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那霸道而深入的吻,在瓢泼大雨的掩护下,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雨水哗啦啦地冲刷着廊檐,溅起的水雾模糊了紧紧相拥的两人。沈玦完全沉浸在攫取怀中温暖与确认占有的狂热中,而陆明璃,则在心潮剧烈起伏之余,一丝冰冷的清明始终悬在脑海——她知道,这府里,处处都是眼睛。
果然!
就在廊柱的阴影处,一个奉命去前院取东西、恰好途经此地的丫鬟,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水榭边那纠缠在一起的紫色与素色身影!
那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
虽然雨水模糊了视线,但那身标志性的紫袍,以及陆明璃今日归宁回来后未曾更换的浅碧色衣裙,她绝不会认错!更何况,世子爷那强势的姿态,以及两人之间那不容错辨的亲昵……
丫鬟吓得魂飞魄散,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不敢再看第二眼,趁着雨声和那两人沉浸其中的空隙,像只受惊的兔子,提着裙摆,踮着脚尖,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溜走,方向直指主院王氏的居所!
她正是王氏安插在外院、负责留意府中动静的心腹丫鬟,春杏。
主院内,王氏正与沈玉婷压低声音,兴奋地描绘着成为皇子岳母和皇子妃后的风光未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激动而扭曲的红光。
“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春杏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头发和衣衫都被雨水打湿,也顾不上行礼,喘着粗气道:“夫人!小姐!不、不好了!奴婢……奴婢看到……”
“放肆!成何体统!”王氏被打断美梦,不悦地呵斥。
“母亲,让她说!”沈玉婷却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春杏喘匀了气,带着哭腔,压低声音,急切地将自己在水榭边看到的惊人一幕说了出来:“……世子爷他、他抱着……抱着那位,在、在亲……就在廊下,雨那么大,他们……”
“什么?!”王氏霍然起身,眼睛瞪得溜圆,先是震惊,随即一股狂喜猛地涌上心头!她一把抓住春杏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看清楚了?!当真?!是玦儿和那陆氏?!”
“千真万确!奴婢看得真真切切!绝不敢欺瞒夫人!”春杏连连点头。
“哈哈……哈哈哈!”王氏松开春杏,忍不住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压抑已久的畅快和恶毒,“好!好啊!陆明璃啊陆明璃,你也有今天!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自持、恪守礼法的模样,背地里竟敢勾引小叔,行此苟且之事!这可是天大的把柄!”
沈玉婷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嫉恨交加的神色。她一方面鄙夷陆明璃的“下贱”,另一方面,却又隐隐嫉妒——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人能得到二哥那样人物的青睐?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但很快,这股嫉妒又被更大的兴奋取代。
“母亲!这可是扳倒她的好机会!”沈玉婷抓住王氏的胳膊,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我们只要把这事捅出去,她这个诰命夫人立马就会身败名裂!看她还怎么在侯府立足!”
王氏到底老辣一些,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精光闪烁:“不急!现在捅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惹恼了玦儿。捉奸拿双,我们现在无凭无据,仅凭春杏一面之词,若他们抵赖,反咬我们一口,得不偿失。”
她踱了两步,脸上露出算计的冷笑:“而且,玦儿如今权势正盛,我们还需要倚仗他。这件事,是我们拿捏陆明璃,甚至……将来或许能用来影响玦儿的绝佳筹码!玉婷,你记住,此事暂且按下,万不可对外声张!春杏,你今日什么都没看见,明白吗?若走漏半点风声,我扒了你的皮!”
春杏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奴婢明白!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王氏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让她下去。待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王氏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阴谋的味道:“等着吧,我的好‘儿媳’……有了这个把柄在手,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这侯府,迟早还是我们母女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