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来临后的第八十二天的黎明:
终于在漫长而煎熬的三天航行后,伴随着依旧不肯停歇的大雪,小渔船到达了沙特吉达的海岸线上。天空是死气沉沉的铅灰色,仿佛一块巨大的、浸透了污水的抹布,紧紧包裹着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海水的墨蓝与陆地的苍白在模糊的雪幕中交织,构成一幅冰冷而绝望的画卷。
这艘承载着他们最后希望的破旧小渔船,如同一个精疲力竭的流浪者,颤抖着、呻吟着,终于靠近了这片传说中的港湾。陆明锐站在冰冷的驾驶舱里,举着望远镜,镜片上很快就凝结了一层薄冰。他仔细地观察着吉达港的入口,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映入眼帘的,是彻头彻尾的末日景象。港口入口处,各种型号、大小的船只以各种扭曲的姿态碰撞、倾覆、半沉在水中,形成了一道绝望的钢铁坟场。锈迹斑斑的船体、断裂的桅杆、漂浮的碎片……它们像垂死巨兽的骸骨,牢牢堵塞了任何试图正常进入的通道。更令人心悸的是,在一些尚未完全沉没的船只甲板上,隐约能看到蹒跚移动的黑影,那是被永恒困在此地的丧尸,它们的存在,让这片死寂的港口更添几分阴森。
“不行,港口彻底废了,根本过不去。”陆明锐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冰冷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他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那个电量已经岌岌可危的电子战术手环,苏澜早已将吉达周边的关键地点标注在上面,其中一个醒目的红点,就是位于城市北郊哈多尔吉达度假村内的游艇港。“按照原计划,找个偏僻地方靠岸,我们先去游艇港搞船。”
计划简单直接,但在末日中,简单往往意味着高效,意味着生存几率更高。
渔船调整方向,沿着被冰雪覆盖的海岸线,朝着北郊缓慢驶去。发动机的“突突”声在寂静的海湾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召唤着隐藏的危险。
最终,他们在一个远离主城区、背靠岩石峭壁的小海湾找到了临时锚地。这里地势险要,视野相对开阔,不易被大规模尸群包围。
冰冷的跳板搭上覆盖着薄冰的礁石,发出吱嘎的声响。陆明锐、苏澜、陈大发、尼克四人全副武装,踏上了吉达的土地。裴清,这个内向但可靠的年轻人,带着他的mpx短突击步枪、勃朗宁mK3手枪和威力巨大的雷明顿霰弹枪,留守渔船,负责保护萧语微和萧兔兔母女。他的任务同样艰巨——在这危机四伏的海岸线上,守护好他们最后的退路和最重要的“国宝”。
四人小队呈警戒队形,迅速离开海岸,朝着度假村方向渗透。脚下的积雪吸收了大部分声音,但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谁也不知道哪片洁白的雪毯之下,隐藏着塌陷的坑洞或是冻结的尸骸。
哈多尔吉达度假村,昔日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如今已沦为一片被冰雪封印的废墟。豪华的酒店大楼窗户破碎,如同被挖去眼珠的骷髅头;精心修剪的棕榈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挂着冰棱的树干,像一排排指向天空的绝望手指;倒塌的广告牌、翻覆的豪华跑车、散落各处的行李和奢侈品……无不诉说着末日降临时的混乱与仓促。
“十点钟方向,废弃泳池边,三个。”苏澜的声音透过微型骨传导耳机传来,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手中的hK417突击步枪,加装了消音器和瞄准镜,枪口随着她的目光微微移动。
陆明锐迅速瞥去,果然看到三个穿着破烂度假衬衫的身影,在飘舞的雪花中,僵硬地围着干涸见底、积满冰雪的泳池徘徊。它们皮肤青紫,动作迟缓,显然在低温下机能也受到了影响。
