
“立刻全面排查所有堡垒、舰船，布设‘清心镇魂’阵法，彻底净化残留精神污染！所有参战人员，战后必须接受严格的神魂检查！”李璟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这次内部危机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阴影魔物的威胁远不止于正面战场。
回到镇魔山主殿，李璟的心情并未放松。魔物的适应力、学习能力，以及防不胜防的精神污染，都预示着这将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战斗。
深夜，李璟在临时闭关静室中调息，同时心神与混沌界相连，汲取众生念力补充消耗。忽然，他心中一动，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熟悉的联系。
是影煞！
那联系断断续续，仿佛风中残烛，位置似乎处于魔潮后方的极深处，而且……状态非常奇怪，生机与死气交织，仿佛在某种临界点上徘徊。
“他还活着……”李璟精神一振，但随即眉头紧锁。影煞的位置和状态，表明他可能被困，甚至……被俘？
他尝试通过这丝联系传递神念，但如同石沉大海，只有一些混乱、破碎的画面片段反馈回来：
……无尽的黑暗……蠕动的巢穴……冰冷的实验……撕裂灵魂的痛苦……还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微弱的抵抗意志……
“阴影……在研究他？”李璟心中升起明悟。影煞作为他麾下最顶级的暗影行者，其潜行、隐匿、对阴影法则的亲和力，显然引起了那“阴影”意志的兴趣。它可能在解剖、研究影煞，试图理解乃至复制这种能力，或者想通过影煞来窥探玄诡仙域的虚实。
必须救他出来！不仅是为了忠心的部下，更是为了获取魔潮核心区域的情报。
但魔潮大军重重阻隔，那巢穴深处必有强大存在坐镇，贸然深入，凶多吉少。
就在李璟思索营救方案时，那冰冷的“阴影”意志，再次主动接触了他。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精神冲击或断断续续的信息，而是一段经过“翻译”、显得相对流畅，但依旧充满非人感的精神低语，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
“有趣的……低维生命……你的造物（指影煞）……蕴含着……独特的‘暗影’法则……与吾之‘阴影’……同源而异质……”
“吾……‘虚无之主’……追寻……终极的‘静寂’……万物归虚……法则平复……是宇宙……最终的……和谐……”
“汝等……抗拒‘净化’……是逆流……是错误……是……需要修正的……‘噪点’……”
“交出……‘载体’（指李璟自身）……奉献……你的法则……可免……族群……彻底……湮灭……”
李璟心中冷笑，终于知道了这幕后黑手自诩的名号——“虚无之主”。其理念，竟是打着“净化”、“和谐”的旗号，行毁灭万物之实。
“荒谬。”李璟以神念回应，带着帝者的威严与不屑，“宇宙生机勃勃，万类霜天竞自由，此乃大道。尔等视生命为噪点，妄图以死寂取代一切，才是真正的逆流与错误！”
“冥顽……不灵……”虚无之主的精神波动毫无情绪起伏，“阴影……将吞噬……光芒……寂静……将覆盖……喧嚣……你的抵抗……只会让……最终的‘净化’……更加……彻底……”
“待……‘巢心’降临……尔等……皆化为……吾之……一部分……”
精神联系中断。
李璟睁开双眼，眸中寒芒闪烁。
“巢心？”他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看来，那个巨大的、搏动的巢穴，才是魔潮的真正核心，所谓的“巢心”很可能就是虚无之主意志的主要载体或者指挥中枢。
营救影煞，获取情报，甚至……寻找摧毁“巢心”的机会！
他立刻召集陈枭、苍玄（虚影）、墨衡（虚影）等核心人员。
“影煞还活着，但被困于魔潮深处的巢穴。”李璟开门见山，“‘虚无之主’将其视为研究样本。我们必须救他出来，这关乎情报，也关乎军心士气。”
众人闻言，既喜且忧。喜的是影煞尚存，忧的是深入魔潮何其艰难。
“陛下，臣愿率一支精锐死士，潜入魔潮，营救影煞都督！”陈枭当即请命。
“不可。”李璟否决，“大军行动目标太大，极易被发现。此次行动，贵在精不在多。朕亲自去。”
“陛下！万万不可！”众人齐声劝阻。君主亲自涉险，深入敌后，这太疯狂了！
“朕意已决。”李璟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唯有朕，有能力在魔潮中隐匿行踪，有能力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也有能力……尝试对那‘巢心’进行侦查甚至打击。”
他看向众人：“在此期间，防线由陈枭全权指挥，苍玄、墨衡辅佐。若魔潮大举进攻，可依托阵法固守，必要时可战略性放弃部分外围堡垒，收缩兵力。朕会尽快返回。”
见李璟决心已定，且考虑到的确是唯一可行之法，众人只能领命。
“陛下，请务必小心！”苍玄凝重道。
李璟点头，不再多言。他运转**，周身气息迅速内敛，混沌之气包裹自身，模拟出与周围虚空几乎一致的能量波动，同时寂灭意境覆盖体表，隔绝一切精神探查。
下一刻，他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镇魔山，向着那片无边无际的、涌动的黑暗魔潮，逆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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