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见仙尊抱着魔头要离开,南浩云下意识唤了一声。
贺知玄抱着青渊身形未有任何的停顿,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见仙尊走了,大家明显都松了口气。
各宗门看向南浩云的目光一下就充满了同情。
此时他们根本不会再怀疑南浩云与魔族勾结了,因为南浩云不仅刺了魔头一剑,还被自己的师尊用法术震碎了自己的灵剑。
这灵剑对修仙者来说并不普通,想要找到一支与自己匹配的灵剑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直陪伴南浩云的灵剑。
长老们想安慰他,却根本不知如何安慰。
于是他们只好问,
“这仙尊与魔头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
“不可能的。”南浩云低声呢喃。
仙尊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才跟在那个魔头的身边的。之前仙尊明明是为了帮他才留在魔头身边,而且仙尊也确实帮过他啊。
南浩云从来没有想过仙尊会与魔头在一起。
这种念头对他来说,别说让他自己想了,就是别人告诉他他可能都不相信。
要不是师尊震碎了他的灵剑,让他太过震惊的话,他仍然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仙尊做什么自有仙尊的道理。
但说仙尊和魔头是一伙的,他不相信。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魔族与修仙者本就是对立的,就像长老们之前说的,他南浩云已经这么厉害了,又怎么可能去给魔族当一条狗呢?
不对,南浩云摇头,仙尊是为了控制魔头,他是防着魔头做坏事,所以跟着他……
可师尊为什么要震碎他的灵剑?
南浩云看着地上完全破碎的灵剑,轻轻地挥袖把它们收了起来。
长老们听到南浩云的否认,都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
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情可能给南浩云的刺激太大了,因此他选择不相信。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信啊。
要是仙尊为了魔族对付他们,那他们怎么办啊?
不过那魔头受了伤,仙尊应该不会这么快来对付他们。
见南浩云此时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应该也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
还是等南浩云清醒点再讨论这件事情吧。
各宗门长老们默契地不再围着南浩云,检查了各家的弟子之后,决定去和奚长老告别。
“那个姑娘呢?”南浩云问道。
一位长老回答他道,“那个姑娘刚才好像追着那个魔头去了……”
明明那个姑娘入魔了,却会对付魔头。
要不是那个姑娘突然出现在魔头身后,给了魔头一个措手不及,可能南浩云也不可能会刺中魔头。
锦衣使比他们还要想不通。
明明他唤醒那个姑娘,是让她对付那些宗门长老和弟子的,不对付也就罢了,那最起码冲着南浩云去啊?
怎么回事?怎么还冲着魔尊大人去了?
此时他也不用想通了,因为他现在考虑的问题好像是,他的主人抛弃了他,他要追上去。
长老们和奚长老说了些宽慰的话。
现在长老们心里好像也有点明白了什么。
奚长老最疼爱的弟子晓雁受的全是肉体的伤,虽然很痛苦,但修仙之人受点骨肉之苦真的不算什么。
若那个坠魔的弟子真的十恶不赦,根本不可能只让她受这种肉体的伤,至少要废了她的灵根,毁了她的修为……
可是她真的就真是让她吃了点肉体的苦罢了。
再看奚长老,一直担心着晓雁,却对另一个弟子闭口不提。
她不是说魔头占了她弟子的身体吗?可是根本没有。
那弟子如何入的魔?现在又怎么样了?她一点也不关心。
那个弟子连自己入了魔都知道要对付魔头,又怎么可能会自愿入魔?
唉,长老们心中虽然替那弟子叹息,但毕竟是人家宗门内部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插手。
于是赶紧道别,带着弟子们回自己宗门了。
南浩云跟在各宗门身后也离开了灵峰宗。
刚离开灵峰宗,他就接到了宗门消息,让他赶紧回宗门。
南浩云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带我去哪?”青渊被贺知玄抱在怀里,一路往不知明的方向去。
贺知玄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往前飞着。
青渊很想抗议,但贺知玄的脸色很差。
他一时并不想激怒他。
腹部的伤口已经不痛了,血也不流了。贺知玄帮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贺知玄终于在一个很高的山头停了下来。
挥手解除了周围的结界后,青渊发现这里像是一个隐在世外的小院子。
院子周围种着开着粉白小花的树,还有几块地像是小菜园。
只不过小菜园荒芜了很久,早已被青草占领。
贺知玄抱着他进了院子,走进一间房间,然后把青渊放在了床上。
之前在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贺知玄便帮他换了身舒适的常服。
脸上的面具也早被贺知玄扔了。
房间很古朴,也很干净。
看着像是有人住过,并不像经常有人住的地方。
贺知玄放下青渊后就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开房间。
“你要干什么?”青渊在他身后追问。
可是贺知玄像是没听到一般,脚步连顿一下都没有,更别说回答他了。
青渊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有些打鼓。
不一会儿,贺知玄回来了。
他走到床边看着青渊道,“我去把结界修补好了。”
青渊惊讶,一时不明白他去修结界干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贺知玄在床边坐下,盯着他裸露的脚。
青渊下意识缩了缩脚。
贺知玄把他放床上的时候帮他褪了鞋袜。
正想把脚缩进床上的棉被里,脚腕就被贺知玄抓住了,
“这么好看的脚腕该配一个什么样的颜色呢?”
贺知玄轻轻地用手指摩擦青渊的脚踝,像是在研究什么。
青渊这时一下子就听懂了,“你什么意思?”
贺知玄什么意思?
贺知玄没有看他,只是认真盯着那白皙的脚踝,好像在看一件精致的白瓷器,既怕它碎了小心翼翼地抓着,又怕没拿稳摔碎了不得不用点力……
“都试一下?”
贺知玄自顾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