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五点，天空中凛冽的北风席卷着冬雪。
贵宾通道外的车道边，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王义，见李扬和范小胖的身影出现，连忙哈着白气迎上去。
“李导，范小姐。” 他拉开奔驰的后门，“路上雪大，堵了会儿，没等急吧？”
李扬侧身让范小胖先上车，自己紧随其后，落座时带进来一股寒气，“直接回南锣鼓巷？”
“对，四合院我都让人收拾好了。” 王义坐到副驾，回头递过两份热咖啡，“圆圆和赵兰他们坐后面商务车。”
车里暖气开得足，范小胖摘下羊绒围巾，蜷在真皮座椅里，“王哥，红毯顺序定了吗？”
“定了，倒数第五个出场。” 王义从公文包里，掏出份打印好的名单，“前面是张国利、邓洁夫妇、程道明老师，后面就是几位领导和主创团队，算是压轴梯队了。”
李扬扫了眼名单，随手递了回去：“《盗梦空间》的道具组，你抽空再去盯趟，那批梦境陀螺的金属配件别出岔子，过完年就得开机。”
“放心，我昨天刚去看过。” 王义点头应着，“对了，宋祖得那案子判了 —— 拘役三个月，罚款五千。
华艺那边把张特助开除了，还捐了两百万给反网暴基金，算是把这事彻底摁下去了。”
李扬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光秃秃的树枝上积着层薄雪。
“茜茜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张雨欣早上发消息说，茜茜小姐今天去录 demo 了，《匆匆那年》的日文版，看着心情还不错。”
范小胖在一旁听着，忽然伸手捏了捏李扬的胳膊，“放心吧，雨欣是赵兰的老战友，出不了岔子。”
王义这时想起正事，转向李扬：“对了李导，明天的造型师，我让公司的团队什么时候过去四合院？”
“不用麻烦王哥了。” 范小胖没等李扬开口，说道：“我工作室的人一早就到，造型师跟我好几年了，知道我要什么风格。”
王义看了眼李扬，见他微微颔首，立刻笑道：“那再好不过，范小姐的审美，圈里谁不佩服。”
车拐进南锣鼓巷时，雪下得更密了。
四合院的朱漆大门前，佣人正扫着台阶上的积雪，见车停下，连忙掀开门廊下的棉门帘：“先生，小姐，可算回来了。”
进了正房，暖气混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范小胖脱下大衣递给佣人，露出里面墨绿丝绒连衣裙。
李扬解着围巾，对王义道：“王哥，你先回去吧，明天下午一点过来接我们就行。”
“成，有事你随时打电话。” 王义裹紧外套，就出了门。
第二天一早八点，四合院就热闹了起来，范小胖的造型团队来了五个人，化妆师、发型师、助理各司其职。
李扬洗漱完出来时，正见范小胖蜷在客厅的贵妃榻上，穿着件珊瑚色真丝睡袍。
化妆师正用扇形刷给她定妆，发型师手里卷着卷发棒，助理小周则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熨烫那件紫丝绒礼服的裙摆。
“我们小胖今天真美。” 李扬走过去，弯腰在她脸颊上亲了口。
“哎呀！” 范小胖猛地睁眼，指尖在他手背上掐了下，“刚定好的妆，都被你蹭花了！”
化妆师憋着笑递过粉扑：“小胖姐别动，我补一下就好。”
发型师也低下头，肩膀却忍不住轻轻发抖 —— 这对小情侣的互动，跟拍偶像剧似的。
范小胖瞪了李扬一眼，转头对他说：“快去吃早饭，厨房温着小米粥呢。
你的 Armani 西装我让小周挂在衣帽间了，吃完饭过来做造型。”
李扬笑着应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范小胖的声音：“让张师傅多煎两个溏心蛋，我也要吃。”
中午十二点，李扬的造型也差不多好了。
深炭灰 Armani 手工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黑曜石领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连发型师都忍不住夸：“李导这身形，穿西装比模特还好看。”
“李导，小胖姐的造型都准备好了。”
小周拎着礼服箱进来，“外面雪也停了，阳光正好，红毯拍照肯定出片。”
话音刚落，范小胖从里间走了出来。
紫色丝绒长裙曳地，裙摆上暗绣的缠枝莲在光下若隐若现，颈间的钻石项链是 harry winston 的经典款，碎钻随着她的动作闪成一片星河。
她走到李扬面前转了个圈，裙摆扬起时像朵骤然绽放的紫荆花：“怎么样？是不是比张百芝那身水钻褂子好看？”
“何止好看。” 李扬伸手帮她理了理项链搭扣，“简直是碾压。”
下午两点，加长凯迪拉克缓缓驶抵华夏礼堂。
红毯两侧早已挤满了媒体，相机快门声像密集的雨点，寒风里混着各家粉丝的应援声，此起彼伏。
李扬透过车窗望去，礼堂外红白两军威武壮观，似要守护着即将面世的《无极》世界。
红毯尽头的背景板上，《无极》的海报占了整面墙。
“到了。” 李扬推开车门，率先下车，寒风瞬间灌进西装领口。
他转身朝车内伸出手，范小胖的指尖搭上来，他顺势握住，将她从车里扶了出来。
刹那间，所有的闪光灯都对准了他们。
范小胖的紫色裙摆在白雪的映衬下像流动的星河，钻石饰品反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挽着李扬的胳膊，提起裙摆稳步前行，两人的身影落在镜头里，竟有种老式电影里的优雅。
“李导！看这边！”
“范小姐！笑一个！”
“请问你们对《无极》有什么期待吗？”
记者们的提问像潮水般涌来，李扬只是微微颔首，范小胖则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偶尔朝镜头挥手。
前面正走红毯的周熏和陈昆闻声回头，见是他们，周薰笑着朝范小胖比了个 “漂亮” 的口型，加快脚步往礼堂里走。
“这阵仗，比电影节还热闹。” 范小胖凑近李扬耳边低语。
“毕竟是陈导的野心之作。” 李扬握紧她的手，步子没停，“听说陈导为这布景花了三百万，光这满墙的人造海棠花，就够拍部小成本电影了。”
范小胖望着红毯尽头那片摇曳的海棠花，“毕竟是奔着奥斯卡去的，排场得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