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番破境与稳固,花月影的修为彻底稳定在了新的层次,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张无忌的及时出现与毫无保留的相助,更是让两人之间的情感纽带,变得坚不可摧。
张无忌并未立刻离开。他陪着花月影在这片冰雪秘境中又停留了数日,一方面是让她彻底熟悉新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这难得的、无人打扰的相伴时光,让他沉醉不已。
他们会在晨曦初露时,并肩坐在最高的冰川上,吸纳天地间第一缕紫气;会在日暮时分,漫步于冰封的湖畔,看夕阳将雪山染成金红;会在星月交辉的夜晚,于冰洞中点起篝火(由张无忌控制着九阳真气的温度),依偎着诉说彼此分离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大多数时候,是张无忌在说。他说起义军中的趣事,说起教中兄弟的糗事,说起江湖上的风云变幻。花月影则安静地听着,时而莞尔,时而点评一二,她的见解往往一针见血,让张无忌受益匪浅。
有时,她也会说起一些修行中的感悟,说起天地法则的玄妙,说起草木枯荣、星辰运转的至理。张无忌虽不完全明白,却听得津津有味,只觉得她的话语如同清泉,洗涤着他因俗务而有些疲惫的心灵。
这一日,天空飘起了细雪。雪花纷纷扬扬,静谧无声。两人坐在冰洞口,看着外面的雪幕。
“无忌,”花月影忽然开口,声音轻缓,“如今你明教大势已成,驱逐元廷,匡扶汉室,指日可待。之后,你有何打算?”
张无忌握着她的手,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望着洞外苍茫的雪山,目光渐渐变得悠远而坚定。
“月影,”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她,“我曾以为,继承父母遗志,驱除鞑虏,拯救黎民,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责任与目标。我也一直为此而努力。”
他顿了顿,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语气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恳求:“但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这天下固然重要,可若这天下没有你,于我而言,终究是残缺的。待山河平定,天下靖平,我便将这教主之位传于贤能。你……可愿与我一起,归隐这昆仑雪山,远离尘世纷扰,做一对自在逍遥的神仙眷侣?”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权势、地位、万人敬仰,都比不上与她相伴的宁静岁月。他渴望能与她在这片纯净的天地中,看四季轮回,观星移斗转,直到地老天荒。
花月影听着他这番肺腑之言,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盼与深情,心中最后一丝因种族、寿元而产生的顾虑也烟消云散。她修行千年,所求不过是超脱与自在,而他的怀抱,便是她寻到的、最温暖的归宿。
她展颜一笑,那笑容比洞外万千冰雪融化还要动人,她主动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却无比坚定的吻。
一触即分,却仿佛点燃了两人心中所有的热情。
张无忌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在脑海中炸开!他低吼一声,再也无法克制,伸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低头深深地吻了回去。这个吻,带着无尽的思念、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对她承诺的确认,炽热而缠绵。
花月影生涩却积极地回应着,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与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千年修行带来的清冷孤寂,在这一刻被彻底驱散,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与温暖。
细雪无声,落在相拥深吻的两人发间、肩头,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对跨越了种族与世俗的恋人,献上最纯净的祝福。
数年之后。
元廷覆灭,江山光复。明教教主张无忌在事业巅峰之际,出乎所有人意料,将教主之位传于德才兼备的朱元璋,携一冰羽,飘然远去,不知所踪。其传奇事迹与神秘离去,成为了江湖中永久的传说。
而在那世人难至的昆仑雪山深处,万载冰川环绕的秘境之中,多了一间以冰玉和古木搭建的精致屋舍。
清晨,张无忌在院中演练拳脚,九阳真气运转,周身暖意融融,将落在身边的雪花悄然融化。花月影则坐在屋檐下,素手烹茶,用的是收集来的千年雪莲上的露水,茶香混合着雪后的清冽气息,沁人心脾。
午后,他们或许会携手探索雪山,于悬崖峭壁间采摘灵药,或是在冰湖之上,一个施展九阳神功融化坚冰垂钓,一个操控冰雪将鱼儿瞬间冻结,相视而笑。
夜晚,则是他们最喜爱的时光。或在院中仰望璀璨星河,辨识星辰轨迹;或于屋内红泥小火炉旁,张无忌讲述着从前在冰火岛、武当山的趣事,花月影则偶尔施展小小的冰雪幻术,将他的故事化作栩栩如生的冰晶影像,逗得他开怀大笑。
有时,花月影也会显化原形,变回那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灵狐,慵懒地蜷缩在张无忌膝头,享受着他温柔的抚摸,发出舒服的咕噜声。而张无忌则会一边轻抚着她光滑柔软的皮毛,一边低声说着情话,仿佛她还是当年那只需要他守护的小雪狐。
他们不再过问江湖世事,不再理会王朝更迭。这片冰雪世界,便是他们的桃源。张无忌的九阳神功至阳至寿,花月影的妖族本源生命悠长,岁月仿佛在他们身上放缓了脚步。
这一日,又逢大雪。两人并肩立于冰川之巅,俯瞰着下方银装素裹、浩瀚无垠的雪山云海。
张无忌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侧头看向身边人。岁月未曾在她容颜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清丽绝伦,眼波流转间,是历经沧桑后的平和与对他不变的深情。
“月影,”他轻声唤道,握住她的手,“能与你在此相守,便是我张无忌此生最大的幸事。”
花月影回握住他,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望着天地间无尽的雪白,唇角扬起一抹满足而恬淡的笑意。
“嗯,我也是。”
雪落无声,拥抱着昆仑,也拥抱着这对超越了世俗、找到了彼此归宿的恋人。
此情此景,直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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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