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张去然与其他几家公司的修在仙府吃过午饭之后，就在下午在仙力资源保障局的会议室内开会。
而那些连第一阶段都没有被选择的公司，自然是早早的就退了场。
这投仙标嘛，就是这么一回事儿，看着简单，其实也不难。
此刻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灵钟的滴答声，一张能容纳二十修的大桌旁，九位修士分坐两侧，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张力。
左侧坐着副市修赵宏、警仙局局修贾贺、市仙府主修林岳、保障局局修王涛与主修陈立，五修身着官袍，神态威严。
尤其是赵宏，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对面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右侧则坐着天枢资源、聚贤阁、青云管理与仙尊直聘的四位总修或者公司负责修。
张去然被安排在最靠边的位置，与其他三位总修的华贵衣袍相比，他的那一身黑色异装就显得格格不入。
身后一排的李佳佳等助修则挺直脊背，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今日把各位道友们叫来，不为别的，就为商议这仙标的灵石预算........”
赵宏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没有丝毫铺垫，直接切入正题。
“警仙局那边急着用修，治安问题刻不容缓，所以今日必须把这事定下来，不能有丝毫拖延。”
他说话时，目光始终落在对面的四位总修身上。
尤其是在张去然身上停顿了一瞬，带着几分审视。
话音刚落，赵宏便侧头看向左侧最边上的陈立，眼神递过一个示意。
陈立立刻会意，起身走到对面，从储物袋里取出四张空白仙条，依次递到四位总修面前。
平声说道：“各位道友，劳烦在仙条上写下贵公司的预算，每名符合标准的协助修，一个月所需的灵石成本，务必如实填写，这也将是此次项目的最终定价，是写在契约上的价格。”
“什么？”
天枢资源的总修李昂猛地抬头，手里的仙条险些掉在桌上，眼神里满是诧异。
继而看向对面的副市修连声说道：“赵市修，这预算需要核算灵晶采购、修士培训、日常管理等多项成本，没经过详细计算，怎么能贸然写下？”
“这.......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他话音刚落，聚贤阁与青云管理的总修也纷纷点头附和，脸上满是不解。
以往招标的预算谈判，都会提前给一周时间准备，哪有当场让写的道理？
赵宏却只是淡淡瞥了李昂一眼，语气依旧严肃的应道：“警仙局等不起，灵台市的治安也等不起。”
“若是连临时核算成本的能力都没有，恐怕也担不起几千名协助修的招聘工作，现在是几千名，将来也可能是上万名，我们要的就是有足够应变能力的公司。”
这话一出，李昂顿时语塞，张了张嘴，却没敢再反驳。
他知道，赵宏这话看似是陈述，实则是施压，若是再多说几句，恐怕会先失了印象分。
三位大公司的总修相互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复杂。
有无奈，有困惑，还有一丝警惕。
他们心里都清楚，赵宏突然要求当场写预算，说白了就是比谁的报价低。
简单粗暴，却最直接。
可问题是，协助修的成本涉及方方面面，既要保证盈利，又不能报价太高失去机会，该报多少才合适？
李昂指尖捏着笔，笔尖悬在仙条上方，迟迟没有落下，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各项成本。
聚贤阁的总修则皱着眉头，悄悄用灵力给下属传讯，想询问大致成本范围，却被贾贺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冷声道：“商务会谈期间，禁止私下传讯，按规矩来。”
就在三修犹豫不决时，坐在最边上的张去然却已经拿起笔，笔尖在仙条上快速滑动，墨汁晕开的痕迹利落干脆。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将仙条对折起来，起身时动作不疾不徐，双手捧着仙条递到陈立面前。
语气恭敬的说道：“陈主修，仙尊直聘的预算已写好.......”
陈立接过仙条也没看，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对着张去然微微点头。
继而转身走到赵宏身边，将仙条递了过去。
随后，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依旧犹豫的三位总修身上。
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催促，“三位总修，考虑得差不多了吧？”
“赵市修和各位府修的时间宝贵，还请尽快落笔，别耽误了正事。”
“刚才赵市修才说过了，我们要的就是有足够应变能力的公司。”
而那李昂看着张去然从容的模样，心里更慌了。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怎么敢这么快就写下预算？
难道早就知道今日会有此举，提前做了准备？
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凭着经验估算了一个相对保守的价格，匆匆写在仙条上。
聚贤阁与青云管理的总修也不再迟疑，纷纷落笔，只是写的时候，指尖都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没多少把握。
张去然坐回座位，淡然的喝着桌上摆放的茶水。
早在得知要商务会谈时，他就预判到预算谈判会很仓促。
根据他多年长期处在第一线的工作经验，这些成本他很快就能够大致估算出来。
甚至把灵晶价格波动、修士意外险等隐性成本都考虑在内，如此报出的价格定然得比那些大公司少两三成不止。
他知道大公司的运营成本高，又放不下身段压缩利润。
而这，就是仙尊直聘最大的机会。
不过就是卷而已，除非遇到那种连工资都敢不发的公司，否则在比价方面还没怕过谁。
赵宏接过陈立递来的四张仙条，逐一展开查看。
当看到张去然的报价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身旁的贾贺与林岳等修交换了个眼神。
随后只见赵宏手一挥，一道灵力隔音屏障出现，几修就这么低声开始交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