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学院的阶梯教室里，投影仪的光束在程野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站在讲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屏幕上的数据模型随着他的操作不断变换。台下坐满了金融系的师生，其中包括几位西装革履的评委——其中一位西装上的暗纹领带夹，程野在谢父的书房照片里见过。
\"这个模型的核心算法采用了改进版的蒙特卡洛模拟......\"程野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但他的目光却穿过人群，落在最后一排那个熟悉的黑影上。谢临川依然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风衣，修长的手指正在把玩一枚银色U盘，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投影突然闪烁了一下，程野迅速切换了备份文件。这是他今晚第三次遇到技术故障，而每次故障前，他都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当他调出最终收益预测图表时，台下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有趣的数据。\"谢临川站起身，黑色风衣在座椅间划出一道暗影，\"不过程同学，你确定这些参数都经过严格验证了吗？\"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程野感觉后颈泛起一阵寒意，就像高考前夜父亲跳楼时，雨水打在皮肤上的那种冰冷触感。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当然，所有数据都来自公开市场，谢同学如果有疑问......\"
\"公开市场？\"谢临川突然打断他，缓步走上讲台，\"那这个呢？\"他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打印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与程野的模型如出一辙，但某些关键参数却被刻意修改过。
程野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些数据他从未公开过，甚至指导教授都只看过简化版本。谢临川是怎么得到的？更可怕的是，修改后的参数会导致模型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从盈利预测变成巨额亏损。
\"这不可能......\"程野喃喃自语，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调出自己的原始数据文件，却发现最后修改日期显示是三天前——可他明明记得自己上周就完成了最终版本。
\"看来程同学需要重温一下学术道德规范。\"谢临川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他凑近程野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薄荷糖的凉意，\"特别是关于数据篡改那部分......\"
教室里的掌声突然响起，程野这才发现评委们正起身准备离场。指导教授经过他身边时，意味深长地说：\"谢氏集团的人对你很感兴趣，程野。他们愿意提供全额奖学金......\"
\"我不接受。\"程野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教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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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躲在走廊拐角处，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刚刚黑进了金融竞赛的评审系统，看到的内容让她浑身发冷——程野的模型评分被人恶意调低，而谢临川提交的一份相似度极高的模型却获得了最高分。
\"找到了...\"她轻声自语，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将证据下载到加密文件夹。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苏晴本能地关掉屏幕转身，却在看清来人时僵在了原地。
\"在找什么好东西呢，小猫咪？\"谢临川的女伴——那个总是穿着名牌、画着精致妆容的谢家表妹倚在墙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偷看别人的比赛资料？\"
苏晴后退一步，手机在掌心发烫：\"与你无关。\"
\"是吗？\"谢家表妹突然伸手，指甲划过苏晴的手腕，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谢氏集团...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她凑近苏晴耳边，压低声音，\"听说你妈妈在电视台工作？真可惜那些潜规则录像带...\"
苏晴猛地推开她，手机差点脱手而出：\"你威胁我？\"
\"只是善意提醒。\"谢家表妹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裙摆，\"对了，你猜程野知道他父亲的公司为什么破产吗？\"不等苏晴回答，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也许该让他看看这个...\"
苏晴打开手机，发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附件是一张模糊的照片——程父站在谢氏集团大楼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而文件的抬头赫然是\"股权转让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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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的画室里，颜料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气息。他坐在画布前，画笔悬在半空，眼前却浮现出谢临川递来的那本国外画册——同样的构图，同样的色彩搭配，甚至连笔触的轻重都分毫不差。
\"抄袭...\"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国际比赛评委的邮件依然在邮箱里闪烁：\"您的作品与已发表作品存在高度相似，我们很遗憾......\"
画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程野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眼睛通红：\"陆离！你看到评审结果了吗？我的模型被人动过手脚！\"
陆离放下画笔，指向桌上的电脑：\"先看看这个。\"屏幕上是他刚刚破解的谢氏集团内部邮件，其中一封清楚地写着如何篡改程野的比赛数据。
程野盯着屏幕，脸色越来越苍白：\"这不可能...谢临川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SLc-1。\"陆离的声音异常平静，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叠病历和照片，\"我联系了一个医学专家朋友，他说这种药物试验通常需要...对照组。\"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那是程父站在实验台前的背影。
程野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想起高中时父亲突然的暴怒和酗酒，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商业应酬\"：\"所以...我父亲也是...\"
\"很可能。\"陆离点点头，\"而苏晴刚才发来的消息更可怕——谢氏集团可能还掌握着更多把柄，包括...\"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程野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清绾\"的名字。他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女友带着哭腔的声音：\"程野！我刚拿到谢父和校长的受贿录音...但现在有人跟踪我！\"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程野的心跳几乎停止：\"清绾！你在哪？\"
\"老...老城区咖啡馆...\"林清绾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们...他们有枪...\"
程野挂断电话就要冲出门，却被陆离一把拉住：\"等等！你疯了吗？他们肯定埋伏好了！\"
\"那怎么办？！\"程野挣扎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清绾出事！\"
陆离咬了咬牙，从画具箱底层取出一个黑色U盘：\"这是我找到的谢氏集团洗钱证据。你先去找清绾，我去把证据交给警方。\"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小心谢临川...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程野接过U盘，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决心。当程野冲进雨夜时，陆离拨通了报警电话，却在挂断前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陆同学还不休息？\"谢临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黑色风衣上还滴着雨水，\"我听说...你找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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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清绾蜷缩在咖啡馆的储物间里，手机屏幕的微光是她唯一的安慰。她刚刚把录音文件发送给一家可信的媒体，却没想到谢氏集团的动作如此之快——
\"找到她了。\"手机突然亮起，是一条匿名短信，附带的定位显示就在咖啡馆附近。
储物间的门突然被踹开，刺眼的闪光灯亮起。林清绾本能地闭上眼，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她睁开眼，程野浑身湿透地站在面前，手里拿着那把曾经在天台递给她的薄荷糖铁盒：\"快走，陆离去引开他们了。\"
林清绾抓起铁盒，突然发现里面除了薄荷糖，还躺着一颗小小的药丸——包装上印着\"SLc-1\"的缩写。
\"这是什么？\"她颤抖着问。
程野的表情异常凝重：\"陆离说...这是他们用来控制实验对象的药物。\"他拉起林清绾的手就往外跑，\"现在没时间解释，我们必须赶在谢临川之前......\"
话音未落，咖啡馆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几个黑衣人持枪冲了进来。程野本能地将林清绾护在身后，却在看清领头人时僵住了——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男人，但那张脸却与他父亲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儿子。\"男人冷笑着说，手中的枪稳稳对准了程野的胸口，\"你父亲没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