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孤岛的岁月,因花月影的苏醒而骤然变得鲜活明亮起来。蕴神泉旁的小木屋不再只是栖身之所,而是充满了烟火气的家。
花月影灵体初愈,仍需静养,大部分时间便留在木屋中。花无缺则包揽了所有外务,捕鱼、采果、拾柴,动作利落从容,仿佛过去三十年做惯了这些。只是如今,他眉宇间的沉郁冰雪尽数消融,偶尔抬头望向木屋时,眼底会漾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笑意。
小鱼儿瞧着啧啧称奇,凑到正在晾晒草药的花月影身边,挤眉弄眼:“嫂子,你是没看见,前三十年我大哥那张脸,冷得能冻死海里的大鱼!现在可好,跟换了个人似的。”
花月影抿唇轻笑,目光追随着远处那个挺拔的白色身影,心中满是酸涩的甜蜜。她如何不知他这三十年的苦?
是夜,月明星稀。两人并肩坐在海边礁石上,听着潮起潮落。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动他们的衣袂与发丝。
花月影将头轻轻靠在花无缺肩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与气息。“无缺,”她轻声唤他,“这三十年,辛苦你了。”
花无缺揽着她肩头的手臂微微收紧,侧过头,下颌轻蹭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能换你回来,值得。”
沉默片刻,他忽然道:“月影,我们成亲吧。”
不是询问,是陈述。带着一种历经千帆后的笃定。
花月影微微一怔,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月光下,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
“在这里?”她有些意外,这海外孤岛,无媒无证,更无宾客。
“天地为证,明月为媒,蕴神泉与养魂木为聘。”花无缺执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语气郑重,“还有小鱼儿为宾。于我而言,足矣。”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我只问你,可愿嫁我?不是移花宫少主花无缺,只是这个……一无所有,唯你而已的花无缺。”
花月影的心瞬间被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填满,眼眶微热。她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绽开一个比月光更皎洁的笑容,清晰而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花无缺眼中仿佛有星辰亮起。他低下头,吻轻轻落在她的眉心,带着无比的珍视。随即,温热的唇瓣沿着她挺翘的鼻梁缓缓下移,最终,再次覆上她柔软的双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个。它温柔而缠绵,带着承诺的庄重与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如同在许下最神圣的誓言,舌尖温柔地探入,与她缱绻交缠,汲取着属于她的、令他魂牵梦绕的气息。
海浪声仿佛远去,天地间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与心跳。直到远处传来小鱼儿故意加重的咳嗽声,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花月影脸颊绯红,眼波如水,靠在花无缺怀里微微喘息。
花无缺满足地搂紧她,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情动的沙哑:“三日后是吉日,我们便在那时行礼。”
“好。”她柔顺应道。
月光将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海誓山盟,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