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玄正疑惑呢,就听到屋里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接着,林闫揪着南浩云的耳朵,把他从房间里拉了出来。
贺知玄不解地看着他们。
林闫厉声对南浩云道,“这是你师尊……”
南浩云一手捂着自己被揪着的耳边,一面看着林闫。
他的目光始终在林闫的身上,别的东西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叫人!”林闫狠狠踢了他一脚,然后自己 站在贺知玄的身边,对南浩云道,
“叫师尊……”
“师尊……”南浩云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林闫。
林闫揪着南浩云的耳朵往院子外走。
“你带他去哪?”贺知玄跟在他们身后问。
“带他去见长老们,”林闫一边走一边告诉仙尊,“我会逼他的,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他,或者说专门带着他出去,我就不信他就醒不过来。”
林闫拉着南浩云去议会大殿。
贺知玄则在站小院外微皱着眉。
“感觉林闫一下子精神了很多,”青渊趴在贺知玄的肩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贺知玄带青渊往后山的碧水泉走。
“去后山干嘛?”青渊不解地问他。
贺知玄有些疲惫地道,“去洗个澡。”
本来以为以南浩云的能力,除掉心魔是简单而又最快捷的方法。
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如今还不知道南浩云什么时候能除掉心魔呢。
虽说贺知玄对南浩云除掉心魔这件事情深信不疑,但时间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这样不管是对南浩云还是对青渊都是不利的。
青渊趴在贺知玄的肩头,感觉到他有一丝的落寞。
贺知玄泡在碧水泉里静静地坐着。
“要不你也想办法帮帮?”青渊想到林闫都能坚定地说要帮助南浩云,说不准真的有什么办法呢。
贺知玄轻叹了口气,“他把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事情当成真的了……不,也不能说是假的,毕竟那是前世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是不相信他现在看到的是真的吗?”青渊想了想,“他还认为他在梦境里?”
“应该是吧。”贺知玄点头。
“那林闫的做法说不准有效呢,”青渊忙对他道,“让南浩云看到不一样的林闫,他总不会还认为自己是在梦里吧?”
“不一样的林闫不是说明眼前的人更是假的了吗?”贺知玄问他道,“那眼前人连影子都不算,而是告诉他,又有人在骗他……”
他的林闫还是不在了。
“那怎么办?”青渊问他,“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虽说这也是南浩云历劫的一环,但和他这个师尊是脱不了关系的。
“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相处,”贺知玄想了想,“得从他们之间的关系入手,找到突破点。可是此时就连林闫都不一定知道突破点在哪。”
“可是他在尝试。”青渊点头道,“这样总会找到的。”
“嗯。”贺知玄用脸轻轻碰了碰他。
第二日的时候,林闫就带着南浩云出了天山宗。
“仙尊,”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仙尊,林闫有点疑惑。
贺知玄看了看林闫身旁的南浩云。
他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就像这个世界的外人,看着面前的一场戏。
“你们去哪?”贺知玄问林闫。
林闫回答他,“我想带南浩云回我们的家族看一看。”
“家族还有认识你们的人吗?”贺知玄问。
林闫摇头,“我们都出来几百年了……只是想带他去看一些熟悉的环境……”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贺知玄对林闫道。
林闫叹气,“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跟你们一起。”贺知玄又看了眼南浩云。
听到仙尊的话,林闫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仙尊是大师兄的师尊,有师尊跟在大师兄的身边,他也比较放心。
南浩云出自北方的一个南氏大家族。
因为林闫他们很久都没有回来,因此林闫也没有打扰家族里的人,只是带着南浩云在曾经熟悉的地方走一走。
北方城镇有些冷,青渊坐在七彩花里裹着手帕,任凭贺知玄怎么叫他,也不理。
北方的天不仅冷,风还很大。
直到大家住进一家客栈里,青渊才从七彩花里出来。
“怎么样?”青渊忙问贺知玄,“南浩云好点没有。”
贺知玄摇了摇头。
他倒了杯茶放在桌上,然后让青渊轻轻靠上去。
“暖和点没?”贺知玄问。
青渊伸手环抱着杯身,感受着杯中热水的温度。
有实话,有点热。不过这感觉真好。
全身热热的快要冒汗般很舒服。
贺知玄坐在桌边,目光从青渊的身上移开,好似在想什么。
青渊热得冒汗,他松开了杯身,来到了贺知玄放在桌子上的手边。
扒拉着贺知玄的手,他窝到贺知玄的掌心去了。
“南浩云的目光一直在林闫的身上,”青渊想着南浩云的情况,“他对其他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注意,连看都不看一眼。”
贺知玄轻抬了眼,望向青渊。
“哪怕眼前只是幻想出的人影,又或者是别人假扮的,”青渊边想边道,“他也很怕眼前的林闫消失吧?”
“以前我总觉得,南浩云因为叶黄而怠慢林闫,会觉得他根本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青渊感慨,“可是如今发现他却愿意给林闫自己的性命……”
“真是矛盾啊……”青渊叹了口气。
贺知玄轻轻摸了摸他,“有时候人在确定自己拥有某种东西的绝对权利时就会过于自信,认为不管自己怎么做,那个人都不会离开自己,又或者离不开自己……”
“所以发现那个人离开自己他就会发疯吧?”青渊看着他问。
贺知玄摇头,“南浩云并不是因为林闫离开而发疯的,而是前世林闫死了……”
青渊疑惑了一下。
“死亡和离开完全不同……”贺知玄轻声说了一句。
青渊眨了眨眼,“哪个更严重?”
“当然是离开。”贺知玄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