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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腊月的西都,雪下得愈发紧了。鹅毛般的雪片从铅灰色的天空飘落,给县衙的青瓦、门前的石狮子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绒。县衙前堂内,烛火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寒风吹得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在满厅凝重的脸庞上晃过 —— 纪纲派去烧当羌的两名斥候,已去了三日,至今杳无音讯。昨日傍晚,却有流言从城西传来,像带毒的藤蔓,迅速缠绕住整个西都:说那两名斥候刚到烧当羌大营,就被怒火中烧的滇吾亲手砍下头颅,挂在营门的旗杆上祭旗,旗杆下还贴了告示,写着 “西都奸细,窥探军情,此等下场,以示警告”。

“欺人太甚!” 霍去病猛地一拍桌案,腰间的佩剑 “呛啷” 一声出鞘,银甲上的雪花被震得簌簌掉落,落在青砖地上融成细小的水痕。他双目圆睁,语气里满是怒火,“滇吾这蛮夷,前几日劫咱们的物资、杀赵二和二十名弟兄,如今连使者都敢杀!主公,末将愿带三千骑兵,今日便踏平烧当羌大营,拿他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弟兄和斥候!”

陈宇坐在主位上,手指紧紧攥着案上的凉州舆图,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舆图上 “西都” 与 “烧当羌大营” 之间的红线,像一道刺眼的伤口。他何尝不怒?可愤怒之余,心底总有一丝疑虑:纪纲的斥候经验丰富,随身携带的是烧当羌商贩的通关文书,连滇吾身边的亲卫都认识那文书的印记,怎会轻易暴露身份?滇吾虽性情刚烈,却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这半年来合作融洽,怎会突然下此狠手?

他刚要开口劝阻,于谦却先一步上前,伸手按住霍去病的剑鞘,掌心的温度透过冰冷的金属传过去,语气沉稳得像冬日的湟水:“霍将军稍安勿躁!流言未必属实,若咱们此时出兵,正中他人下怀!”

“他人下怀?” 霍去病猛地甩开于谦的手,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难不成要等滇吾带着大军打上门来,咱们再被动挨打?赵二、二十名士兵、还有两名斥候,他们的仇难道就不报了?西都的颜面,难道就不要了?”

陈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焦躁,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去病,我知你心急报仇,但此事疑点重重。纪纲的斥候随身携带的是烧当羌商贩的文书,上面有滇吾亲自盖的狼头印,滇吾怎会轻易识破?再说,咱们与烧当羌合作半年,他若真要反目,何必只杀两名斥候,还大张旗鼓地挂在营门?这更像是有人故意做给咱们看,想挑动咱们出兵。”

他的话还没说完,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亲兵慌乱的呼喊:“主公!大事不好!” 一名身披雪花的亲兵连滚带爬冲进议事厅,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韩遂麾下大将杨秋、梁兴,各率五千人马,已到城外三里处!他们说…… 说烧当羌遭西都欺辱,奉韩将军之命,前来助烧当羌讨回公道,眼下兵马已列好阵型,随时准备攻城!”

“韩遂!” 陈宇猛地从主位上站起来,玄色披风扫过案角,带落了几卷竹简。“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传我命令!”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庆之、花木兰,你二人率两千巡防营士兵,即刻前往东西南北四门驻守,加固城门、备好滚木礌石,立刻关闭所有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霍去病、项羽,你二人统领所有骑兵,在城门内集结待命,只要梁兴、杨秋敢攻城,待他们攻到城下,便抓住机会开城迎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喏!” 众人齐声应下,转身快步走出议事厅。霍去病路过于谦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提着剑大步离去。

议事厅内很快只剩下陈宇和于谦两人,烛火依旧摇曳,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于谦站在案前,手指轻轻摩挲着舆图上 “金城郡” 的位置,眉头紧锁,突然开口:“主公,坏了,这事或许真的是韩遂一手策划的!”

陈宇转过身,语气带着几分侥幸:“居然是他所为,那咱们派使者去烧当羌,把事情解释清楚不就好了?我还不信韩遂就凭这五千人,真敢强攻西都 —— 咱们的城墙虽不算高大,却也加固过,巡防营的士兵都是精锐,他想攻城,也得付出代价!”

