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打烊时，黑瞎子瘫在员工休息室的沙发上，浑身沾满猫毛，脸上还有几道新鲜的抓痕。口罩扔在一旁，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言十七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热茶。
黑瞎子立刻坐直身体，尽管鼻子还红得像小丑：\"老板！瞎子我今天表现如何？\"
言十七把茶放在他面前：\"猫没挠死你，算你命大。\"
\"那工资...\"
\"扣光了。\"言十七指了指被猫咬坏的梳子和打翻的猫粮，\"赔偿损失。\"
黑瞎子瞪大眼睛：\"老板！你这是剥削劳动人民！\"
言十七难得地挑了挑眉：\"你可以辞职。\"
黑瞎子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那哪能啊！瞎子我对“喵不言“的感情，那是天地可鉴！\"
言十七转身要走，黑瞎子突然叫住他：\"等等！\"
\"？\"
黑瞎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给你的。\"
言十七没接。
\"桂花糖，\"黑瞎子晃了晃纸包，\"是你之前一直想买那家，河坊街老字号，排队两小时才能买到。\"
言十七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和鼻子，又看了看他手心的小纸包，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明天记得准时。\"言十七说完就离开了。
黑瞎子看着关上的门，咧嘴一笑，从沙发缝里摸出一个微型录音笔，按下停止键。虽然今天被猫折磨得够呛，但至少录到了言十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这些对声纹分析很有帮助。
他刚把录音笔藏好，休息室的门又被推开。张海楼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拖把。
\"黑爷，\"张海楼笑得人畜无害，\"少爷让我提醒您，明天要给狮子梳毛。\"
黑瞎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狮子？\"
张海楼指了指楼上：\"少爷养的，之前运过来一直寄养在杭州动物园，明天又该去见它了。\"
黑瞎子：\"......\"
当晚，无二白收到一条短信：【任务难度升级，得加钱】
与此同时，言十七站在二楼窗前，看着黑瞎子灰溜溜离开的背影，手里捏着那包桂花糖。他轻轻拆开，尝了一块，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张起棂，\"言十七轻声自语，\"你的朋友，很有趣。\"
窗外，黑瞎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言十七嘴角微微上扬，转身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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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黑瞎子站在喵不言的门前，全副武装得像要进入生化危机现场。防毒面具检查完毕，工业级橡胶手套戴了两层，连体防护服拉链一直拉到下巴，甚至还在鞋套外面缠了几圈保鲜膜。
\"至于吗？\"张海楼斜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一串钥匙，\"就是梳个毛。\"
黑瞎子透过防毒面具闷声回答：\"你们家老板说要给狮子梳毛！狮子！\"他夸张地比划着，\"那种一口能咬掉人脑袋的大型猫科动物！\"
张海楼耸耸肩：\"小白很温顺的。\"
\"小白？\"黑瞎子声音都变调了，\"你们管狮子叫小白？\"
张海楼笑而不语，推开车门坐上驾驶室，黑瞎子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跟着坐到后坐：“小老板呢。”他在车里没见到言十七。
“少爷一早就过去了，我是专门等你的。”
动物园给寄养狮子安排的房间比黑瞎子想象中宽敞，还带一个可以活动的小院，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角落里确实有一个大铁笼，但里面空空如也。
\"狮子呢？\"黑瞎子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儿。\"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黑瞎子猛地转身，看到言十七站在树下，银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而在他脚边，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幼崽。
黑瞎子瞪大眼睛。那只所谓的\"狮子\"看起来最多四五个月大，体型跟一只大型犬差不多，正懒洋洋地啃着言十七的平底布鞋玩。
\"这...这就是狮子？\"黑瞎子一把扯下防毒面具，声音里充满被戏弄的恼怒。
言十七弯腰挠了挠小白狮的下巴：\"白化非洲狮，六个月大。\"他抬头看向黑瞎子，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怎么，怕了？\"
黑瞎子立刻挺直腰板：\"开玩笑！瞎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大步走向小白狮，却在距离两米处突然刹住脚步——小家伙抬头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露出满口细密的小尖牙。
\"它...它不会咬人吧？\"黑瞎子小心翼翼地问。
言十七把一把钢梳扔给他：\"看心情。\"
接下来的半小时堪称黑瞎子职业生涯中最屈辱的时刻。他战战兢兢地给小白狮梳毛，每梳一下都要观察小家伙的反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咬掉手指。更糟的是，尽管小白狮还算温顺，但它身上的毛发依然引发了黑瞎子严重的过敏反应。
\"阿嚏！小祖宗...阿嚏！别动...阿嚏！\"
黑瞎子一边打喷嚏一边梳毛，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白狮似乎觉得很有趣，时不时用爪子拍他的梳子，或者突然翻身露出肚皮，吓得黑瞎子连连后退。
言十七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喝茶，全程旁观，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