“尼克,左边两个交给你,无声解决。右边那个,苏澜。”陆明锐低声下令,同时端起了自己的AR15,红点瞄准镜的微弱光斑在风雪中若隐若现,负责警戒可能从其他方向出现的威胁。
“收到。”尼克咧嘴一笑,将他那挺沉重的L7A2通用机枪轻轻绑紧在背上,这种环境下用机枪简直是自找麻烦。他迅速拔出腰侧加装了消音器和微型瞄准镜的FN7手枪,身体如同猎豹般低伏前进,利用倒塌的太阳伞和休闲桌椅作为掩体,悄无声息地接近。
“噗!噗!”两声极其轻微、如同撕扯厚布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FN7手枪在尼克手中稳如磐石,两颗子弹精准地钻入了那两个丧尸的耳后薄弱处,破坏了脑干。它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嘶吼,便直接向前扑倒,溅起一片血沫。
几乎在同一时间,苏澜的hK417也发出了类似气流喷涌的“嗤”声。配备了专用消音器的hK417,声响被压制到了极低的水平。7.62mm NAto弹头以极高的初速旋转出膛,穿过纷飞的雪花,准确地命中了第三个目标的眉心。那个穿着花哨沙滩裤的丧尸头颅猛地向后一仰,一个小孔出现在额头,后脑勺则瞬间缺失了一大块,红白之物泼洒在它身后洁白的雪地上,形成一幅残酷的抽象画。它的身体晃了晃,软软地瘫倒在地。
“清理完毕。”苏澜的声音依旧平静。
陈大发端着她的m110半自动狙击步枪,如同幽灵般游弋在队伍侧翼,她的任务是远程预警和清除高价值威胁。mp22手枪插在大腿侧的枪套里,随时准备应对近身突发状况。她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高倍狙击镜,不断扫描着前方的酒店阳台、窗口和任何可能藏匿狙击手或观察者的制高点。“前方主干道,尸群密度增加,建议从右侧网球场边缘绕行。”她及时提供了路线信息。
四人配合默契,行动迅捷而高效。陆明锐的AR15和苏澜的hK417轮流开火,点射精准,消音器有效地掩盖了枪声,避免了引来更大规模的尸潮。尼克则主要负责近距离开路和应对突然从角落扑出的零散丧尸,他的FN7手枪在近距离展现了优秀的停止作用,往往一枪就能让目标彻底失去行动能力。陈大发则像一只警惕的猎鹰,偶尔会用m110进行超远距离的精准狙杀,子弹划破风雪,将某个站在高处、可能暴露他们行踪的丧尸无声击落。
他们穿过荒芜的高尔夫球场,越过结冰的景观湖,踏过狼藉的购物长廊……度假村很大,丧尸的数量也比预想中多,但在四人小队的精准配合和强大火力下,他们硬生生撕开了一条血路。子弹消耗在所难免,每一次扣动扳机,陆明锐都能感觉到腰间弹匣包的重量在减轻,这让他心中的紧迫感愈发强烈。
终于,他们突破了最后一片杂乱无章的园林区,眼前豁然开朗——游艇港那标志性的、如同弯月般环绕着内港的防波堤出现在了风雪的另一端。
与度假村内部的混乱截然不同,游艇港内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祥和”。高大的、带有铁丝网和监控探头的围墙,将大部分的混乱与危险隔绝在外。港区内,一条条大小不一、造型各异的游艇,静静地停泊在各自的泊位上,船体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像一群进入冬眠的白色巨兽。它们大多保存完好,昂贵的柚木甲板、锃光瓦亮的金属栏杆、流线型的船身……在冰雪的映衬下,依稀可见往日的奢华与荣光。显然,在末日来临之初,并没有多少人能想到,或者有能力突破外围严密的安保,来祸害这些昂贵的玩具。
“看来,有钱人的安全感,有时候还真有点用。”尼克吹了个口哨,收起FN7手枪,重新将L7A2机枪提在手中,虽然暂时用不上,但这大家伙能给他带来心理上的踏实感。
四人迅速破坏大门,进入港区,沿着冰冷的码头小心前行。脚下是防滑性能极佳的复合材料地板,即使覆盖着冰雪,也比外面好走得多。看着两侧那些价值不菲的游艇,陈大发眼睛发亮,忍不住搓着手:“乖乖,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随便搞一条,都比我们那破渔船强一万倍!”
尼克也东张西望,啧啧称奇:“我噻……这条得有二十米吧?上面还有个按摩浴缸?妈的,末日前的有钱人真是会享受!”