“主公,韩遂这五千人当然不敢强攻西都。” 于谦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可若是加上烧当羌的大军呢?咱们现在理智尚存,能看出是韩遂的阴谋,可烧当羌那边,怕是没有这么理智。韩遂既然敢派杨秋、梁兴来西都,定然也派了人去烧当羌大营挑拨,前几天就有消息传出,烧当羌牧场被平,死了三百多名部落勇士,韩遂肯定是要把这事情嫁祸给我们,依滇吾的性情,再加上部落里长老的煽动,估计要不了一天,烧当羌的大军就会压境!依我看我们的物资被抢肯定也是韩遂指使。”

陈宇听完于谦的话,心头 “咯噔” 一下,才想起自己刚刚下了封城,现在城门紧闭,别说派使者去烧当羌,就算想派人出去侦查,都得冒着被杨秋、梁兴攻击的风险。他烦躁地一拳砸在桌案上,青铜酒爵被震得跳起来,酒液洒了一地。“只希望滇吾能多一分理智,别被韩遂的人挑拨得失去分寸!” 他喃喃自语,可话里却没多少底气。

此时的烧当羌大营,主营帐篷内,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着滇吾阴沉的脸。他派去西都城的两名使者,也已失联两日,营中的流言比西都还要汹涌:说那两名使者刚到西都城门口,就被陈宇下令吊在城门上,活活冻死,陈宇还站在城楼上放话,“烧当羌蛮夷,只配给大汉放牧,不配与我西都对话”。

“陈宇小儿!竟敢如此羞辱我烧当羌!” 一名白发长老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走出来,气得浑身发抖。他的胡须上沾着火星,是方才激动时不小心蹭到火塘的,却浑然不觉,“咱们好心派使者去问清缘由,他却敢对咱们的人下此狠手!首领,不能再等了!即刻出兵,踏平西都,用陈宇的血来洗刷这份耻辱!不然,咱们烧当羌在凉州的颜面,就全没了!”

“踏平西都!血债血偿!” 帐内的其他长老纷纷附和,部落勇士们更是举起弯刀,高声呐喊,声音震得帐篷顶的积雪簌簌掉落。不少勇士还拍着胸脯,要亲自去斩陈宇的人头,为使者报仇。

滇吾站在帐中,看着眼前激愤的族人,心中的疑虑像被大雪覆盖的火苗,渐渐被怒火吞噬。他想起湟水牧场被踏平的惨状,三百名弟兄的尸体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白雪,千匹良马被抢走,那是部落未来几年的希望;想起使者可能遭遇的毒手,若是真被吊在城门上冻死,那是何等的羞辱!他刚要开口下令集结兵马,帐外突然传来亲兵的禀报:“首领!韩遂将军派马玩、候选两位大将,率五千人马前来支援咱们!”

滇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韩遂之前多次派人来拉拢他,想让他脱离与西都的合作,投靠金城郡,都被他拒绝了,如今怎么会突然派兵来支援?可帐内的长老和勇士们听到 “韩遂支援”,更是群情激昂,白发长老连忙说道:“首领,韩将军都来帮咱们了,咱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即刻出兵,踏平西都!” 滇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疑虑,对亲兵道:“让马玩、候选进来。”

很快,两名身着黑色战甲的将领走进帐中,正是韩遂麾下的马玩和候选。两人刚进帐,就对着滇吾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几分 “关切”:“滇吾首领,我二人奉韩将军之命,特来支援!韩将军听闻西都欺辱烧当羌,杀使者、踏牧场,气得连夜让我们起兵,就是要帮首领讨回公道!”

马玩说着,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刚好能让帐内的长老们听见:“首领,实不相瞒,韩将军早就提醒过您,陈宇此人野心极大!他给您送粟种、派农师,不过是为了迷惑烧当羌,等他在西都站稳脚跟,就会吞并您的牧场和部落!您想啊,他从您这儿换了多少战马?如今却骑着您的战马,去踏平您的牧场,杀您的弟兄这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

候选也连忙附和:“是啊首领!咱们金城郡与烧当羌是旧交,韩将军怎会看着您受此欺辱?这次咱们带来的五千人马,愿听您调遣,只要您一声令下,咱们就跟着您一起,踏平西都,让陈宇付出血的代价!”

滇吾站在帐中,听完马玩、候选的话,再看看眼前激愤的族人,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怒火烧尽。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刀光映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指向西都的方向,声音洪亮得震得帐篷发颤:“传令!所有部落勇士即刻集结!备好战马、弯刀和弓箭!明日一早,兵发西都!不踏平此城,誓不回营!”

