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医仙周身翻腾的紫色毒气与冰河谷主散发出的极致寒气僵持到顶点,庭院中的空气仿佛被两股强横力量挤压得快要凝固成实质,连风吹过的轨迹都清晰可见、带着扭曲的波纹之际,一道细微却极具穿透力的空间波动突然在半空炸响。那波动全然不同于魂殿阴森诡谲、裹挟着死亡气息的空间之力,反而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如同正午阳光穿透厚重云层般,既带着驱散阴霾的暖意,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众人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紧接着,一道淡金色的空间裂缝骤然撕开,裂缝边缘流淌着柔和却坚韧的斗气,如同一条闪烁着金光的丝带在空中舒展,将周围肆虐的寒气与毒气硬生生逼退半丈有余。裂缝下方的焦土上,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膜,光膜覆盖之处,之前被邪毒侵蚀的黑色痕迹竟缓缓消退,露出上,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膜,光膜覆盖之处,之前被邪毒侵蚀的黑色痕迹竟缓缓消退,露出底下原本的青石板。
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从裂缝中缓缓走出,步伐轻盈如踏云,每一步落下,地面的金色光膜便泛起一圈涟漪,如同湖面被石子惊扰。她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与古族专属图腾,云纹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有无数细碎星光在裙摆间流动、闪烁;乌黑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垂直垂落至腰际,发尾还带着淡淡的光泽,发间别着一枚小巧的金色发簪,簪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凤凰羽翼上的纹路细腻到根根清晰,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却耀眼的光泽,这是古族嫡系子弟独有的标识,足以让中州任何势力都不敢轻视。
女子肌肤胜雪,在金色光膜的映衬下更显晶莹剔透,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裂;眉眼如画,一双杏眼清澈如溪,眼底却藏着深不见底的威严,如同俯瞰众生的神只;周身散发着温婉与强大并存的气息,既有着江南女子的柔美,又有着上位者的凛然,仿佛天生便该站在众人之巅,受万人敬仰。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同清泉流淌过青石,带着能安抚人心的暖意,却又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定,字字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冰河谷主若执意要对萧炎哥哥动手,今日之后,中州大地怕是再无‘冰河谷’这一号势力了。”
萧炎听到这声音的瞬间,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猛地一僵,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涌向心脏。手中那柄支撑着他摇摇欲坠身体的断剑,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重重掉落在焦黑的地面上。剑刃与碎石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到可怕的庭院中格外突兀,却丝毫没能拉回他的注意力。他死死盯着那道熟悉到刻进灵魂的身影,眼眶瞬间泛红,原本因失血与斗气透支而苍白如纸的脸颊,竟因极致的激动泛起一丝血色,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这是他刻在骨血里、哪怕在无数个深夜从梦中惊醒都清晰记得的声音,是他日思夜想、跨越万水千山、历经生死险境都要寻找的薰儿!
他顾不上体内尚未痊愈的伤口——后背的裂口里,血迹还在缓缓渗出,浸湿了玄袍内层;也不管经脉中还在隐隐作痛的黑色邪毒——那些邪毒如同细小的虫子,在经脉中缓慢爬动,带来阵阵麻痹的痛感。萧炎踉跄着冲上前,脚步虽虚浮不稳,却带着无比的坚定,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重重阻碍。他一把将女子紧紧抱在怀里,手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生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甚至还有一丝后怕,断断续续地响起:“薰儿……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要等更久……”话未说完,便被喉咙里的哽咽堵住,只剩下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薰儿的肩头,也浸湿了她淡紫色的裙摆。
薰儿轻轻回抱萧炎,手掌温柔地抚过他后背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与温热血迹,让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心疼,那抹心疼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眼底漾开层层涟漪。原本清冷的声音瞬间放得极柔,如同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带着能驱散所有不安的力量:“萧炎哥哥,我来了,别怕,以后有我在,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了。”她说着,掌心悄然泛起一丝柔和的金色斗气,斗气如同涓涓细流般缓缓渗入萧炎的体内,温柔地抚平他紊乱的气息,一点点减轻伤口的痛感。连那些顽固的黑色邪毒,在金色斗气的包裹下,都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暂时被压制住,不再继续侵蚀经脉。
话音刚落,两道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从空间裂缝中并肩走出。他们须发皆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没有半分凌乱,连发丝的走向都整齐划一;脸上布满了岁月刻下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藏着无数沙场征战的故事,眼神却锐利如鹰隼,透着久经风浪的沉稳与威严,仿佛能看穿人心底最深的想法。两人周身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斗气波动——那波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底下却蕴藏着能摧毁一切的恐怖力量,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无比,连呼吸都带着压迫感,远超在场的魂殿三星斗尊与冰河谷主。
他们对着薰儿恭敬地躬身,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半分拖沓,腰间的佩剑因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声音带着对晚辈的疼爱,又夹杂着对少主的绝对敬畏,字字铿锵:“小姐。”
薰儿轻轻点头,算是回应,随即缓缓转向萧炎,抬手用指腹温柔地拭去他嘴角残留的血迹——那血迹是之前强行凝聚斗气时咳出的,还带着淡淡的黑色,是邪毒未清的征兆。指尖的温度带着暖意,让萧炎紧绷的身体更加放松,连呼吸都变得平稳了些。她眼神中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语气中满是不容拒绝的心疼:“萧炎哥哥,你伤势还很重,体内的丹药之力也没完全炼化,这里的事就交给薰儿好不好?你先去一旁的石凳上休息,等我处理完这些琐事,再好好陪你说话,好不好?”