就连一向冷静的苏澜,目光扫过这些设计精美、设施齐全的船只时,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拥有一艘可靠的、舒适的大船,意味着更远的航程,更好的休息环境,更高的生存概率,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
然而,陆明锐却显得更为冷静和深思熟虑。他的目光并没有过多停留在那些停泊在露天泊位、饱受风雪侵蚀的游艇上。他一边警戒着可能从船舱或者码头建筑里窜出的零散丧尸,一边回忆着过去看过的航海杂志。他记得很清楚,像吉达这种拥有王室和超级富豪云集的地方,真正顶级的游艇,绝不会像普通船只一样停靠在公共泊位,日晒雨淋。它们拥有自己专属的、受到严密保护的独立船库。
他的目光越过那些林立的桅杆和船顶,投向了港口最深处,靠近防波堤外侧的地方。那里,矗立着一座造型宏伟、如同大型飞机库房般的银白色建筑。它的大门紧闭,外观简洁而现代,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尊贵与神秘。
“跟我来!”陆明锐心中一动,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那里才有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他招呼一声,带着苏澜、尼克和陈大发,快速而警惕地向那座巨大的库房移动。
库房的大门是厚重的、带有液压装置的合金材质,上面没有任何标识,但光洁如新的表面和严丝合缝的闭合度,都显示出其不凡的品质和维护状态。门口没有任何锁具,似乎是通过电子或内部机械控制。
“试试能不能撬开?”陈大发跃跃欲试。
尼克上前,用力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够结实,看来得想办法……”
话音未落,陆明锐却在门边发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手动应急释放阀,通常用于在电力失效时紧急开启或关闭大型门扉。他尝试着用力扳动那个红色的手柄。
“咔哒……哧——”
一阵沉闷的机械解锁声和缓慢泄压的声音响起,巨大的合金大门,竟然缓缓地、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与外面冰冷、污浊截然不同的空气,从门缝中流淌出来——温暖、干燥,带着一丝极淡的、类似于高级皮革和檀木混合的清香。
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期待。陆明锐和苏澜率先端枪,侧身从门缝闪了进去,尼克和陈大发紧随其后。
当他们的眼睛适应了库房内部相对昏暗却柔和的光线时,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是见惯了生死、心硬如铁的他们,也不由得呼吸一滞,陷入了短暂的失语状态。
库房内部空间极其开阔,高度足以容纳一座六层小高层楼房。地面是光可鉴人的乳白色大理石,墙壁是经过防潮处理的珍贵木材拼接而成,穹顶之上,应急电源连接着柔和的LEd灯带模拟着自然天光,将整个空间照亮得如同白昼。这里没有灰尘,没有霉味,没有一丝一毫的邋遢与破败。有的,只是一种极致到令人窒息的奢华与一尘不染的华丽。
而这一切的焦点,都汇聚在库房正中央,那个静静匍匐在特制船架上的庞然大物身上。
那是一艘船。
一艘巨大到需要仰望的超级游艇。
它通体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修长的船身如同蓄势待发的剑鱼,优雅而危险。洁白的船体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有船舷一侧,用流畅而尊贵的字体书写着它的名字——Amadea。仅仅是静静地停在那里,它就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仿佛一位披挂着银甲、随时准备出征的骑士,在专属的殿堂里等待它的主人。
“哇啊……哈哈哈哈哈!”陈大发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发出一阵近乎癫狂的、充满了解脱与狂喜的大笑,扔下手中的m110狙击步枪(小心地没摔),像个小孩子一样冲了过去,张开双臂,试图拥抱那巨大的、冰冷的、却象征着希望与舒适的船身,“这才是船!这才他妈的算是船啊!那条又小又破、满是鱼腥味的臭渔船,老娘我可算是待够了!哈哈!”她的笑声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带着一丝哭腔,那是压抑了太久之后的彻底释放。
尼克也傻了眼,他仰着头,张着嘴,手中的L7A2机枪仿佛都变得轻了几分。“我……我噻……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船啊?这他妈是移动宫殿吧?!”他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艘船的存在,完全颠覆了他对“船只”的认知。
陆明锐虽然同样震撼,但作为队伍里的船长,他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陆明锐深吸了一口那带着奢华香气的温暖空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道:“别光顾着高兴!检查船上储备,彻底清理每一个船舱,确保没有‘丧尸’躲在里面!”在末日里,任何疏忽都可能致命,尤其是在这样一艘结构复杂的巨舰内部。
“明白!”苏澜点头,端紧手中的hK417,眼神恢复了锐利。她和陆明锐默契地一左一右,沿着通往主甲板的舷梯,小心翼翼地登上了这艘名为“Amadea”的梦幻之舟。
接下来的检查过程,更像是一场探索奇迹的旅程。Amadea内部的奢华程度,远超他们最疯狂的想象:
· 主沙龙: 脚下是触感柔软如云的顶级波斯地毯,墙壁覆盖着意大利小牛皮,巨大的环形沙发围绕着定制的多媒体系统,天花板上悬挂着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每一颗水晶都在模拟天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酒吧台上陈列着各种他们叫不出名字的、标签泛黄的高级洋酒和水晶杯具。
· 主人套房: 占据了二层甲板近一半的面积,拥有独立的起居室、办公室和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浴室。那张巨大的双人床铺着丝绒床罩,衣柜里还挂着几件来不及带走的、用料极其考究的阿拉伯传统白袍。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想象在正常时日,这里该有怎样无敌的海景。
· 客舱: 即使是客舱,也无一不是套间规格,配备独立卫浴和高级音响系统。
· 厨房: 专业级的商用厨房设备一应俱全,巨大的双开门冰箱虽然已经断电,但内部依旧干净无异味,可见密封性能极佳。
· 娱乐设施: 室内电影院、恒温酒窖、设备齐全的健身房、甚至还有一个位于后层甲板上、带有玻璃边缘的透明无边泳池!虽然池水早已干涸,但池壁镶嵌的马赛克依旧光彩照人,而且它的控制板上还标明了,它是恒温的!!!