“踏平西都!誓不回营!” 帐内的长老和勇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透过帐篷,传到营外,引得营中的战马也跟着嘶鸣起来。

马玩、候选偷偷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得意。马玩上前一步,拱手道:“滇吾首领英明!明日我二人率五千人马,给您压阵!定要让陈宇知道,得罪烧当羌和金城郡的下场!”

滇吾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集结事宜,丝毫没注意到马玩、候选眼中的算计。 很快,烧当羌大营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呜呜” 的号角声在雪幕中传得很远,带着一股肃杀之气。部落勇士们从各自的帐篷里冲出,牵着战马、提着弯刀,在营前的空地上整齐列队。战马喷着白气,蹄子踏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勇士们脸上满是怒火,眼神坚定,仿佛只要明日天一亮,就能踏平西都。马玩站在营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边的候选低声道:“将军的计谋果然管用,烧当羌这群人,太容易激怒了。明日等他们与西都打得两败俱伤,咱们再出手,西都和烧当羌的地盘,就都是咱们金城郡的了!” 候选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兴奋:“到时候咱们立了大功,将军定会重赏咱们!” 两人站在烧当羌大营门口,望着营内忙碌的备战景象,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 只要西都与烧当羌打得两败俱伤,他们便是最大的赢家。

腊月廿三,天刚蒙蒙亮,寒星还未完全隐去,西都城西的雪地上,就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身影。烧当羌的一万勇士骑着战马,排成整齐的队列,像一条黑色的巨龙,缓缓朝着西都逼近。马蹄踏过积雪,发出沉闷的 “咯吱” 声,在寂静的清晨里传得很远,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烧当羌大军后方三里处,韩遂麾下梁兴、杨秋、候选、马玩四将,各率两千五百人马,组成一万大军,远远地跟在后面。他们的阵型松散,却始终保持着与烧当羌的距离,那副 “坐山观虎斗” 的渔翁得利之势,肉眼可见。

可滇吾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探究身后兵马的异样。他身披狼皮甲,手持青铜弯刀,与梁兴、杨秋、候选、马玩四人并肩骑行在大军最前方,五人的战马并排而行,看上去竟像是盟友一般。梁兴时不时凑到滇吾身边,低声说着 “陈宇狡猾,定要全力攻城” 之类的话,进一步煽动滇吾的怒火。

西都城墙上,陈宇与于谦并肩而立,望着远处逼近的两万人马,眉头紧紧皱起。寒风卷起陈宇的玄色披风,露出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滇吾,当真愚蠢!” 他咬牙低声道,语气里满是失望与愤怒,“韩遂的人明摆着是来坐收渔利,他竟还与他们为伍,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于谦站在一旁,目光扫过远处的阵型,缓缓开口:“主公,韩遂这步棋够狠,既借烧当羌的手消耗咱们,又能让自己的兵马保存实力。眼下咱们只有六千兵力,硬拼肯定不行,只能先拖延时间,等找到破局之法。”

就在此时,陈宇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三道系统提示音,打破了城墙上的沉寂: 【叮!检测到三国本土关键人物 — 杨秋,属性面板如下:

武力:82(擅长骑兵突袭,刀法精湛)智力:75(有基本战术思维,易被利益诱惑)统御:75(能统领骑兵执行突袭任务,军纪把控一般,依赖主将调度)好感度:-10(因宿主拒绝向韩遂缴纳月粮,心生不满)】

【叮!检测到三国本土关键人物 — 马玩,属性面板如下:武力:77(近战能力尚可,擅长使用长枪)智力:85(战术谋划能力较强,善于隐藏自身意图)统御:80(能有效管理麾下士兵,擅长阵地战部署)好感度:-15(因宿主拒绝向韩遂缴纳月粮,且此前清剿羌胡小部落时伤及他的利益,心生不满)】

【叮!检测到三国本土关键人物 — 候选,属性面板如下:

武力:81(力气过人,擅长使用大刀)智力:70(战术理解能力较弱,行事鲁莽)统御:70(只能简单指挥士兵,缺乏全局意识)好感度:-20(因宿主拒绝向韩遂缴纳月粮,且曾拦截过他的商队,敌意较深)】

三道提示音接连响起,陈宇的手捏得更紧了。杨秋、马玩、候选三人,虽算不上顶级猛将,却也各有擅长,尤其是马玩的智力与统御,更是不容小觑。再加上烧当羌的一万勇士,这场仗的难度,远比他想象中更大。