萧炎望着薰儿眼中那抹坚定与信任,原本因连番苦战而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这一刻瞬间放松下来,所有的疲惫、不安与孤独,都在她温柔的目光中烟消云散。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依赖,仿佛只要有薰儿在身边,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足为惧:“好,都听你的。”说完,他在小医仙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庭院角落的石凳上坐下。石凳上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痕迹,有一道深深的剑痕,却丝毫影响不到他——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薰儿身上,生怕自己一眨眼,这梦寐以求的重逢就会变成一场转瞬即逝的梦。
得到萧炎的答复,薰儿才转过身,目光缓缓扫过场中。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让魂殿斗尊与冰河谷主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两名古族老者瞬间会意,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便如同两道灰色闪电,分别挡在了魂殿三星斗尊与冰河谷主面前。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仅仅是周身散发出的斗气威压,便如同两座无形的山岳,狠狠压在魂殿斗尊与冰河谷主的心头。
魂殿三星斗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半步,双腿微微发颤,连站都快站不稳了。之前那股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两名老者的斗气如同无边深海般浩瀚,自己在他们面前,就如同蝼蚁面对巨龙,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每一次吸气都要耗费全身力气。
冰河谷主更是瞳孔骤缩,握着胸前冰晶玉牌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节都有些变形。玉牌上精致的冰纹,在他的紧握下泛起细密的裂纹,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他活了数百年,在中州也算是一方霸主,见过无数强者,却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威压——那威压中蕴含的古族气息,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与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惧,连骨髓都在发凉。他瞬间便明白,这两名老者绝对是斗尊五星甚至六星的强者,自己这次是彻彻底底踢到了铁板,别说带走小医仙,能不能保住性命都还是个未知数。
而另一边,魂殿带来的四名斗宗九星强者见势不妙,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挽回。可他们身为魂殿爪牙,早已习惯了不择手段,又不甘心就此撤退,更不敢空手回去面对魂殿高层的惩罚。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狠厉,心里同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就算自己死了,也要偷袭重伤萧炎,给魂殿后续的行动创造机会,说不定还能换来家人的一线生机。
他们悄悄绕到庭院的角落,借着焦黑的断壁与散落的碎石作为掩护,动作轻得如同猫鼬。四人将体内所有的斗气都凝聚在掌心,黑色的斗气在指尖不断翻滚、扭曲,散发出刺鼻的腥气——那是融合了魂殿邪术的斗气,沾之即死。他们紧盯着坐在石凳上的萧炎,眼神中满是杀意,准备在薰儿不注意时,发动致命突袭。
可他们刚要将斗气释放出去,指尖的黑色斗气还没完全成型,便被薰儿瞬间察觉。她眼神骤然一冷,原本温婉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如出鞘的利剑,周身的金色斗气也泛起一丝冷芒,如同覆盖了一层薄冰。她右手轻轻抬起,淡金色的火焰在掌心缓缓凝聚——那火焰看似柔和,如同初生的朝阳般温暖,火焰芯子却泛着深邃的金色,蕴含着足以焚烧万物、连灵魂都能化为灰烬的恐怖温度。这正是古族传承千年、在异火榜上排名第四的“金帝焚天炎”,是无数强者梦寐以求的至宝!
