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面前几天那个两筒鼻血的老外了吗？”
曲晓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迈克正跟岳大嘴几个人眉飞色舞地比划着什么，一脸的兴奋。
“他叫迈克，美国人，家里有点背景。”
方东来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想买我那两首英文歌的版权，在他们国家发行。”
他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
“一首歌。”
然后，他用口型，无声地对曲晓亚说了两个字。
“十万。”
最后，他又补充了一个词。
“美金。”
如果说刚才的三十万是惊雷，那现在的“十万美金”，就是一颗大炸弹！
曲晓亚的脑子彻底成了一片空白。
十万美金……按照汇率，那是八十多万！
一首歌？
两首歌就是一百六十多万！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弹幕“屎壳郎大财主”：主播真会玩，这歌是金子做的吗？】
【弹幕“垃圾星地下教父”：哼，格局小了。真正的艺术是无价的。】
【叮！收到虫域“屎壳郎大财主”打赏：[1颗灵能球]！[生命+3分钟]！】
【叮！收到科技南斗星域“垃圾星地下教父”打赏：[一箱压缩饼干]！[生命+2分钟]！】
方东来看向已经完全石化的曲晓亚，继续用他那“社会佬”的腔调说道：
“而且，我今天下午，又写了五首新歌。”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败家吗？”
他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像是在考校一个不开窍的下属。
曲晓亚猛地回过神来，她看着方东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激动，因为震撼，更因为一种心疼。
她终于明白了，不是在胡闹。
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看似疯狂，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承受着她无法想象的压力，却从未对她说过一个字，只是默默地用行动，为他们两个人的未来铺平所有的道路。
而自己，却因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跑来质问他，怀疑他。
“对不起……”
曲晓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
“东来，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她上前一步，想抱住他，想告诉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支持。
方东来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冷漠，却一伸手狠狠地抱住自己女人。
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曲晓亚，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哼了一声。
“哭什么哭？没出息。”
他的语气生硬，带着一丝霸气。
“我方东来的女人，以后只需要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怎么把这个天给捅破就行了。”
“整天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瞎操心，像什么样子。”
这番话霸道至极，也混蛋至极。
要是换做平时，曲晓亚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可此时此刻，听着这番话，看着他故作冷硬的模样，曲晓亚却破涕为笑。
她知道，这就是他正在演绎人设故意做出来的温柔。
用最霸道的方式，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好。我以后再也不瞎操心了，都听你的。”
她擦干眼泪，用力地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跟你一起，看你怎么把天捅破。”
看着她重新绽放的笑颜，方东来心中松了口气。
眼看曲晓亚又要黏上来，果断转移话题。
“光说不练假把式。”
他转身就往外走。
“走，带你去听听我下午刚写的新歌。”
“你亲自去问问那个迈克，看他愿意出多少钱买。”
方东来大步流星地走出火锅城，曲晓亚立刻跟了上去，像个得胜的小尾巴，脸上挂着甜蜜又崇拜的笑容。
张左看着两人亲密地走出来，彻底傻眼了。
啥情况？
不是去告状的吗？
怎么感觉……好像被姐夫给收买了？
当方东来再次来到酒吧内。
酒吧内的空气，因为新员工的加入和对未来的憧憬，变得有些燥热。
王建国孙越几人没有像在外面唱歌那般正式，更像面对众多已经招进来新员工或者等待面试的那些人的注视下在排练。
此时所有新员工以及初步筛选出来的应聘者，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刚刚走进来的方东来身上。
整整一下午，他们亲眼见证了外面那山呼海啸般的场面，亲耳听到了那五六首足以载入史册的歌曲。
此刻，这个一手缔造了今日传奇的年轻人，就是他们眼中唯一的光。
方东来无视了这些灼热的目光，径直走上那个不大的舞台。
他接过王建国递来的吉他，手指随意地在琴弦上扫了一下，发出一阵清越的嗡鸣。
“这首歌，送给所有还在坚持的人。”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外面街角，虽然在警察的协调下，主干道的交通勉强恢复了，但依旧有数百人不愿离去。
他们将“东方小曲”酒吧围得水泄不通，伸长了脖子，试图从门窗的位置捕捉到更多声音。
张左带着几个新招的保安，如临大敌地守在门口，拦住了一波又一波想要挤进来的人。
“对不住了各位，老板说了，里面只接待应聘的。想听歌，以后有的是机会。”
人群中，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急得抓耳挠腮。
“hey！man！我们可以付钱！double！triple！”
一个老外掏出钱包，用蹩脚的中文喊道。
张左木着脸，摇了摇头，像一尊门神，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阵爆炸性的，极具力量感的吉他前奏，从酒吧内喷薄而出！
仅仅是一个前奏，就让所有人浑身一震！
酒吧外，那几个老外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奇。
这旋律……太带劲了！
酒吧内，方东来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晃动，他闭着眼，当再次睁开时，那股“心狠手辣社会佬”的霸道与桀骜，与摇滚的叛逆不羁完美融合。
他对着麦克风，用纯正而充满爆发力的英文，吼出了第一句歌词！
“this ain't a song for the broken-hearted……”
（这不是一首给伤心人的歌！）
如同平地又惊雷！
曲晓亚正被迈克拉着，兴奋地介绍着自己能为方东来带来多大的价值。
当这句歌词响起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电流击中，猛地抛弃了眼前他试图显摆的女人，震惊的望上舞台。
他的嘴巴越张越大，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和不可思议。
这男人咋这么带劲！
方东来用自己的歌唱功底以及激情再次震惊着酒吧内外的人们。
一边唱着，他一边扫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了门口，那个因为听不懂英文而有些茫然的张左，以及吧台内正努力挺直腰板，从医院返回后正努力学着当领导的李右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手指在吉他上重重一扫，歌声愈发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