城下,滇吾勒住战马,停在距离西都城门三里的地方。他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城墙上的西都士兵,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西都城的城墙虽不算高大,却经过半年的修缮,原本破损的夯土处已用新土填补,裂缝处也用石灰加固,城墙上插满了绣着 “陈” 字的旗帜,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无声地挑衅。“陈宇小儿!速速打开城门投降!” 滇吾猛地拔出弯刀,刀尖指向城墙上的陈宇,声音洪亮如雷,透过寒风传遍两军阵前,“你杀我使者、踏我牧场、抢我战马,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今日我定要踏平西都,为死去的弟兄报仇!若你识相,就乖乖出城受降,我还能饶西都百姓一命;若你敢反抗,等我攻破城门,定要让西都鸡犬不留!”

就在滇吾喊话之际,城墙上的士兵早已将强弩上弦,三百张弩机整齐地对准城下,箭尖在晨光下泛着冷光。紧张的气氛像凝固的寒冰,弥漫在每一个人心中。 陈宇深吸一口气,拿起城墙上的号角,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声音透过号角传遍两军阵前:“滇吾首领!我何时杀你使者、踏你牧场?咱们合作半年,我派农师教你种地,派铁匠帮你打造农具,雪灾时送你粟种和粗布,帮你熬过难关,你怎能仅凭流言,就联合韩遂的人来攻我西都?你看看你身后的梁兴、杨秋,他们是真心帮你,还是想借你的手灭了西都,再吞并你的部落?”

“一面之词!” 梁兴突然催马上前,冷笑一声,指着城上,“凉州早就传遍了,你麾下的霍去病,亲率两千铁骑踏平了湟水牧场,抢走千匹良马,杀了烧当羌三百弟兄!那三百弟兄的尸首都还埋在牧场的雪地里,这难道也算是一面之词?陈宇,你就别再狡辩了!”

“一派胡言!” 城墙上的霍去病忍不住怒吼,他按在破虏枪上的手微微颤抖,若不是陈庆之拦着,他早就要冲下城墙,“我何时去过湟水牧场?赵二和二十名弟兄,是被你麾下的柯梁所杀,物资也被他抢走,如今你们倒反咬一口,真是无耻!”

“胡言乱语!” 滇吾军中,柯梁突然骑马走出军阵,他身披褐色皮甲,手持长枪,指着城上的霍去病,语气嚣张,“我柯梁什么时候抢过你西都的物资?你有证据吗?别是你们自己丢了物资,想赖在我烧当羌头上,好找借口开战!” 杨秋见状,也催马上前,对着滇吾拱手道:“滇吾首领,我看这陈宇就是为了开战找借口!他分明是想吞并烧当羌,却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您别跟他废话了,下令攻城吧!咱们的兵马已到,定能一举踏平西都!”

滇吾看着城墙上的陈宇,又听着梁兴、杨秋的煽动,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他高举手中的弯刀,正要下令攻城

“慢!”

一声沉喝如惊雷般炸响在西都城西的战场上空,漫天飞雪仿佛都被这股气势凝滞。梁兴、杨秋、候选、马玩四人闻声,纷纷朝声音来源处望去,他们眼角的余光瞥见城西方向扬起的漫天雪雾,紧接着便看到一支装备齐整的骑兵队伍浩浩荡荡而来,为首那人身披黑色虎皮甲,胳膊上站着一只羽毛油亮的凉州雄鹰,不是先零羌首领巴图,还能是谁?

“怎么会是他?” 候选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握着缰绳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心里咯噔一下:巴图向来跟陈宇走得近,可他此刻率军而来,是为了帮陈宇,还是另有目的?若是来帮陈宇,韩将军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杨秋的脸色更是难看,他悄悄用马鞭戳了戳身边的梁兴,压低声音道:“不对劲,巴图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他部落的过冬粮刚够,这个时候不该离开部落才对。你说他是来帮陈宇的,还是来调停的?” 说话间,他的双腿微微用力,胯下的战马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他心里没底,只想离烧当羌的队伍远些,万一巴图真的帮陈宇,他们也好及时脱身。

这细微的动作像是会传染,梁兴、马玩、候选也纷纷让战马缓缓后移,与烧当羌的队伍拉开了丈许距离。梁兴心里暗自盘算:巴图这时候来,肯定没好事。韩将军只说让他们挑拨滇吾攻城,可没说会遇上先零羌的人。该怎么办?他偷偷看向马玩,却见马玩也在皱眉,显然跟他一样不知此时巴图到来为了什么。四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与不确定:巴图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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