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洑晓!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不可饶恕咒是你用来恶作剧的道具?还是说你的生命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失败魔药?”脱离夺魂咒控制的斯内普此刻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握住魔杖的手青筋暴起。
她究竟是怎么敢的?居然让自己对着她用索命咒!
“西弗勒斯会动手吗?”看来她的夺魂咒有待提升,毕竟这效果才几息,只适合打斗的时候出其不意。
“你脑子里都是黑湖的水吗?”斯内普此刻甚至隐隐有些颤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其它,“再让我看到你这种行为,我不介意满足你。”
“现在,滚出去!”
收获了一顿嘲讽和斥责的洑晓被丢出了地窖。
不是…她都还没生气呢!
洑晓看着紧闭着的门,放弃了使用开锁咒的打算。
还是再等等吧,她自己的情绪此刻也不算稳定,而西弗勒斯又是个嘴硬舌毒的人。
洑晓放慢了脚步,朝着黑湖走去。
那些她曾没有考虑到的角落,风平浪静下又暗藏着什么危险?
九月的阳光温和,晒得人暖暖的却并不觉得热。
黄色的花骨朵被风轻柔的推搡,娇羞的落在绿叶的怀里。
洑晓枕着胳膊望着湛蓝的天空出神。
‘又在这儿躲懒?’
“塔楼上没看到你,就知道你躲在这儿了。”
那声音似乎重合一瞬,但很快洑晓就将两人分清,毕竟修仙界从没有这种语言。
“他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赫敏坐在洑晓身侧,卷发随着动作垂落,又被她揽了回去。
“我只想安静的呆会儿。”
“那我陪你,书在阳光下意外的吸引人。”赫敏将腿上的书摊开,原是想着注意一下洑晓情绪的她不消片刻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后悔自己说话太重的某人缓缓消失在阴影里。
回地窖的路未免太长了些,他的话应该伤透了一位正需要温言软语安慰的年轻小姐的心。
他应该是最不该说出那些话的人,毕竟他不是已经菲尼干的记忆中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吗?
穿着绿色长裙提着红色手提袋,斯内普甚至想象不出自己这副样子。
何况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在那群脑子里满是芨芨草的小巨怪的看法,洑晓的行为完全是多此一举,甚至称得上愚蠢。
“砰~”门板撞上墙壁又弹开。
斯内普紧握着魔杖坐回那把常坐的椅子上,他想他该做些什么,比如批改那些假期作业,但上个学期是洑晓在负责一二年级的论文。
被分散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
传道、授业、解惑的师尊在看自己弟子时是那副模样吗?温和劝慰又含着担忧,视线自始至终只落在洑晓身上。
中途只随意的瞥了一眼德拉科,包含赞美的话语依旧给了洑晓,随便哪句话都是他的殷殷关切。
呵~该担心的是整个巫师界才对,毕竟不管是洑晓还是他,实力都是现在他们无法企及的。
既然他那么光风霁月,那么懂得安慰洑晓,那这个机会就留给他好了!
斯内普半垂着眸子,无意识摩挲手里的羽毛笔,毕竟他只是一只喜欢躲藏在黑暗里的油腻腻老蝙蝠,口无遮拦的只会吐出些刺伤人的话语。
是只会龟缩在地窖里渴望洗清罪孽的恶人,是永远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告密者。
那双深邃的眼里满是痛苦和挣扎,他不甘心就这样放手,这是他用尽力了前半生的幸运得到的唯一一次被眷顾的机会。
不在意他的过去,尊重他的选择,给予他从未有过的信任。
他有时候甚至疯了认为这是麻瓜口中的癔症,不然为什么会有人站在一个曾经的叛徒身边?
即便知晓自己的卑劣,斯内普也不想放手。
由阴暗滋生的蝙蝠也会渴望被阳光照耀,在无望泥潭中苦苦挣扎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何况她是他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