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至伟被抓得吃痛，挣扎着要抽手。
“你放手！我不小心碰到的！”
“不小心？”
李扬冷笑一声松开手，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他左脸上。
“咚” 的一声闷响，曾至伟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毯上，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李扬紧跟着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怒火从眼底喷涌而出。
“敢动我的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李扬！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程龙赶紧冲过来，圈着李扬的腰往后拽，洪金保也上前抱住他的胳膊。
“阿扬冷静点，这里是阿龙家！”
范小胖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拉住李扬的衣角。
“阿扬，我们走好不好，别打了……”
曾至伟捂着鼻子爬起来，嘴角挂着血沫子，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他妈一个内地仔敢打老子？在香江还没人敢这么对我！”
这话一出，程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松开李扬的手走到曾至伟面前，反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啪” 的一声脆响瞬间震得客厅静了下来，曾至伟被打得偏过头，捂着脸不敢作声。
“你他妈给我闭嘴！”
程龙的吼声里满是怒火。
“李导是我请来的客人，你竟敢调戏他的女朋友，还敢骂人？”
洪金保此时也怒视着曾至伟。
“阿伟，你太过分了！龙哥好不容易请李导来，你却搞出这种龌龊事！”
曾至伟此时也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再说话，一旁的林凤姣赶紧打圆场。
“阿扬，对不起，是我们没看好他，你别往心里去。”
李扬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帮范小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龙嫂，这不怪你，是他自己不知好歹。”
程龙瞪着旁边的保镖，眼神冷得像冰。
“把这个不长眼的给我拉出去！以后再让我看见他，打断他的腿！”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着曾至伟往外走。
他挣扎着哭喊道：“龙哥，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被关门声截断。
看着曾至伟被拖走，程龙这才转过身。
“李导，真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今天本来是想好好聚聚，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龙哥，您别这么说，您是真心招待我们，这事跟您没关系。”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林凤姣赶紧让佣人收拾残局，又重新换了茶盏。
“都怪我，没早点看出他不对劲。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喝了点酒就原形毕露。”
“跟嫂子没关系。”
范小胖轻声说道：“是我没注意躲开。”
李扬宽厚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渐渐安定了下来。
洪金保叹了口气。
“阿伟这毛病在圈里不是秘密，以前就听说过他骚扰女演员，没想到今天敢在阿龙家里闹事。”
程龙拿起酒杯，对李扬说道：“李导，这杯我敬你，算我给你赔罪。”
他一饮而尽，眼底满是歉意。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程龙绝不含糊。”
“龙哥言重了。”
李扬也喝干杯中酒，“我知道您是真心招待我们，这事不怪您。”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话题又绕回了《疾速追杀》的剧本。
“龙哥，主角的动作戏，我会在里面加入一些实战技巧，比如利用身边的道具当武器，像钢笔、餐刀之类的，这样更真实。”
洪金保在旁补充：“还可以加一段楼梯间的打斗戏，不用威亚，就靠拳脚功夫，像我去年拍《杀破狼》那样，拳拳到肉的质感最打动人。”
“对，楼梯间的场景很有压迫感，适合表现主角的绝境反击。”
李扬点头记下这些想法，“到时候让动作指导跟您一起设计动作，保证效果出彩。”
程龙听得眼睛发亮，连说几个 “好主意”，刚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不知不觉已到晚上十点，李扬看了看时间，便起身告辞。
“龙哥，龙嫂，今天打扰你们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去深水埗拍外景，等改天再来拜访。”
“我送你们到出去。”
程龙亲自送到门口，叮嘱司机，
“慢点开，注意安全。到了酒店给我发个信息。”
“好的，龙哥。”
李扬挥手道别，“剧本出来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车子驶离浅水湾道时，范小胖还心有余悸地靠在李扬肩上。
“刚才吓死我了，幸好你反应快。”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李扬轻轻摸着她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不过，曾至伟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范小胖抬起头，握住他的手。
“我没事的，咱们还要拍电影呢。再说有龙哥他们帮咱们出头了，他想来也不敢再找麻烦了。”
李扬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终究心软了下来。
“好，听你的。不过以后离这种人远点。”
车子驶回中环时，夜色已深。
李扬拿出手机给赵兰发信息。
“查一下曾至伟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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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湿的海风裹着冷风，狠狠抽在曾至伟的后背上。
他被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像扔垃圾似的，扔在了程龙别墅的铁门外。
膝盖结结实实地磕在花岗岩台阶上，钻心的疼顺着腿骨往上窜。
“曾先生，请回吧。”
保镖的声音冷得像湾底的海水，眼神里的轻蔑几乎凝成实质。
曾至伟撑着地面爬起来，左手手背被碎石划开道血口子，渗出的血珠沾在昂贵的面料上。
晚风掀起他的衬衫下摆，露出啤酒肚上松垮的赘肉，往日在镜头前的体面荡然无存，此刻只剩下无比的狼狈。
“丢那妈！”
他对着铁门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压得极低。
刚骂出口，就看见保镖抬步要过来，赶紧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车那边挪，膝盖的疼痛让他每走一步都倒抽口冷气。
直到坐进宾利的真皮座椅，锁上车门，他才敢扯开领带大口喘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司机阿强从后视镜里瞥了眼他青肿的左脸，识趣地没敢多问，默默地发动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