火焰在她掌心跳动,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微微扭曲,连远处冰河谷主留下的冰层,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化作一滩滩冰水,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薰儿手腕微微一扬,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掌心的金色火焰瞬间分裂成四道,如同四支锋利的金色箭矢,带着破空的呼啸声射出,速度快到极致,甚至在空中留下了四道清晰的金色残影,连光线都仿佛被这火焰牵引、扭曲。
那四名斗宗九星强者甚至没看清火焰的轨迹,只觉得眼前一闪,便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灼热剧痛——那痛感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又如同被无数火焰细针同时刺穿,连体内的斗气都在瞬间被点燃,顺着经脉疯狂灼烧。他们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胸膛已被金色火焰彻底贯穿,伤口处没有一丝血迹——所有的血液都被火焰瞬间蒸发,只剩下被灼烧后的焦黑,连坚硬的骨骼,都在这恐怖的高温下化为了灰烬,散成一缕缕黑烟。
几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入骨髓的恐惧,嘴巴张得老大,想要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早已被火焰灼伤,只剩下焦黑的痕迹。他们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连抽搐都没有一下,便瞬间没了气息。更可怕的是,连他们的灵魂,都被金帝焚天炎彻底焚烧殆尽,连一丝残魂都没能留下,只在地上留下四团黑色的焦痕,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与周围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场中瞬间陷入死寂,只剩下风吹过焦土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冰层融化的“滴答”声,还有焦痕散发的黑烟升腾时的细微声响。魂殿的人除了那名三星斗尊,其余全都死绝,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只剩下四团令人胆寒的焦黑印记。
那名魂殿三星斗尊看着地上的焦痕,又看看面前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古族老者,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与碎石碰撞的剧痛传来,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满心都是对死亡的恐惧。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只是奉命行事!是殿主让我来抓萧炎的,并非我真心要与古族为敌!求大人看在魂殿与古族往日无冤无仇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愿意脱离魂殿,永远离开中州!”他一边求饶,一边不断磕头,额头很快便磕出了血,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焦土上,晕开一小片暗红色的印记,却丝毫不敢停下,只求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冰河谷主见此情景,也再也撑不住往日的威严。他连忙扔掉手中那枚象征着冰河谷主身份的冰晶玉牌——玉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没人再去在意。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薰儿连连磕头,额头都快贴到地面上,连额头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薰儿小姐饶命!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不该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小姐与萧炎小友!求小姐大人有大量,饶过冰河谷这一次!从今往后,冰河谷绝不敢再踏入中州半步,更不敢与小姐、与萧炎小友为敌!老夫愿意将冰河谷一半的资源献给古族,只求小姐开恩啊!”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牙齿都在打颤,脸上满是恐惧,之前那股对厄难毒体的贪婪与身为斗尊的傲慢,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对死亡的畏惧,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薰儿看着跪倒在地的两人,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两只无关紧要的蝼蚁,连一丝情绪都未曾流露。她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冬日的寒风:“魂殿行事阴毒,残害无数生灵,视人命如草芥,连刚出生的孩童的灵魂都不放过,手上沾满了鲜血,留你不得。”
话音刚落,挡在魂殿斗尊面前的古族老者便抬手一挥——动作轻得如同拂去灰尘,一道无形的金色斗气却瞬间射出,精准地贯穿了魂殿斗尊的胸膛。魂殿斗尊瞳孔猛地放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口中喷出一口黑血,血中还夹杂着破碎的内脏碎片。他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便缓缓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眼中还残留着对死亡的恐惧与不甘。
随后,薰儿的目光落在冰河谷主身上,沉默了片刻——那片刻的沉默,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让冰河谷主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连衣服都贴在了身上。薰儿才缓缓说道:“念在冰河谷今日尚未对萧炎哥哥造成实质性伤害,且你也未曾参与魂殿的恶行,今日便饶你一命。但若再有下次,不仅是你,整个冰河谷,都将化为一片灰烬,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冰河谷主听到这话,如同得到了天大的大赦,脸上瞬间露出狂喜的神色,连忙再次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印,血印与之前的灰尘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多谢薰儿小姐饶命!多谢薰儿小姐饶命!老夫保证,从今往后,冰河谷绝不敢再招惹小姐与萧炎小友!若有违背,老夫自愿死于金帝焚天炎之下,永世不得超生!”说完,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不敢有丝毫停留,甚至连掉在地上的冰晶玉牌都不敢捡——那枚玉牌此刻对他而言,就是催命符。他朝着庭院外狼狈地逃去,脚步踉跄,如同丧家之犬,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薰儿反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直到冰河谷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再也看不见,薰儿才转过身,快步走到萧炎身边。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易碎的珍宝,生怕自己的动作会碰到他的伤口。她抬手轻轻拂去萧炎肩上的灰尘——那灰尘是之前战斗时沾上的焦土,还带着淡淡的温度。薰儿的眼中满是心疼,关切地问道:“萧炎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体内的邪毒有没有舒服一点?要不要我再用斗气帮你压制一下?”
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声音软得如同棉花,之前那股震慑全场的威严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对萧炎的心疼与担忧。仿佛刚才那个抬手便能秒杀斗宗、一句话便能让冰河谷主俯首称臣的强者,只是一个普通的、满心满眼都是心上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