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强光从特定角度照射时,珍珠表面隐约浮现出两个微小的字:「快逃」。
这两个字仿佛有生命般跳动,带着一丝血色的光芒。
秦朗心头一震,这是莫如雪的警告。
她是古玩鉴定界的奇才,曾多次帮助秦朗识别珍宝真伪,更是解读古物隐藏信息的大师。
警告来得正是时候。
秦朗将珍珠握在掌心,感受到一阵刺痛,同时闻到一丝咸腥的海洋气息从掌心散发。
「现在我们进入今晚的压轴拍品」拍卖师神秘地宣布,「一枚春秋战国时期的和田玉玺,据考证可能与古代秦氏家族有关。经过碳14测年和x光荧光分析确认为真品。起拍价五百万英镑。」
大屏幕上显示出一枚古朴的玉玺,通体呈现出罕见的温润光泽,底部刻有奇特纹路——那是一道道看似无序的脉丝纹,在特定角度下却能组成特殊图案。
展柜中的玉玺被强光照射,防弹玻璃上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如同泪滴般蔓延,又如同血管在玻璃表面生长。
会场内的专家们面面相觑,这种异象前所未见。
当这枚玉玺出现的瞬间,秦朗眼前闪过一幕幼年记忆:父亲书房里,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枚相似的玉玺,父亲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朗儿,这是我们秦家的传承,它连接着过去和未来...」
同时,一阵剧烈的刺痛从嘴角传来,秦朗用舌尖舔了舔,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却发现嘴角完好无损。
血脉中的记忆总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苏醒,仿佛命运早已编织好的网。
「八百万!」一位身材魁梧的外国人率先举牌。
秦朗认出那是霍铭的代理人,背后是五大家族的势力。
「一千万。」秦朗回过神,眼神变得锐利。
袖扣上的纹路此时清晰可见,如同流动的血脉。
「一千两百万!」魁梧男子不甘示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
「两千万。」秦朗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袖扣上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蔓延至手腕处,如同活物般蠕动。
拍卖厅里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竞价大战吸引了。
魁梧男子狠狠地瞪了秦朗一眼:「三千万!」
「一亿。」秦朗淡淡地说,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真正的战场从不在表面,而在每个人心中的深渊。」这句话他只在心中默念,却让对面的魁梧男子猛然一颤,仿佛听到了这无声的宣言。
哪有什么云淡风轻,不过是怒火已经燃到了极点,反而归于平静。
全场瞬间哗然。
这个加价幅度完全打破了拍卖会的常规,简直是在宣战。
就在这时,展示柜中的玉玺突然泛起一丝奇异的光芒,光线在玉玺表面流转,仿佛有液体在内部流动。
光芒化作细细的丝线,如同血管般在玉玺表面蔓延。
拍卖师和鉴定专家面面相觑,这种现象他们从未见过。
「这位先生」拍卖师也被震惊了,「您确定出价一亿英镑吗?」
秦朗微微一笑:「我说到做到。如果还有人想继续,我不介意加到两亿。这枚玉玺,我志在必得,不管花多少钱。」
魁梧男子面色铁青,低声对身旁助手说了几句。
助手立刻打电话,片刻后面色难看地回复。
魁梧男子最终不甘心地放下了号牌。
「一亿英镑第一次,一亿英镑第二次,一亿英镑第三次!成交!」拍卖师兴奋地宣布,整个拍卖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有钱人的世界,从不讲什么公平竞争,只看谁的底牌更硬。
奇怪的是,随着木槌落下,展厅内所有陈列柜中的珍珠藏品同时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又迅速暗淡,颜色似乎褪去了一层。
有目光敏锐的鉴定师甚至看到那些珍珠表面似乎浮现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纹,又在瞬间消失。
在场的鉴定专家们惊讶地交头接耳,这种集体褪色的现象前所未闻。
秦朗却若有所思,他想起父亲曾说过:「真正的珍宝之间存在共鸣,它们能感知彼此的存在,尤其是当执念附着其上时。珍珠泪滴纹是枉死者的烙印,玉器上的脉丝纹是生死交替的记录。」
他的袖扣在此刻突然发热,热得几乎要灼伤皮肤,一股深海的咸腥气息从袖口弥漫开来。
拍卖会结束后,秦朗来到VIp室办理交接手续。
拍卖行总监亲自接待,对秦朗表达了由衷敬意。
总监西装革履,气质斯文,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先生,我们为您准备了专业鉴定报告和来源证明」总监递上一套文件,「这枚玉玺的前任主人是一位英国贵族,据说他的祖先从中国带回,已有两百年历史。」
秦朗翻阅证书,平静地询问:「有人调查过这枚玉玺的具体来源吗?」
「有一位亚洲客户曾极力查询」总监犹豫片刻,「他甚至提出以原价三倍购买,但贵族拒绝了。那位客户提供的资金足以装满一个中型保险箱,全是无记号的现金。」
秦朗眼神一冷:「那人叫什么名字?」
「罗先生,好像是中国人。」
这个名字让秦朗心头一震。
罗天成,父母死亡真相背后的关键人物。
他指尖轻触袖扣,感到一阵刺痛蔓延至手臂,伴随着一丝幻听——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罗天成...他不是人...」
秦朗签完文件,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手腕处泛起红疹。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看向刚才触碰过的文件和玉玺。
「有人在样品上做了手脚。」秦朗心中警铃大作,同时闻到一股异常的气息,像是某种草药混合着金属的味道。
宋箐箐适时出现,递给秦朗一瓶药水:「霍铭的把戏,珍珠粉末中注入过敏源。我已经准备好解药。」
秦朗接过药水涂抹,红疹很快消退。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霍家的手段还是这么下作。」
就在此时,一位满头银发的东方老人缓步走来。
他身着考究的灰色西装,脸上的皱纹如同年轮,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秦先生,久仰大名。」老人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感,声音中含着一丝只有秦朗才能察觉的熟悉感,似乎来自他童年深处的记忆。
这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莫名让秦朗感到一丝熟悉,仿佛从记忆深处浮现的回响。
他手腕上的袖扣微微发热,似乎在对这位突然出现的老者做出某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