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中影放映厅里，李扬和王义坐在韩三坪左手边，右手边的是于冬还有2家自己的审片小组。
片头徐朗出场时，韩三坪突然笑了：“这花衬衫跟你上次去泰国穿的那件挺像。”
“就是照着我的衬衫买的道具。” 李扬盯着屏幕，“您看寺庙那场戏，徐争把仙人掌掉地上那段，原计划是让他骂脏话，后来改成用泰语说‘对不起’，效果是不是更好？”
韩三坪点头：“有反差才有包袱” 正说着，屏幕里王宝把 “萨瓦迪卡” 说成 “杀乌鸡卡”，放映厅里爆发出哄堂大笑。
于冬笑得直拍大腿：“保强这口音绝了！我敢保证，这台词能成年度热梗！”
当范小胖客串的写真戏出现时，于冬突然凑近李扬：“你怎么说服她免费客串的？上次有人请她拍个 mv，报价三百万呢。”
李扬没接话，目光落在屏幕上 —— 范小胖挽着王宝的胳膊笑靥如花，那笑容跟那晚在私房菜馆里的妩媚判若两人。
片尾字幕滚动时，韩三坪率先鼓掌：“好！比《人在囧途》节奏快多了，包袱也密。5.1 档上映，我让发行部给你排 30%，到时候再根据入座率调整！”
“韩总太给力了！” 于冬立刻接话，“伯纳在东南亚的合作院线已经预留了档期。”
散场时，于冬拉着他讨论宣发方案：“要不咱们搞个‘暹罗囧途’主题活动，请观众晒自己的旅行糗事？” 韩三坪在一旁补充：“再跟旅游局合作，买电影票抽暹罗游大奖，双赢。”
李扬边走边听，手机突然震动。范小胖发来条短信：“税务全部盘点清楚了，月底前就能弄完，有空了我请你吃饭庆祝下。”
李扬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终于回复：“等忙完这段时间吧。”
李扬把手机揣回兜里，于冬和韩三坪在前面讨论电影的宣发和排期，声音隔着几步远飘过来，像隔着层磨砂玻璃，模糊又遥远。而他的注意力总忍不住往口袋里钻，这感觉太陌生了。
告别了众人，李扬回想重生回来的一千多个日子里，他的就像台精密的机器，一直忙于工作。
李扬不是没见过美人。上辈子在工作中接触的那些美女，重生回来这几年，在各种场合中也见惯了美女明星，可在和范小胖的交往中，她像杯加了朗姆酒的冰咖啡，初尝是苦的，回味却带着绵密的甜，最后那点酒意突然冲上头顶，让人晕乎乎的，却又舍不得放下杯子。
刚才在放映厅，李扬看着屏幕里范小胖客串的写真戏，突然想起她说的话：“我想让别人记住范兵兵，不是‘华艺一姐’，也不是‘谁的对手’。” 那瞬间的认真，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让人动心。
李扬揉了揉眉心，把车钥匙插进锁孔。引擎启动的轰鸣声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 很久没有这样了。
上辈子离婚后，李扬以为自己对男女之事已经脱敏，可现在，只是想到 “要和她一起开工作室”，心底就会有一种别样的悸动。
这不是少年人的冲动，更像被压抑太久的火山突然裂开道缝，滚烫的岩浆顺着裂缝往外涌，既危险，又带着种破茧的快意。
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按下去 —— 李扬，老天爷让你重生是为了弥补遗憾的，而且这个女人很危险。
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反驳：搞事业和动心，冲突吗？我现在有能力掌控一些事情了。
李扬想起范小胖说 “大家都这么干” 时的理所当然，想起自己拿刘小庆举例时她瞬间绷紧的肩膀，想起她最后那条短信里的 “庆祝”—— 这个女人精明、通透，却又在他面前卸下了半层防备。这种 “被信任” 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比完成任何大制作都更让他满足。
车拐进公司车库时，李扬终于给范小胖回了短信。删删改改好几次，最后只剩句：“下周我有空，地方你定。”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或许保持距离是对的，但完全斩断心动，未免太委屈自己。
毕竟，李扬不只是个追着奖项和投资的重生者，他还是个活了四十多岁的男人，会被美丽的女人吸引，会为真诚的眼神动容，会在遇到棋逢对手的人时，生出点 “试试也无妨” 的念头。
至于未来会怎样？李扬看着电脑屏幕中的自己笑了。反正他这辈子，早就习惯了走一步看三步 —— 和范小胖这场博弈，无论是事业还是人心，他都有耐心奉陪到底。
周二，《泰囧》的龙标批下来了，李扬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穿梭的车流。
李扬刚才接到了猎头公司的电话，说符合要求的投资公司职业经理人找到了，对方对李扬开出的薪酬也很满意，周五能够到达京都进行最后的面谈。
李扬从回国之前，就委托了猎头寻找这方面的人才。现在暂时还好，起源资本才投了三个项目，他还能顾得过来。
随着未来起源资本的投资项目和自有资金越来越多，李扬的精力和时间根本顾不上，何况他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忙。
等明年《健听女孩》、《招魂 2》等项目启动，到时候肯定分身乏术。
李扬打开电脑，查看猎头传来的简历，这名曾就职摩根大通，毕业于霉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经济学硕士，名叫冯玉雪的女孩，看着她的简历，让李扬陷入了思考。
周五下午的咖啡馆里，李扬提前十分钟到了。
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护城河的游船，他刚点好美式咖啡，就见一个穿灰色西装的姑娘推门进来。
她背着黑色双肩包，头发利落地挽成发髻，脸上架着细框眼镜，走到桌前伸出手：“李总，我是冯玉雪。”
“坐。” 李扬示意服务员上咖啡，“看你简历，在摩根做的是新兴市场债券交易？”
冯玉雪从包里掏出笔记本：“主要负责亚洲美元债，2003 年做过茅台的可转债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