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江聂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温度慢慢透进去。
江聂感觉自己心跳快要失控。
酒精和情绪在血液里翻涌,他盯着温凝近在咫尺的唇,呼吸粗重起来。
江聂向来对温婳都能克制,即便喝得再醉,也能控制住自己。
可此刻面对温凝,理智如同沙堡般崩塌。
江聂倾身向前,靠近。
察觉到江聂的意图, 温凝猛地偏头,差一点,江聂的唇就要擦到她的耳垂了。
她才不会让这种三心二意的人得逞呢。
“江聂,你喝醉了。”
温凝后退一步,声音轻颤,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但话语间格外的疏离。
江聂僵在原地,胸口的心脏快要跳出来,懊恼刚才自己的举动。
他这是怎么了?
江聂想要张口解释,温凝已经起身走开。
看着单薄的背影,江聂抬手按住抽痛的太阳穴,“对不起......”
温凝没有回答,到这一步就够了,江聂基本上算是自己的掌中之物,之后只要慢慢维系即可。
温凝失去了攻略的兴趣。
她叫来服务生,叮嘱道:“通知他的司机,送江先生回去。”
这些私人会所,少爷们在里面玩,司机们就在外面等。
江少大名如雷贯耳,自然知道他的车是哪一辆。
温凝回头,满脸复杂地看了看江聂,“我先回去了,江少。”
江聂没挽留,望着温凝越走越远的身影。
醉意和尴尬交织,忽然意识到,他不会喜欢上温凝了吧?
江聂许久没喝那么多酒了,果不其然,后半夜就胃出血,被司机连夜送进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等江聂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他盯着手背紫青的针孔,余光瞥见床边阴影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西装挺括,银边眼镜后的目光泛冷。
江聂皱眉,“你来干什么?”
周瑾瑜掸了掸袖口,“为了个女人喝酒喝到医院,蒋家的血淌在你身上,不是让你当情种的。”
江聂嗤笑一声,牵扯到胃部,疼得眉心骤拧。
“舅舅的关心晚来了二十年。”
他盯着天花板,“我在江家睡地下室的时候,不知道你这个舅舅和那位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在哪里。”
周瑾瑜镜片寒光一闪。
当年蒋家为避政敌耳目,自然不能被抓到把柄。
江聂的父亲不仅见不得光,甚至在出行时死于车祸。
谁知道那场车祸有多少是人为的。
如此凶险时刻,蒋胜男不得已把这个襁褓中的私生子塞进远亲江家。
江父拿钱办事却心存怨怼。
当时蒋家岌岌可危,江聂又是一个私生子,想着没多少人在乎,于是江父任由江家人肆意欺负江聂。
“以前是不得已。”周瑾瑜气势压迫,“现在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回来。”
“不需要,如今蒋家权势滔天,托你们的福,江家恨不得把我供起来,我舒心的很。”
周瑾瑜不再劝说,他倾身逼近,一股冷冽气息扑在江聂脸上。
“其实我也觉得你不用回去,蒋家现在有泊禹在,他完全能够撑起蒋家。”
“我跟你妈妈建议过,你现在身份清白,不必回蒋家淌混水。能做的事情反而更多,只是她对你始终有执念和愧疚。”
江聂握紧拳头。
他讨厌这样,不得已就放弃,好了又接回,永远以为他好的名义,干预他的人生。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江父江母急匆匆地走进来,一脸褶子堆出假意的关心。
“哎哟阿聂,怎么大晚上忽然住院了,没事吧?”
自从江聂的身份在江家被公布以后,江聂已经自己搬出去住了,所以江父江母才知道江聂住院的事情。
“江总。”周瑾瑜挂起温雅假面,“阿聂很喜欢呆在江家,为了江家的未来,希望你们能多上心。
以后阿聂住院了,我希望你是第一个到的人,毕竟你现在是疼爱江少的江总,懂?”
最后一个字,像淬毒的针,令江父脊背发凉。
“懂的懂的,周先生,今天早晨耽误了些事情,以后一定尽快赶到。”
周瑾瑜推了下眼镜,“辛苦了,上次说的事情,我可以派人帮江家推进。”
随后不放心的叮嘱江聂一句,“振作点,不要被小情小爱腌成废物,否则,我不介意请温小姐喝茶。”
周瑾言走了,病房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江父谄媚地嘘寒问暖,江母贴心的带着保姆煲的营养粥。
江聂脸色难看,把他们全部都赶出病房。
手机震动的嗡鸣打破安静,屏幕上“温婳”的名字亮的扎眼。
江聂抿了下嘴唇,还是接了起来。
“昨天居然敢挂我电话,我看你是喝多了胆子肥了?”温婳嗔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