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山绝密会议所。
这是一座隐藏在西山深处的古朴建筑群,环境清幽,戒备森严。只有在这种级别最高、议题最为敏感的关键时刻,这里才会灯火通明。
一间风格肃穆、带着岁月痕迹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长长的会议桌旁,坐着的都是龙国真正的权力核心人物。除了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钱振华院士,和刚刚赶到的龙卫国将军外,还有负责国家经济和财政的副总理、主管教育和科技的部长、以及几位来自军方不同军种、不同派系的实权将领。每一位,都是跺跺脚能让龙国颤三颤的人物。
会议没有繁琐的开场白,直接进入正题。李副手那份关于高斯宇的绝密报告,已经被打印成册,放在了每一个与会人员的面前。
寂静的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声音。然而,随着每个人阅读进度的深入,会议室里的气氛开始迅速升温。震惊、疑惑、不解、兴奋、警惕……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这些大人物的脸上交织。
当报告被所有人都阅读完毕后,会议室里如同炸开了锅。
最先开口的是钱振华院士。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闷响,双眼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报告里的技术,我在超算中心亲眼看到模拟结果了!它是真的!是完美的!这小子提供的算法模型,彻底解决了N-t-m撕裂模这个老大难问题!这意味着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瓶颈被打破了!!”
钱老的声音带着一种科学家特有的执拗和纯粹,他完全被技术本身的伟大所折服,几乎不顾及政治上的考量。“别说一所大学,就是要一个省,我们都该给他!这是能让龙国科技水平,一步跨越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的天赐良机!这是老天爷把我们苦苦追求了一辈子的‘圣杯’送到了我们手里!如果因为我们的犹豫和瞻前顾后而错过了,我们就是民族的罪人!!”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钱老一样,将目光只聚焦在技术本身。
主管财政的副总理,一位看起来沉稳内敛的长者,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种务实的谨慎:“老钱,你别这么激动。建一所大学,不是嘴上说嘴皮子那么简单。土地、资金、人才、运营……这是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系统工程。而且,报告里写得很清楚,他说要全权主导,拥有最高自主权,独立的人事权、财务权、科研立项权……这根本不符合我们现有的体制和规定!”
“把这么巨大的权力,交给一个刚刚成年的18岁孩子?这太荒唐了!我们如何向全国人民解释?如何确保资金的使用安全?如何防止权力被滥用?”副总理念念不休,他看到的是巨大的投入和无法控制的风险。
主管教育和科技的部长也附和道:“是的。如果同意他的要求,等于是在现有教育体系之外,凭空建立一个拥有无限权力、无限资源的‘独立王国’。这会严重冲击我们现有的高等教育体制和科研体系,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
军方的几位将领,则从国家安全的角度提出了更深层次的疑虑。
一位来自总参、风格更加谨慎和多疑的将领沉声说道:“我同意龙卫国将军的担忧。技术是真的,这固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这个人……他的来历太神秘,他的能力太诡异。一个普通高中生,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技术?怎么可能具备顶级黑客的能力,甚至敢于威胁将技术扩散到全球?”
“我们必须搞清楚他的技术来源!万一他是被境外势力,比如美国中情局(cIA),或者某个我们完全不了解的超国家组织,所控制的木偶呢?他们将这项技术作为诱饵,目的是为了在他获得权力后,通过他来窃取龙国的情报,控制龙国的科研走向,甚至在他羽翼丰满后,将他变成对付我们的武器!我们给他的一切资源,不都成了为敌人做嫁衣?!”这位将领的语气异常严肃,脑中已经勾勒出了最坏的设想。
另一位来自装备部的将领则更为关注技术本身:“如果技术是真的,他的价值毋庸置疑。但是,一个18岁的年轻人,他有领导一个顶级科研机构、一个庞大大学的能力吗?他有管理数万人、数千亿资金的经验吗?技术是国之重器,不能掌握在一个无法被完全信任、无法被完全掌控的人手里!”
会议室里吵成一团,各种观点、各种立场、各种忧虑和期望,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碰撞。科学家们看到了通往未来的曙光,经济官员看到了巨大的投入和风险,军方和安全部门看到了潜在的威胁和不可控因素。谁也说服不了谁,气氛越来越紧张。
龙卫国将军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开口。他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这场激烈的争论。他知道,这些顾虑都是真实的,都是国家在做重大决策时必须考虑的。他能够理解钱老的激动,也能理解其他人的谨慎。
他手中的那份报告,就像一把双刃剑,既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他看了一眼会议室墙上悬挂的龙国地图,又看了一眼争论不休的众人。他知道,在没有新的、更有力的筹码出现之前,在这个“x”的身份和目的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这样的争论,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结果,甚至可能会因为无法达成一致而拖延下去。
而时间,是他们最紧缺的资源。高斯宇邮件中的24小时时限,依然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龙卫国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必须拿出点什么,必须打破僵局。但他现在手中能打的牌,似乎都已经亮出来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名工作人员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刚送到的加急文件。
“报告,将军,各位领导!这是刚刚从高斯宇所在城市传来的,关于他的……最新一份实时监控报告。”
龙卫国将军目光一闪,他知道,这份报告,或许能带来新的信息,或许……能打破眼前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