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天龙那毫不掩饰的,如同实质般的凛冽杀机。
陈铖却笑了。
那笑容,平静,从容,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他轻轻扶着怀中白月馨那微微颤抖的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他同样从旁边托盘上,拿起了另一支话筒。
“滋——”
轻微的电流声,再次响起。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无比地,压过了全场所有的嘈杂与窃窃私语。
“F级异能?”
陈铖的笑容里,那丝冰冷的嘲讽愈发浓烈。
“顾少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你的情报,好像已经……过时了不止一个版本。”
话音,未落!
轰——!
一股远超同龄人的,磅礴浩瀚的恐怖气息,如同苏醒的远古巨兽,从他那挺拔的身躯内,轰然爆发!
超凡境……后期!
那股强大到令人窒栗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宴会大厅!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成了实质!
那些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等着看好戏的宾客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实力稍弱的,更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压得脸色惨白,呼吸困难,蹬蹬蹬地连连后退!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不敢置信地,钉在了那个手持话筒,气势冲霄的年轻人身上!
“超……超凡境后期?!”
人群中,一位见多识广的世家家主,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失声惊呼!
他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也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我的天!我没感觉错吧?真的是超凡境后期!”
“他……他才多大?二十岁?一个二十岁露头的超凡境后期?!”
“这……这是什么概念?这已经不是用‘天才’可以形容的了!这是彻头彻尾的妖孽!”
“怪物!绝对的怪物!”
惊呼声,此起彼伏!
如果说,之前陈铖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攀上了白月馨这棵高枝的小白脸。
那么现在!
他用绝对的实力,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价值!
一个二十岁的超凡境后期!
放眼整个联邦历史,都找不出几个!
这种存在的未来,几乎是注定的!
只要不中途陨落,踏入领域境,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要不了多久,越过法则境的鸿沟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他是一个新的法则境强者,而且,是非常年轻的法则境。
顾天龙那双冷峻的瞳孔,也在这一刻,猛地一缩!
他也没想到!
这才离去年的东南地区新生演武有多久?一年都不到吧?
短短几个月,这个当时只是掌控境的大一新生,实力竟然精进到了这个地步!
这个成长速度,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但……
也仅此而已。
他眼中的惊讶,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便被更深的冰冷与不屑所取代。
超凡与法则。
依旧是天与地的差距。
是凡人与神的鸿沟。
“有点意思。”
顾天龙冷哼一声,很快便恢复了那份属于法则境强者的镇定与傲慢。
他看着陈铖,就像在看一只稍微强壮了点,蹦跶得比较欢的蚂蚱。
“但,依旧是蝼蚁。”
“是吗?”
陈铖摇了摇头,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缓缓收敛。
“顾少将,你口口声声说我不配。”
“那么,我请问你。”
他的声音,通过话筒,在每个人的耳边清晰回荡。
“一个仗着兄长权势,以大义为名,行强抢民女之事的二世祖,就配得上‘军人’这两个字吗?”
话锋,陡然一转!
目标直指他身后的顾海!
顾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无人色!
陈铖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目光扫过他,然后再次盯着顾天龙!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口口声声为了联邦!”
“那我问你!斜狼山脉兽潮爆发,前线危急,数十万民众危在旦夕之时,你在哪里?!”
“当杀手组织‘人间’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价,在宏武市境内刺杀我这个新生冠军的时候,你们东南军区,又在哪里?!”
“甚至,后来你们还想要我的技能数据??真是可笑至极!”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句句诛心!
顾天龙的脸色,终于,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陈铖没有停下。
他向前踏出一步!
那股属于超凡境后期的气势,与他此刻那股一往无前的决绝意志相融合,竟是隐隐有了几分,能与那法则之威分庭抗礼的错觉!
“我,陈铖!”
“在新生演武大会的擂台上,浴血奋战,逆天改命,为宏武大学,夺得了最后的荣誉!”
“在兽潮禁区之中,面对连军方都束手无策的局面,我率领我的小队,深入敌后,斩杀超凡巅峰的智慧型异兽,瓦解了整场兽潮的指挥核心!”
“我凭的是赫赫战功,站在这里!”
他的声音,如同九天落下的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在每个人的心中,轰然炸响!
宴会厅里,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震得头皮发麻!
斩杀……超凡巅峰的智慧型异兽?!
这……这怎么可能?!
然而,当他们看到陈铖那不似作伪的凛然气势,看到他身后白月馨那默认的表情时,所有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比刚才更加恐怖的巨浪!
原来……
斜狼山脉的兽潮,竟然是这么结束的!
这个功劳,大到天上去了!
陈铖的气势,在这一刻,攀升到了顶点!
他再次向前一步,距离顾天龙,已不足五米!
他用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位高高在上的法则境少将。
“而你,顾天龙!”
“除了一个‘法则境’的名头,除了会用你的境界来欺压一个商业世家,逼迫一个女人!”
“你为联邦,为人民,又做过什么?!”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陈铖将话筒,缓缓放下。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笑容冰冷,而又充满了无尽的蔑视。
他用不大,却足以让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吐出了那句足以载入史册的,惊天动地的话。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