· 直升机停机坪: 位于船头上层甲板,宽阔平整,足以起降一架中型直升机。
· 储备: 他们发现了储存淡水的巨大水柜,还是满载的,而且船舱里的储物舱,每一间都是满的,食物,药物,美酒,以及一个位于船底的、存放着各种备用零部件和工具的设备间。它随时都处于可以出发的状态。
令他们庆幸的是,一番彻底搜查下来,整艘船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丧尸”的踪迹。船舱内部干净得不可思议,空气清新,说明它在末日降临前,一直处于被精心维护和密封的状态,100%是因为它的主人和船员们在大瘟疫发生时根本没来得及登船。
“安全!”陆明锐和苏澜回到主甲板,向下面焦急等待的尼克和陈大发打了个手势。
“太好了!”陈大发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就要往上冲。
“等等!”陆明锐喊道,他目光投向库房深处,那面向着防波堤外侧的巨大闸门。“我们先把它弄到海里去!”
他之前在课堂上看到过的类似船库设计,很快在控制室内找到了船闸的手动液压开启装置。他用力压下操纵杆。
“嘎啦啦——”
一阵低沉而有力的机械运转声响起,库房面向大海的那面巨大闸门,开始缓缓向上提升。冰冷的海风裹挟着雪花瞬间涌入,吹散了库房内温暖的香气,却也带来了自由与远方的气息。闸门下方,是一条微微倾斜的、通往深水区的光滑滑轨。
Amadea号被特制的阻尼装置固定在滑轨起点。陆明锐找到释放阀,用力扳动。
“咔嚓!”一声脆响,物理阻尼解除。
下一刻,这艘重达4402吨的钢铁与奢华巨物,开始顺着滑轨,借助自身巨大的重量,缓缓地、不可阻挡地向着大海滑去。它的动作优雅而稳定,仿佛一位尊贵的淑女,从容不迫地步入属于自己的舞池。
“哗啦——!!!”
巨大的船首率先切入冰冷的海水中,激起层层白色的浪花。庞大的船身在惯性作用下继续向前,迅速而平稳地浮在了海面上,随着波浪轻轻起伏。它的姿态是如此稳定,与小渔船那种令人不安的摇晃形成了天壤之别。
“呜呼——!!!”陈大发第一个跳上船,冲到船头那宽阔的直升机停机坪上,张开双臂,对着风雪弥漫的大海放声大喊,仿佛要将这三天来所有的委屈、压抑、疲惫和与Ladatcha号分别后的所有郁闷,统统倾泻出去,“我们终于有新家了!哈哈!真正的新家!”她的笑声在风雪和海浪声中传得很远,充满了新生的喜悦。
尼克也笨拙而兴奋地爬了上来,站在陈大发身边,看着脚下这艘如同海上城堡般的巨舰,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妈的……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陆明锐和苏澜相视一笑,都能看到彼此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希望。陆明锐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海盐味的空气,大步走向位于上层甲板的驾驶室。“走!去接我们的兔兔小公主,还有裴清和语微!”
他坐在那如同飞机驾驶舱般复杂而精密的操控台前,试着启动引擎。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从船尾传来,如同巨兽苏醒的心跳。仪表盘上各项数据依次亮起,显示一切正常,这条船上的设备如此智能化,根本不需要多少人就能发动它,而且它的服务器应该可以安装胡萝卜。这艘价值3.4亿美元、长达106米的海上神鹰,沙特王室曾经的瑰宝,此刻,将载着新的主人,驶向未知,但也孕育着希望的未来。
陆明锐熟练地操控着方向舵,Amadea号发出一声浑厚的汽笛(他过于兴奋按的),吸引来无数的丧尸纷纷跳海。
Amadea调转船头,劈波斩浪,朝着那个偏僻小海湾,朝着等待他们的伙伴,稳稳地驶去。冰雪依旧,前路依旧艰难,但拥有了这艘“Amadea”,他们仿佛手中握住了一张通往生存彼岸的、无比强大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