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玄武圣宗后山禁地之外。
玄水道人与玄武圣宗的几位太上长老,正心急如焚地等候着。
禁地内的对话,他们一个字也听不见,神识亦无法穿透那古老的阵法。
只能感知到那股属于凌霄的,平静却令人窒息的威压依旧笼罩。
每一息,都漫长如一个纪元。
“宗主,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一位长老声音干涩。
玄水道人面色惨白,他哪里知晓。
他只清楚,玄武圣宗今日,遭遇了开宗以来最大的危机。
……
“轰!”
玄冥的神念剧烈波动!
不朽神朝!
太子!
这几个字,像是一座太古神山,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之上!
石桌旁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冻结。
他作为活了无数岁月的老怪物,见识自是不需多讲。
诸天万界,不朽神朝是何等存在?
那是俯瞰纪元更迭,执掌亿万生灵命运的无上巨擘。
太子……亲临?
先前那十余位仙帝死士的画面,再度冲击着他的神魂。
若非太子,谁能有此手笔?
玄冥的虚影剧烈晃动,几近溃散。
他强行稳住念头,原本因对方强闯山门、威逼弟子的怒火,此刻荡然无存,只余下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茫然。
归顺?成为东宫附庸?
这对传承亿万载,曾傲立一方星域的玄武圣宗而言,是何等屈辱。
然而,对方是不朽神朝太子。
玄冥神念深处,一丝荒谬感悄然升起。
太子殿下亲自前来,就是为了收他玄武圣宗做附庸?
这未免……
他勉力平复翻涌的思绪,虚幻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太子殿下……此事实在……”
玄冥试图组织语言,却发现一切言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显得苍白。
凌霄指尖轻叩桌面,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打断了玄冥未尽之言。
“玄武圣宗,只是开始。”
凌霄身体微微后仰,靠在石椅上,姿态随意,话语却如惊雷。
“本宫此次前来,不只为玄武圣宗。”
他目光扫过玄冥,仿佛在宣布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是要收服整个四圣星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宗,尽皆纳入不朽神朝疆域,归于我东宫统辖。”
玄冥神念再次剧震!
收服整个四圣星域!
四大圣宗并立无数岁月,彼此内部虽有竞争,但对外向来同气连枝。
其实力底蕴,远非一个玄武圣宗可比。
这位太子殿下,好大的胃口!
玄冥几乎要失笑出声。
痴心妄想!简直是痴心妄想!
纵然你是不朽神朝太子,有仙帝随扈。
可四圣宗的老祖们,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盖代人物?
岂会轻易臣服!
但他表面上,却只是沉默了数息。
随后,玄冥的虚影微微躬身。
“太子殿下说笑了。”
“我四圣宗,自太古传承至今,历经无数劫难而不倒,自有其立世之基,与不屈傲骨。”
“归顺之说,恕难从命。此事,便当从未发生过。”
玄冥抬起虚幻的头颅,直视凌霄。
“殿下身份尊贵,我等不敢冒犯。若殿下愿就此离去,玄武圣宗上下,必恭送殿下。”
这番话,已是他能想到的,最为委婉也最为坚决的拒绝。
凌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哦?不屈傲骨?”
他缓缓摇头,指尖在石桌上划过一道无形的痕迹。
“在本宫面前,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本宫,从不做选择题。”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凌霄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志,冰冷而霸道。
“这不是征求意见,而是通牒。”
“玄武圣宗,乃至整个四圣星域,都一样。”
玄冥神念紧绷,对方的强势远超他的预料。
就在这时,凌霄的动作微微一顿。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收服阻碍,建议宿主利用“突破仙帝境之上瓶颈”作为筹码,成功率将大幅提升。】
系统的提示音在凌霄脑海中响起。
凌霄的眸光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
突破仙帝境之上的瓶颈……
这四圣宗的老祖们,的确个个都卡在仙帝境巅峰,不得寸进,已经无数岁月了。
那道门槛,是他们心中最大的痛,也是最大的执念。
这,确实是个绝佳的筹码。
青鸢立于凌霄身后,轻轻摇动华盖。
她敏锐地感觉到,太子殿下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在刹那间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收敛与转变。
凌霄重新看向玄冥,先前那份冰冷的压迫感淡去少许。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他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玄冥被他看得心中发毛。
这位太子殿下,又要出什么招?
“玄冥长老。”凌霄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本宫知道,你很为难。”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
“更知道,你们这些活了无数岁月的老家伙,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玄冥神念一凝,心中似有所悟。
凌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清晰地传入玄冥耳中,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
“本宫听说,四圣宗的几位老祖宗,包括玄冥长老你本人在内……”
“都被困在仙帝境巅峰,已经很多很多年了,对吗?”
“日夜苦修,却始终无法勘破那最后一道壁垒,踏出那梦寐以求的一步,去看看仙帝之上的风景……”
玄冥的神念虚幻影晃了一晃,表情略显激动。
“太子殿下可知突破这层桎梏的办法?”
他确实太想突破了,不仅是他,四圣宗的老祖、太上长老们,有多少英杰卡在这步,再无寸进。
凌霄不紧不慢地用手指叩着石桌,缓缓开口:
“大概知道一些。”
“关乎气运,关乎规则,关乎……”
凌霄卖了个关子,他心中隐约已经猜到了系统此次任务的特殊之处。
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到这个有诸多仙帝的顶级世界。
为什么不能强行吸取气运,而是要收服这玄武圣宗乃至四圣宗。
这其中的内容,凌霄窥不清全貌,然而他却可以展开联想。
收服这四圣宗,不光关乎自己的气运。
甚至,是要影响这诸天万界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