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魔灵根!
他不再犹豫,立刻催动体内的魔灵根,周身气息骤然一变:
原本澄澈的灵力瞬间染上浓郁的魔煞,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黑色魔纹,连瞳孔都泛起了暗黑色的光泽,整个人瞬间切换成了魔族形态。
紧接着,他反手掐动魔功印诀,运转起魔族功法。
这一次,他不再用灵力硬抗,而是顺着魔种的属性,以魔引魔:
体内的魔煞如同被唤醒的溪流,顺着经脉气血奔腾而去,精准地涌向腹内的魔种,与魔种外层缠绕的黑气丝丝缕缕缠绕相融,像涓涓溪流汇入奔涌江河,没有了之前的剧烈冲撞,只剩下温和的牵引。
魔种还在反哺魔灵根,魔灵根也随之不断壮大。
可片刻后,齐忌的眉头却拧成了川字。
魔种确实不再疯狂吞噬他的神魂,可无论他怎么催动魔功,魔种的核心始终坚硬如铁,像裹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半分炼化的迹象都没有。
他能清晰感受到魔煞与魔种的气息在相融,却始终无法触及魔种的根本,更别说将其彻底纳入掌控。
“问题出在哪?”
齐忌沉下心,指尖下意识按在小腹处,凝神内视,目光死死锁定魔种。
就在魔种表层那层黑气之下,他突然瞥见一丝极淡的莹白光泽——那光泽带着人族灵力的纯净,正是之前他用《混沌诀》硬抗时,残留在魔种上的炼化痕迹!
“难道……还要用人族形态的灵力,配合着炼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忍不住皱紧了眉。
之前单用灵力时,魔种的反噬差点抽干他的神魂,那种撕裂般的痛苦还历历在目,要是再切换回人族形态,他根本撑不了多久,说不定还没炼化,就先被魔种反噬成废人。
齐忌闭着眼靠在密室的石壁上,眉头拧成了川字:
单用魔气时,虽能与魔种表层的黑气顺利相融,却像隔了层无形的膜,始终触不到魔种的核心,更别提将其彻底炼化;
单用灵力时,倒能在魔种上留下莹白的炼化痕迹,可那反噬之力太过霸道,之前不过试了半炷香,神魂就像被无形的手撕扯,差点被抽干,根本撑不到彻底炼化的那一刻……
两者分明缺一不可,却又像水火般相互冲突,无论选哪条路,似乎都走不通。
齐忌的识海渐渐泛起滞涩,连运转的神魂之力都慢了下来,就在他快要陷入僵局时,识海深处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既然一正一邪单独用都不行……那魔气和灵气,能不能同时在体内运转?”
他心头猛地一跳,一阴一阳,一魔一人,若是能让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相互牵引、彼此制衡,说不定刚好能中和魔种的反噬,又能触及其核心,破开那层顽固的屏障?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齐忌自己都愣住了,指尖的动作也顿住了。
他太清楚这有多凶险:
灵气属阳,澄澈纯净,是修士安身立命的根基;
魔气属阴,噬灭凶戾,沾之不慎就会堕入魔道。
二者天生相克,如同冰炭同炉,若是强行在同一体内同时运转,稍有不慎就会气血逆行,经脉寸断,甚至爆体而亡。
就在他心头纠结,几乎要压下这个疯狂念头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两幅清晰的画面——
一幅是之前在秘境深处见到的那座古老祭坛,坛面上刻着的先天八卦图案,乾、坤、坎、离四卦对应着天地水火,阴阳二气在卦象间流转时,明明相悖却又和谐共生;
另一幅是跨域时用过的八卦传送阵,阵眼转动时,代表灵气的白色光纹与代表空间之力的黑色光纹相互缠绕,却始终互不冲突,反而能借力传送千里。
“八卦……阴阳制衡!”
齐忌猛地睁开眼,眼底瞬间亮起一抹锐光,之前的犹豫和忐忑一扫而空。
他指尖下意识在空中虚画,顺着记忆勾勒起八卦图案的纹路,试图理清阴阳二气在阵中流转的路径,还有那“相生相克、互为依托”的运转原理。
或许,这就是同时运转灵气与魔气的关键!
感觉自己对阴阳八卦的运转原理摸得差不多了,齐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忐忑,开始尝试引导灵气与魔气,
澄澈的灵气从丹田左侧缓缓涌出,暗紫的魔气从丹田右侧随之而动,循着他记忆中八卦乾、坤、坎、离四卦的纹路,在经脉中缓慢流转,试图让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顺着卦象轨迹和谐共生。
可刚运转没半息,灵气与魔气在经脉交汇处轻轻一碰,一股撕裂般的剧痛就猛地炸开。
经脉壁像被两把反向拉扯的刀刮过,细密的血珠从血管渗出,顺着经脉纹路缓缓流淌,齐忌闷哼一声,额角瞬间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更让他心惊的是,腹内的魔种像是被惊扰的凶兽,再次开始吞噬他的神魂,好在这次有阴阳八卦的制衡,吞噬速度比之前慢了数倍,那股撕裂识海的痛感也弱了不少,勉强能让他多撑片刻。
等神魂耗损到快撑不住时,齐忌立刻停下功法,彻底切换成魔族形态。
周身魔纹亮起,魔煞瞬间包裹住魔种,暂时止住神魂流失。
他颤抖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补充神魂丹药,倒出三粒含在口中,丹丸入口即化,清凉的药力顺着喉管涌入识海,像细雨滋润干涸的土地,一点点修补着受损的神魂。
就这么在“尝试-剧痛-恢复”的循环中,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
当齐忌再次内视魔种时,脸色却沉了下来。
魔种表面的黑气只被炼化了万分之一,那层核心屏障依旧坚挺。
按这个速度算,想要彻底炼化魔种,至少需要千年,甚至更久。
可他储物戒里的凝神丹材料早已所剩无几,根本经不起这么挥霍。
他强撑着疲惫,与外界的分身交流,好在传来的消息还算顺利:
清雪与明月已成功解救出北荒帝国皇室,两人杀进皇城,对秦家留在皇城内的嫡系子弟和附庸势力半点没留情,几乎将其斩尽,皇城也重新回到北荒皇室手中;
唯有苏阮阮和李幼薇那边,出了点意料之外的状况,她们没能将玉衡宗宗主秦逸风带回来。
原来秦逸风并非旁人,竟是秦家家主失散多年的儿子。
秦家带回秦逸风后,让他认祖归宗;秦逸风虽同意,却提出条件——必须化解玉衡宗与秦家的恩怨。
秦家却不同意,秦逸风便拒绝认祖归宗,要与玉衡宗共存亡。
被秦家关在了秦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