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柳长风挑了挑眉，看着张去然眼中闪烁的机敏光芒，忍不住笑出了声。
继而随口问道：“你是想让聚贤阁，也像灵曦集团旗下的青云管理那样，并入仙尊直聘？”
“当然！”
张去然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点头应道：“聚贤阁是灵台市的老牌势力，深耕劳务市场多年，背后又有柳老您掌舵，无论是仙脉资源还是行业经验，都远非仙尊直聘这新晋公司能比。”
“若是能并肩行事，对双方都是天大的好事，仙尊直聘能少走许多弯路，聚贤阁也能借这股扩张势头，在劳务市场再添一份助力，如此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柳长风静静听着，目光落在张去然脸上，心里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这年轻修不仅有破局的魄力，还有识时务的眼力见，更懂得在对话中给对方留足台阶。
既不卑不亢，又能精准戳中要害，这样的修才，确实值得好好培养。
他刚要开口回应，就见张去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
“不过这事........恐怕还需要灵曦集团林家那边点头，毕竟仙尊直聘如今与灵曦集团绑定较深，贸然并入新势力，怕他们会有顾虑。”
“无妨！”
柳长风摆了摆手，语气满是笃定，“青云宗宗主与我是多年老友，灵曦集团林家背靠青云宗，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林家那边，就由我去说，你无需担心。”
张去然闻言，立刻拱手笑道：“若是能有柳老出面，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有您坐镇，此事定然能顺利促成。”
待闲聊得差不多了，忽的又见柳长风抬手一挥。
只见庭院中央的空地上突然泛起淡蓝色灵光，一面半丈见方的围棋棋盘缓缓升空。
棋盘上的纵横线条由灵力凝聚而成，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小觑的灵气波动。
“难得有合心意的后辈，就陪老夫下一局棋吧........”
柳长风说着，指尖凝聚起一缕白色灵力，轻轻一点，一枚灵力凝成的白棋便落在棋盘右上角。
缓缓说道：“此局需以灵力为棋，每落一子都要注入自身灵力，既是对弈，也是修心。”
张去然心中一凛，这哪里是普通对弈？分明是借棋局考验修为！
看来这一次不拿点真本事出来是不行了，想来这也是柳长风的最后一次试探了。
他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指尖泛起黑色灵光，一枚黑棋稳稳落在白棋斜对角。
灵力注入的瞬间，只觉棋盘上传来一股温和的反震力，将他的灵力稳稳托住。
棋局就此展开。
柳长风落子从容，每一枚白棋落下，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灵力运转毫无滞涩，仿佛只是随手为之。
张去然则全神贯注，额角渐渐渗出细汗，每落一子都需仔细斟酌。
不仅要考虑棋局走势，还要精准控制灵力输出，稍有不慎，灵力便会被棋盘吞噬。
空中的棋盘随着落子增多，灵气波动愈发强烈，黑白棋子交错排布，形成一幅幅精妙的棋局图案。
张去然盯着棋盘，脑海里飞速计算着每一步的得失，灵力在指尖流转，却不敢有半分松懈。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柳长风的灵力如深潭般厚重，看似温和，却带着掌控一切的气势，每一步都在悄然引导棋局走向，将他逼入越来越窄的空间。
半个时辰后，随着柳长风最后一枚白棋落下，棋盘上的灵气骤然收敛。
张去然看着棋盘，苦笑一声，最终他以半子之差落败。
“呼.........”
他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后背的修士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体内灵力也消耗了大半，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疲惫。
柳长风看着他，眼中满是赞叹，不由感慨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灵力棋局，需以自身修为为根基，寻常化神境修士连三子都撑不住，你却能与我下到半子之差，看来你早已具备合体境的修为，只是一直未曾显露罢了。”
张去然连忙拱手，语气谦逊：“多谢柳老赐教！”
“晚辈在棋局中受益匪浅，不仅看清了自身棋艺的不足，更在灵力操控上有了新的领悟。”
柳长风笑着摆了摆手，抬手散去空中的棋盘：“你能有此感悟，也算没白费这一局棋的功夫。”
“回去后好好准备，聚贤阁并入之事，我会尽快与林家商议，待一切敲定，仙尊直聘的扩张之路，只会更加顺畅。”
接着就朝着门外的林浩挥了挥来手，“小林，送客。”
........
不多时，林浩送完张去然便匆匆返回仙府。
刚踏入庭院，就见柳长风正手持一把银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院中的灵植。
晨光透过灵松枝叶洒下，落在柳长风白色的袍角上，将他修剪灵草的动作衬得格外闲适。
那些长势繁茂的灵花灵草，在他的剪刀下，很快便呈现出整齐雅致的形态，连每一片叶子的角度都恰到好处。
“柳老，他已经离开了.......”
林浩躬身行礼，目光落在柳长风手中的银剪上。
心里却忍不住琢磨着刚才与张去然相处的细节，还有那尚未敲定的合并事宜。
柳长风没有抬头，依旧专注地修剪着一株金边灵兰，语气平淡地说道：“嗯，关于聚贤阁并入仙尊直聘的事，后续你多跟进。”
“主要负责对接双方的员修整合、业务交接，确保合并过程中不出乱子。”
林浩心里的疑惑再也按捺不住，连忙问道：“柳老，那这两家公司合并以后，日常运营和公司大事，将由谁来主导？”
他问这话时，指尖微微收紧，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聚贤阁是他一手打理多年的心血，如今要并入仙尊直聘，他自然希望能保留一定的话语权。
柳长风闻言，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目光淡淡地瞟了林浩一眼。
反问道：“就以仙尊直聘现在的规模，手握十万修士资源、四十亿契约单子，还有市仙府背书，就算是让你来掌舵，你能驾驭得了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林浩心中的期待。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仙尊直聘的扩张速度和所拥有的资源，早已远超聚贤阁，别说主导。
就算是让他参与核心决策，他都未必能跟上张去然的节奏。
“是，属下明白了，都听柳老的安排。”
林浩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应道，只是语气里难免带着几分失落。
柳长风将银剪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拿起一块软布擦拭着，目光落在林浩紧绷的肩膀上，显然看穿了他心里的不服气。
便随口多嘱咐了几句：“小林呐，修仙界最忌自负，不可小看天下修士。”
“你跟张去然打过几次交道，可知他如今已经是什么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