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闻听卫荣之言,不禁惊呼道:“一千二百两?”
但他随即狠狠咬了咬牙,心中暗忖:若是不交出这笔钱,恐怕今日所有人都得命丧于此。
当下,他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一千二百两就一千二百两,给我些许时间,待我与其他弟兄们凑一凑,不知可否?”
卫荣却缓缓摇头,说道:“我可没说是一千二百两。你且听好了,我要的是一万二千两。”
王虎闻言,先是猛地一惊,心中随即疑窦丛生:这批货不就恰好价值一万二千两?莫非我们当中出了内鬼?可此前在川东一路之上都安然无恙,难不成……
刹那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身,朝身后的镖师厉声喝道:“你们快去将昨晚那两人抓起来,往回跑!我来拦住他!”
语毕,王虎猛地抽出腰刀,企图趁卫荣不备,狠狠砍向他。
随即,王虎抽出腰刀想要趁其不备砍向卫荣。
卫荣见状,只是轻轻抬刀,便轻而易举地格开了王虎的攻击,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说道:“这都被你发现了,你这脑袋倒是转得挺快,不过,你们又能往哪里逃呢?”
果不其然,卫荣话音刚落,队伍末尾的两名镖师便惊慌失措地喊道:“镖头!不好了,退路也被树干拦住了。”
此时,钟雷手持双斧,大步流星地走来,边走边放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谁能逃得掉?”
队伍中间的一名镖师见势不妙,急忙打开马车的后门,欲将叶长青擒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飞刀如闪电般疾射而出,瞬间刺入其喉间,鲜血四溅。
那镖师痛苦地捂着脖子,踉跄后退了两步,倒在地上便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队伍末尾的镖师打开马车的门正欲抓捕李洲,朝里探头望去,只见李洲正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稳稳地抵在陈风的喉间,冷冷说道:“你们可莫要乱动,否则休怪我这匕首不长眼睛。”
那镖师见状,顿时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只听“噗嗤”一声,一柄直刀如利刃穿帛,从其胸膛穿透而出。
原来是万文迪从一旁的石头后窜出,一刀便结果了此人性命。
王虎回头,见顷刻间便有两名手下惨死,不禁目眦欲裂,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言罢,王虎疯狂地运转内力,只见微薄的气流缓缓聚集在长刀之上,他大喝一声,朝着卫荣奋力一劈。
卫荣曾从军多年,亦非心慈手软之辈,见王虎来势汹汹,他不闪不避,反而不守反攻。
刹那间,血色气流如汹涌潮水般汇聚于刀身,他猛地向前一挥。
只听得一声“叮当”巨响,武器碰撞的瞬间,王虎手中长刀便被那血色的气流绞得粉碎。卫荣的虎煞刀余势未减,如破竹之势,一击洞穿了王虎的胸膛。
卫荣面无表情地抽出虎煞刀,轻轻一甩,刀上的鲜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虎圆睁双眼,死不瞑目,双腿一软,向前一跪,“扑通”一声趴倒在地,没了声息。
与此同时,钟雷这边独自面对两名敌人,却显得轻松惬意,游刃有余。
只见他高高举起一把斧子,大喝一声,力大无穷的一击自上而下,如泰山压顶。
那镖师惊恐万分,躲闪不及,只得高举长刀,妄图挡下这凌厉一击,岂料长刀竟如朽木一般,直接被一分为二。
强大的冲击力震得那镖师虎口开裂,鲜血直流,双手也被震得不断颤抖,已然完全失去了知觉。
钟雷右手抬斧,正欲结果了此人,却突见旁边一名镖师举刀砍来。
钟雷临危不乱,将内力灌注到左手的斧子上,猛地朝着那冲来的镖师一扔,斧子瞬间化作一道白光,如离弦之箭飞向他。
所幸那镖师与钟雷距离尚不算近,他一个扭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而后,他不顾一切地冲到钟雷身前,举刀欲劈,却见钟雷镇定自若,只是冷笑地看着他。
那镖师突然感觉如芒在背,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还不及回身,背后便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头一看,只见那飞斧竟又旋转回来,穿透了他的胸膛。
钟雷一步上前,一手握住他胸膛上的斧子,一脚狠狠蹬在他的肚子上,硬生生将斧子从他胸口拔了出来。那镖师满脸不甘,口吐鲜血,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再看万文迪这边,他手中直刀黑气弥漫,阴森恐怖。
一名镖师鼓起勇气举刀砍来,万文迪身形一闪,轻松躲过,顺势将直刀向上一抬,那镖师握刀的手臂便被干脆利落地削掉。
镖师捂住断臂疼得满地打滚,万文迪见状,翻转刀身,向下狠狠一捅,直刀如毒蛇出洞,瞬间刺穿镖师的喉咙。
他再用力一抽刀,似乎是刺到了脖子上的大动脉,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将万文迪的脸庞染得一片血红,本就猥琐丑陋的面容,此刻更显得狰狞可怖。
剩下的几名镖师见同伴接连惨遭杀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卫荣见他们手无寸铁,心中的杀念渐消,只是令他们都蹲在一边,等待李洲前来发落。
李洲在马车中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便挟持着陈风,缓缓走下马车。
卫荣见状,上前问道:“大哥,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几名镖师闻言,这才知晓李洲才是他们的头领,连忙转向李洲,磕头如捣蒜,苦苦求饶道:“好汉饶命啊!”
陈风也吓得双腿发软,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好汉,这些货物全给您,可否饶我等一命。还……还有,我等决计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各位好汉大可放心。”
几名镖师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各位好汉,我们发誓不会说出去的!”
卫荣虽说面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但亦非嗜杀成性之人。
见这几人已然斗志全无,便威胁道:“你们的样貌我可是都记住了,若是走漏了风声,届时可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几人闻言连忙点头应承,表示自己决计会忘却此事,权当什么也未发生过。
卫荣见状点点头,朝着李洲说道:“大哥,他们几人已被吓破了胆,杀掉他们不过徒增杀戮,毫无意义。而且他们也没见过我们真实的模样,不如就此放过他们。”
万文迪见李洲听了卫荣的话正在犹豫,连忙插嘴道:“老大不可啊!咱们现今本就处境艰难!若是放他们回去通风报信,那岂不是给咱们自己添乱?”
陈风闻言,惊恐地说道:“好汉,您大可放心,我们商贾以诚信为本,是万万不会通风报信的啊!我回去之后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万文迪指着陈风喝骂道:“就凭你这一面之词,我凭什么信你!”
说完,万文迪又看向李洲蛊惑道:“老大,莫要被他们哄骗了!一万二千两的财物不翼而飞,这事凭他们如何掩得住?怕是放了他们,明日镖局还有朝廷的人便开始搜捕我等了!”
万文迪的话语似触动了李洲内心深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异常狰狞,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只见李洲轻描淡写地一抹陈风脖子,而后松开了他。
陈风捂着飙血的脖子向前走了两步,转身瞪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指着李洲,似有千言万语,然口腔内鲜血翻涌,什么话也说不出,随即倒地身亡。
万文迪见状大喜,抽出后腰直刀,毫不犹豫地将旁边几名手无寸铁的镖师斩杀。
卫荣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吹了一个口哨。很快,沈湘渝便驾着马车走进山谷。
几人开始分别清理打斗痕迹,将那些尸体抬到外面的林中掩埋。
而后将能装的丝绸皆装上马车,装不下的便一同与尸体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