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的长剑再次破风而出,哥舒临拔剑的动作现场无人能看清,如同瞬间在他手中凝结而成。
共鸣力往内灌注,长剑变化为大剑,剑身上白纹如黑夜闪耀的雷光,要将诸邪给伏诛。
黑雾更盛以往,原本倾注大量火力维持的阵线,开始在被缓慢推进。
凡人的力量在这场灾难之中显得逐渐渺小,只有那被哥舒临举在身前的巨剑,如黑夜中矗立的灯塔,使邪祟们无所遁形。
“玄火破!”
巨剑横扫,紫黑色剑气形成一道弧线,颜色暗沉却异常炙热,如升起的朝阳破开黑暗。
所到之处所有残像尽皆被斩灭,如同妖邪碰上天地初开而生的一抹鸿蒙,从东方远道而来,就为了在绝望中带来那一点光芒。
哥舒临招式所造成的破坏力,让在场士兵无不看得瞠目结舌,远远超出了过往他们对异能者的认知。
在他们的理解中,异能者光是对上这样一群怪物,就能费尽心力才能将其诛灭。
几刻钟能将如此数量的怪物给消灭,就能算是强大无比了。
结果哥舒临不只是在前一波面对小型怪物时,一招就把周围所有小型怪物给毁灭。
现在面对中型怪物,依然在其异能所笼罩的范围内,将他们给瞬间消灭。
这效率可以说是前所未闻,哥舒临敢做他们还不敢想。
眼见这些巨浪初期的残像被消灭大半,哥舒临提起巨剑就往那些漏网之鱼杀去。
毕竟共鸣力还得留着面对后续的危险,能省多点对于未来有着绝对的好处。
放太多技能可来不及在下一波恢复到完全状态,此消彼长之下,共鸣力会因而处于亏损的情形。
导致自己会无法以最佳的姿态,去迎战可能会出现在眼前的怒涛级残像。
根据记载,怒涛级残像可是具有改变地貌的能力,承载着某种大道的本源,与巨浪级残像之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那些临界个体的巨浪级残像,都曾给过哥舒临极为恐怖的打击,更遑论真正跨过那道坎,成为怒涛级的残像。
哪怕以规则来说,出场的怒涛级也不过是区区四十级。
但哥舒临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之前他都还能用能量层级进行压制,而怒涛级对标的可是五星共鸣者,自己可占不了多少便宜。
更不要说自己连三十级都不到,就算自己是朝着伪六星前进的五星共鸣者,也无法弭平那超过十级的共鸣力差距。
恐怕到时候还得仰仗身旁这群士兵,单靠自己的话,就算胜了也是惨胜,讨不了多少好处。
还可能因此筋疲力竭,被其他残像或下一波攻击给直接吞噬。
理清思路后,哥舒临便在残像群中来回穿梭。
肉搏之下,所到之处残像均被一剑毙命。
残响如同遭受地府的审判,丝毫没有留下,犹如永世不得超生一般。
整个平面的士兵无不震惊于他的骁勇,连同几名“异能者”都感到无法置信,同样是异能者,差距居然能如此之大。
“务必将他带离,这可能是解决悲鸣的希望。”在特殊通道前,杨姐接获了上层的指示,要将这些超乎常理的异能者带走。
只是对她来说这谈何容易,那人的态度明显就是劝不动的,要是能带走她早就第一时间带走了。
杨姐早已敏锐察觉到哥舒临的异常了,否则也不会花费这么多时间在他身上。
不然非亲非故的,又有谁会想帮忙培养陌生人?
“母亲,他们怎么说?”幻冬有些急切,哥舒临临走前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她对此充满着好奇,在懵懂的年纪对于神秘有无限的遐想,像个傻狍子似的。
只有在经历过无数现实的摧残后,人才会由满怀幻想的少年少女,变成世故又胆小的成年人。
“要我们将那位叫哥舒临的异能者带走,绝对不能让他死在这里,他很可能是我们从灾难中生存下来的关键。”
杨姐推了推眼镜,眉间几乎快连成一片,在近似信标的金属柱前思考着。
“母亲,还是由我去劝说他?如果只有我去的话,感觉以他的性格不会放任不管的。”幻冬提出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大胆的想法。
此时她的心跳加速,有种将要去冒险的雀跃感,使她兴奋的几乎不能自已。
“你的要求有点太降智了,不管是现实还是编造的故事,你这种行为都是必死无疑,我不可能让自己女儿干这种傻事,所以驳回。”
其余走特殊通道的要员都离开了,只留下她们母女身处这传送通道之前。
她们现在必须赶紧下决定,否则等保护时间过去了,这里将会开放一般民众,到时候想走也不再方便了。
“妈!拜托让我去看看!他说他是哥舒临!搞不好是时空乱流,从其他平行世界带来的本人呢!”幻冬对着杨姐撒娇,极尽所能的想要说服自己的妈妈。
然而杨姐只是冷眼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幻冬眼见耍赖无效,只能嘟囔着随着杨姐前往那根铁柱子,不服气的她坐在如白瓷般的地面上,抗议着自己母亲的独裁。
“女儿,身为母亲不可能让自己孩子去送死。”
”你就是电视剧看太多了,才会觉得有那种,在大企业上班脑子还不好使的父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作死。”
杨姐说完后对着眼前的按键一顿操作,就在传送的光波要准备照下来时,坐在地板上的幻冬利用她一瞬间的闪神,逃离了传送区域。
“我的宝贝!”杨姐撕心裂肺的大声吼叫。
她低估了自己女儿,身为叛逆期孩子那异常的脑回路。
等到再次见到光明时,她已经被传送到另一座城市。
“我的孩子!我要回去找我的孩子!”几名工作人员拉住了杨姐,提前阻止她可能会进行的捣乱。
由于处于紧急避难状态,传送通道为了增加效率,且避免可能存在的异常,已由最高权限设置为单向传送。
杨姐只能双膝跪地,望着那冰冷的铁柱子,祈求自己的女儿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