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和李四从府邸逃出后,并未各自归家,而是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府邸旁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继续他们的密谋。
“李兄,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这好不容易搞来的迷药根本没机会下啊!有那新来的小子在,总觉得碍手碍脚!”王莽搓着手,脸上满是焦急与不甘。
李四那双三角眼里闪烁着恶毒而狡猾的光芒,他阴恻恻地一笑:“王莽老弟,急什么?成大事者,需有耐心。想要得手,就必须确保长树和那个碍事的小子都不在府内。我们可以……用上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王莽眼睛一亮。
“没错!”李四凑近王莽耳边,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毒计细细道来,“长树那书铺,不就是他最大的牵挂吗?我们只需在他那书铺里动点手脚,制造一场他必须亲自处理、而且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的大麻烦……到时候,府里不就只剩下苏雪落一个人了?那小子若是有‘侠义心肠’,说不定也会被引过去‘帮忙’,如此一来……”
王莽听完,脸上瞬间露出淫邪而兴奋的笑容,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妙啊!李兄此计实在是妙!一石二鸟,不,是一箭双雕!嘿嘿嘿……”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得逞后那香艳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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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内,林墨对此一无所知。他依旧在房间内盘坐修炼,巩固着与蚩狰灵力交融后略有精进的修为。中午时分,苏雪落回来了,还特地带着从外面买来的可口饭菜,送到林墨房间。
“墨儿,修炼辛苦,快吃点东西吧。”苏雪落温柔地说道,看着林墨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林墨接过饭菜,心中感激,看着苏雪落温柔的脸庞,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把早上王莽李四试图撬锁以及那个神秘蚩狰出现的事情告诉她。他不想让这位善良的阿姨徒增烦恼和恐惧,反正有自己在,绝不会让那两人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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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墨低估了那两人的无耻与执行力。
就在前一天深夜,当整座城市陷入沉睡时,王莽和李四如同两只夜行的老鼠,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长树经营的书铺。他们花费了大半夜的时间,如同最恶毒的蛀虫,将书架上、尤其是摆放在柜台显眼位置的一大批书籍,从中间部分小心翼翼地、一页一页地撕烂,然后再凭借对书籍摆放位置的记忆,尽可能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
他们的手法极其刁钻,从书籍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依旧是整齐码放,书脊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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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长树如同往常一样,一早便出门去书铺打理生意。起初,一切如常。然而到了午时,书铺里突然来了几位看似要大宗采购的“客人”。为首一人气度不凡,指名要定购一大批与柜台上某本样本相同的书籍。
那“客人”随手拿起柜台上的样本,信手一翻——
“哗啦!”
书页散落!里面赫然是大量被撕毁的残页,内容支离破碎,不堪入目!
那“客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瞬间布满怒容,猛地将残破的书本拍在柜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动了整个书铺的人!
“岂有此理!幸亏老子发现得及时啊!”那“客人”声色俱厉,指着闻声赶来的长树怒斥道,“你们这卖的是什么书?啊?!表面光鲜,里面全是烂的!偷工减料也没你们这么黑心的!你们这卖书人的品德,简直败坏到了极点!”
长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斥责弄懵了,他急忙拿起那本书查看,果然看到里面被撕得乱七八糟。他脸色瞬间煞白,额头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这不可能啊!我进的书籍都是仔细检查过的,怎么会……”
“怎么会?你自己看!”那“客人”不依不饶,对着身后跟来的几个壮汉一挥手,“去!给我查!看看这黑店还有多少这种烂书!”
那几个壮汉立刻如狼似虎地冲进书架间,开始胡乱翻检。他们专挑那些被动过手脚的书堆,时不时就抽出一本,当众撕开,露出里面同样被毁坏的内页。
“大哥!这本也是烂的!”
“这边也是!好多都是!”
一时间,书铺内惊呼声、怒骂声此起彼伏。一些真正来看书的顾客也纷纷侧目,指指点点,看向长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与鄙夷。
长树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听着四周的指责,只觉得天旋地转,百口莫辩。他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好一个黑店!真是挂羊头卖狗肉!”那为首的“客人”怒极反笑,声音洪亮,几乎传遍了半条街,“今天当着诸位街坊邻居的面,我们就要替天行道!不能让你这无良奸商再坑害别人!兄弟们,给我砸!把这些坑人的烂书,都给我搬出去,烧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几个壮汉立刻开始动手打砸,书架被推倒,完好的书籍与被动过手脚的书籍混杂在一起,被胡乱地扔到地上,甚至有人开始将书籍往门外搬,准备堆起来焚烧。
长树想要阻止,却被两个壮汉一把推开,踉跄着跌坐在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书铺转眼间就要毁于一旦,他心如刀绞,满脸绝望,却无能为力。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便传回了府中。一个帮工连滚带爬地跑回来,带着哭腔向苏雪落报告了书铺的惨状。
苏雪落一听,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针线篮“啪”地掉在地上。“夫君!”她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许多,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跑。
府邸内,林墨在房间中也清晰听到了前院帮工带着哭腔的呼喊和苏雪落惊慌的回应。他眉头紧锁,立刻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王莽和李四的阴谋——调虎离山!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有些意外,甚至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只见王莽和李四两人,竟然气喘吁吁、一脸“焦急”地直接从大门跑了进来,正好撞见正要往外冲的苏雪落。
“苏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王莽抢先开口,脸上堆满了“担忧”和“愤慨”,他把帮工说过的话又添油加醋地重复了一遍,“长树兄的书铺不知被哪个天杀的黑了心肝的做了手脚,好多书都被撕烂了!现在正被一伙凶神恶煞的客人堵着门打砸,还要烧书呢!长树兄一个人哪里应付得来,怕是要吃大亏啊!”
李四也在一旁帮腔,捶胸顿足:“是啊!光天化日,竟有如此恶行!我们哥俩正好路过瞧见,赶紧跑来报信!苏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啊!”
他们这番表演,情真意切,仿佛真是路见不平的热心邻里,倒是让原本就心慌意乱的苏雪落更加六神无主,对他们的到来少了几分疑心,只剩下满心的感激和焦急:“多谢二位报信!我……我这就去!”
就在这时,王莽和李四的目光“恰好”瞥见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林墨。两人交换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
王莽立刻转向林墨,脸上依旧是那副急公好义的表情:“哎呀!小公子你也在了!正好!你长树叔待你如何?现在他遭了难,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你年纪轻,有把子力气,快跟我们一起去书铺帮把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李四也上前,作势要拉扯林墨:“对啊小公子,赶紧的!去晚了书铺就让人砸光了!长树兄怕是也要挨打!”
林墨想着反正也有自己跟两人一起,能时刻关注动向,苏雪落一个人应该没有危险。
于是他看向已经急得眼圈发红的苏雪落,安抚道:“苏姨,你别太担心,我先跟着去书铺看看情况,您一个妇道人家,去了也危险,不如先在家中等消息?我们一定把长树叔平安带回来。”
苏雪落此刻心乱如麻,只觉得林墨说得有理,连忙点头:“好,好!墨儿,你们快去!一定要帮帮你长树叔!”
“放心吧苏姨!”林墨应了一声,随即对王莽李四道:“两位,我们快走吧!”
“走!走!”王莽和李四见此,心中狂喜,忙不迭地在前面引路,连同那个报信的帮工,几人快步朝着书铺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