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侯府的庭院就已亮起了灯火。林夜背着收拾好的背包,站在府门口,柳氏正帮他整理貂皮大衣的领口,指尖带着一丝微凉,却格外轻柔:“路上一定要多穿些,冰原那边冷,可别冻着了。我把暖手的汤婆子放在你背包侧袋里,冷了就拿出来捂捂。”
“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夜握住柳氏的手,能感觉到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常年为家人缝补衣物留下的痕迹,“等巡查结束,我很快就回来。”
“哥!” 林玥的声音从院内传来,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快步跑过来,将布包塞进林夜的背包,“这里面是我给你画的雪景图,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还有几包糖糕,饿了就吃。对了,别忘了给我带雪晶!”
林夜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忘不了。你在家要好好画画,等我回来检查。”
镇北侯站在一旁,将一块青铜令牌递给林夜:“这是边境各驿站的通行令,遇到困难可以去驿站求助。李队长已经在城外等着了,路上凡事多商量,安全第一。”
林夜接过令牌,郑重地收好,对着家人躬身行礼:“爹,娘,我走了。” 说完,转身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的方向疾驰而去。晨光渐渐染红天际,侯府门口的三人还站在原地,朝着他的方向挥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
抵达城外时,李队长已带着十名士兵等候在官道旁。士兵们都穿着厚实的棉甲,背上背着弓箭和火把,马匹旁还挂着装满干粮和水的皮囊。看到林夜,李队长翻身下马:“林少爷,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在天黑前抵达雪狼谷外围的驿站。”
林夜点点头,跟着李队长一行人朝着边境前行。清晨的官道上很安静,只有马蹄声和士兵们的呼吸声,偶尔有晨鸟从林间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随着距离边境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寒意渐渐加重,路边的草木也从翠绿变成了深绿,偶尔能看到几株耐寒的灌木,叶片上还沾着清晨的白霜。
行至午时,众人在一处溪边休息。林夜从背包中取出林玥准备的糖糕,分给士兵们。糖糕香甜,驱散了不少寒意,士兵们围坐在溪边,一边吃着糖糕,一边聊着家常,气氛格外轻松。李队长走到林夜身边,指着远处的山脉:“过了那座‘断云岭’,就是雪狼谷的范围了,那里的玄兽多是冰狼,晚上会出来觅食,我们得在天黑前赶到驿站。”
林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断云岭的山峰高耸,山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取出《极寒之地玄兽图鉴》,翻到冰狼的页面,再次确认冰狼的习性 —— 冰狼喜夜间活动,嗅觉灵敏,群体行动,遇到猎物会围攻,弱点是腹部和怕火。
休息片刻后,众人继续赶路。午后的风渐渐变大,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夜将貂皮大衣的领口拉高,遮住半张脸。玄元令在暗袋中微微发热,似乎在感知周围的玄气波动,他能隐约感觉到,前方断云岭的方向,有微弱的冰系玄气在流动,应该是冰狼活动留下的痕迹。
傍晚时分,众人终于抵达雪狼谷外围的驿站。驿站不大,是用石头砌成的,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在暮色中泛着暖光。驿站的掌柜看到他们,连忙迎上来:“几位是来巡查的吧?快进来暖和暖和,我已经烧好了热茶。”
走进驿站,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大堂的火塘里燃着柴火,噼啪作响,几个赶路的商人围坐在火塘旁,喝着热茶。林夜和李队长将马匹交给驿站的伙计,走进大堂,找了个角落坐下。掌柜端来热茶,还送上一盘热腾腾的烙饼:“这烙饼是刚做的,几位趁热吃,垫垫肚子。雪狼谷晚上不太平,可别出去走动。”
林夜接过热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驱散了一路的寒意。他看向窗外,夜色已深,雪狼谷的方向传来几声狼嚎,声音悠远,带着几分苍凉。李队长喝了口茶,对林夜道:“明天一早,我们先去雪狼谷外围探查,看看冰狼的活动范围,再决定是否深入。”
林夜点点头,从背包中取出玄元令,放在桌上。令牌表面的紫色纹路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光,与周围的玄气产生微弱共鸣。他能感觉到,雪狼谷方向的冰系玄气比之前更清晰了,应该是冰狼聚集的信号,但玄气波动并不强烈,说明冰狼的数量不多,暂时没有危险。
晚饭后,林夜回到驿站分配的房间。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盏油灯。他将背包放在桌上,取出林玥画的雪景图 —— 画中的雪地里有一座小小的驿站,旁边写着 “哥要平安”,字迹娟秀,带着淡淡的墨香。林夜将画纸小心地压在枕头下,又检查了一遍短刀和火球符,确保随时能取用。
躺在床上,林夜运转起《玄元传承录》的心法。紫金玄气在体内平稳流转,驱散了残余的寒意,玄元令在暗袋中轻轻发热,与他的玄气相互呼应。窗外的狼嚎声渐渐变远,驿站的火塘里传来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偶尔还有士兵们的低语声。林夜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着白天的行程,以及家人的叮嘱,嘴角带着平和的笑意,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他看到林玥拿着雪晶,开心地在侯府的庭院中奔跑,阳光洒在雪晶上,泛着彩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