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夕,太后在御花园举办赏花宴,邀请了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参加。苏清鸢因为之前在巫蛊案和封地民生问题上的功劳,也被太后特意邀请出席。
接到邀请时,苏清鸢心里有些犹豫。她知道,宫廷宴会历来是非多,尤其是在这种聚集了众多权贵的场合,她一个出身低微的医官,很容易成为别人排挤和刁难的对象。可这是太后的邀请,她又不能拒绝。
“别担心,有我在。”萧玦看出了她的顾虑,轻声安慰道,“那天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赏花宴当天,御花园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色菊花竞相绽放,红的、黄的、白的、紫的,五颜六色,美不胜收。前来赴宴的权贵们穿着华丽的服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着赏花品酒,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苏清鸢跟在萧玦身边,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紫色衣裙,没有佩戴过多的首饰,显得格外低调。她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只是安静地跟在萧玦身边,偶尔回应一下旁人的问候,大部分时间都在专注地欣赏着园中的菊花。
“苏医正,没想到你也来了。”一个略带尖锐的声音传来。苏清鸢抬头一看,只见贤妃正带着几个宫女,缓步向她走来。贤妃是皇帝的妃子,也是郑贵妃的表妹,一直以来都与萧玦不和,之前巫蛊案时,也曾暗中支持过郑贵妃。
“贤妃娘娘安好。”苏清鸢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而疏离。
贤妃上下打量了苏清鸢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苏医正倒是会打扮,一身素衣也能穿出几分韵味。不过,这宫廷宴会不比太医院,可不是只靠医术就能立足的地方。”
苏清鸢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她知道,贤妃是故意挑衅,若是她反驳,只会落入贤妃的圈套,引来更多的麻烦。
萧玦上前一步,挡在苏清鸢身前,语气冷淡地说:“贤妃娘娘,今日是赏花宴,不谈其他。清鸢是太后邀请来的客人,还请娘娘尊重。”
贤妃没想到萧玦会如此维护苏清鸢,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靖王殿下说笑了,本宫只是跟苏医正聊聊天而已。对了,太子妃也在这里,最近太子妃总说身体不舒服,苏医正医术高明,不如去给太子妃诊诊脉,看看是什么情况?”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沉。她早就听说,太子妃的体质极为特殊,自幼体弱,还患有隐疾,之前太医院的几位老御医为她诊脉时,都曾因为误诊而受到责罚。贤妃此刻让她给太子妃诊脉,分明是故意给她设下陷阱,想让她出错,好借机打压她,甚至牵连萧玦。
“贤妃娘娘,太子妃身边有专门的医女和御医,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苏清鸢委婉地拒绝道。
“怎么能说是凑热闹呢?”贤妃不依不饶,语气带着几分逼迫,“苏医正可是太医院最有名的医官,连巫蛊案的线索都能发现,难道还治不好太子妃的小病?还是说,苏医正怕了?怕诊不出太子妃的病症,丢了自己的名声?”
周围的权贵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苏清鸢和贤妃。有的人眼神里带着看热闹的意味,有的人则同情地看着苏清鸢,却没人敢站出来为她说话。
苏清鸢站在原地,脸色有些苍白。她知道,贤妃这是故意逼她,若是她不去,就会被人说“胆小怕事”“医术不精”;若是她去了,一旦误诊,不仅会丢了自己的名声,还可能被贤妃抓住把柄,甚至连累萧玦。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萧玦上前一步,挡在苏清鸢身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贤妃娘娘,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清鸢刚才一直在给太后诊脉,太后年纪大了,身体不适,清鸢忙了好一会儿,已经累了,实在没有精力再给太子妃诊脉。这件事,还是等清鸢休息好了再说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权贵,继续说道:“而且,太子妃身边有专门的御医,他们更了解太子妃的体质,由他们为太子妃诊脉,才是最合适的。清鸢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官,贸然插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反而不好。”
贤妃没想到萧玦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还搬出了太后当借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知道,萧玦这是在明着维护苏清鸢,若是她再继续逼迫,不仅讨不到好处,还可能因为“打扰太后休息”而受到责罚。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贤妃强装镇定地说,“不过苏医正,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体,耽误了给太后和其他贵人诊脉。”说完,便带着宫女,悻悻地离开了。
周围的权贵们见没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苏清鸢看着萧玦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激。她知道,萧玦刚才的话,不仅帮她避开了贤妃的陷阱,还维护了她的尊严,让她在众人面前不至于难堪。
“谢谢你,萧九。”苏清鸢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玦转过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底满是心疼:“别害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刚才贤妃只是故意刁难,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递给苏清鸢,“擦擦汗吧,看你吓得,额头都出汗了。”
苏清鸢接过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萧玦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这份深情,让她无法忽视,也无法再狠心拒绝。
“萧九,”苏清鸢抬起头,看着萧玦的眼睛,轻声说,“之前的事情,我想好了。我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
萧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紧紧握住苏清鸢的手,语气激动地说:“清鸢,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苏清鸢点了点头,脸颊微微发烫:“是真的。我知道未来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可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愿意放下所有顾虑,和你一起面对。”
萧玦的心里满是喜悦,他紧紧握着苏清鸢的手,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知道,自己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而他和苏清鸢之间的故事,也即将迎来最美好的篇章。
御花园里的菊花依旧绽放着,阳光透过花瓣,洒下温暖的光芒。苏清鸢靠在萧玦身边,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心里满是幸福和安心。她知道,只要有萧玦在身边,无论未来遇到多少风雨,她都有勇气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