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的黑气已经爬到脖颈，墨渊跪在地上，右手死死抠着岩缝，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经脉里像有烧红的铁丝在来回拉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毒千机站在三丈外，掌心重新凝聚起一团青黑色的毒球，指尖还在滴血——那是刚才被咬的手腕。
“你撑不了多久。”毒千机冷笑，声音像是从锈铁管里挤出来的，“功德金光？不过是垂死挣扎的萤火。”
墨渊没回嘴，牙关咬得咯咯响。他低头看了眼胸口那道紫雷烙印，皮肉下隐隐发烫，仿佛有东西要破体而出。识海里的系统界面忽明忽暗，属性点图标闪了几下，突然弹出一行血红色的文字：
【检测到生命危机，激活隐藏模块——暴击模式（限时开启）】
【全属性临时提升50%，冷却时间未知】
他咧了咧嘴，一口血沫吐在地上，嗤地一声冒起白烟。
“来得真慢。”他低骂一句，猛地撕开衣襟，露出那道深紫色的雷痕，“给老子——燃！”
轰！
一股金光自心口炸开，顺着四肢百骸奔涌而去，所过之处，黑气如雪遇沸汤，瞬间蒸发。他的肌肉虬结膨胀，骨骼发出炒豆般的脆响，整个人像是被无形巨手拔高了一寸。
毒千机瞳孔一缩，掌中毒球差点失控。
“不可能！这股气息……你根本不是靠修炼上来的！”
墨渊缓缓站直，右脚往前一踏，地面应声龟裂。他抬起拳头，拳锋上缠绕着金光与灵力交织的螺旋纹路，像是把整座山岳的力量都压缩进了这一击。
“你说对了。”他咧嘴一笑，牙缝里还沾着血，“我不是修炼上来的——我是系统堆上去的。”
话音未落，他已冲出。
两步之间，人影已在毒雾中央。腐蚀性的黑雾舔舐皮肤，发出滋滋声响，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双拳抡圆，第一拳砸向毒球——
砰！
毒球炸裂，黑雾四散。
第二拳紧随而至，轰在毒千机仓促架起的三重毒盾上。
咔嚓！第一层碎。
轰！第二层裂。
第三拳，他变拳为掌，裹挟金光直劈面门！
毒千机终于变了脸色，急速后撤，可速度在他面前如同龟爬。掌缘切中其胸膛，肋骨断裂声清晰可闻。那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撞塌半边矿道岩壁，尘土飞扬中喷出一大口黑血，手中令牌摔成两截。
墨渊落地，单膝微屈，拳锋滴血，气息粗重得像破风箱。但他依旧站着，脊梁挺得笔直，环视四周残敌。
冥骨宗守卫一个个面如土色，握兵器的手都在抖。方才那一拳，不只是打在毒千机身上，更是砸在他们心头。
“谁再上前一步。”墨渊一脚踩碎地上那半截令牌，声音沙哑却冷得刺骨，“他就下场。”
没人动。
三息过去，一个护法级弟子悄悄后退半步。
又一人扔下骨叉，转身就跑。
连锁反应立刻爆发。有人跟着逃，有人慌乱中跌倒，更有人直接瘫坐在地。原本严密的包围圈顷刻瓦解，残兵败将争先恐后往矿道深处逃窜，连尸体都顾不上收。
硝烟弥漫，战斗结束得比开始还快。
灵汐挣扎着从岩缝里爬出来，右手冻伤未愈，指尖还在渗血。她望着满地狼藉，望着那个摇晃却始终不肯倒下的背影，喉咙发紧。
“你……撑得住吗？”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墨渊转过头，冲她笑了笑，嘴角裂开一道新伤口，血顺着下巴往下淌。
“撑不住也得撑。”他抬手抹了把脸，血糊了半边，“这地方，现在归咱们了。”
他说完，腿一软，差点跪下。灵汐赶紧扑过去扶住他，却发现他浑身滚烫，像是烧了起来。那道紫雷烙印仍在发光，但光芒已经开始暗淡。
“暴击模式副作用来了。”墨渊喘着气，指了指矿道深处，“别愣着……进去……养伤……他们不会只派这些人来。”
两人互相搀扶，踉跄着往矿脉内部走去。身后，是坍塌的岩壁、破碎的兵器、散落的骨符，还有毒千机留下的那滩黑血。
刚走不到十丈，墨渊忽然停下。
“怎么了？”灵汐问。
他没答，而是盯着地面一块碎石——那石头边缘泛着微弱的蓝光，和血源圣晶的波动极为相似。
“这不是普通的星核铁残渣。”他蹲下身，用刀尖挑起碎石，系统界面微微一闪，跳出提示：
【发现异常能量残留，疑似“引星钉”碎片】
灵汐眼神一凝：“老者说的开门钥匙……难道在这里？”
墨渊眯起眼，把碎石塞进储物袋，咧嘴笑了：“好家伙，打了半天，宝贝自己送上门了？”
他正要起身，忽然察觉脚下震动。
不是地震。
是某种东西，正在矿脉深处，缓缓移动。
岩层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是巨兽在梦中翻身。头顶碎石簌簌落下，空气中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如同玻璃即将破碎前的蛛网。
墨渊一把拽住灵汐手腕，低喝：“快走！”
两人刚冲出五步，身后整段矿道轰然塌陷，碎石封死了来路。烟尘中，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阴影贴着岩壁滑过，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墨渊靠在岩壁上，大口喘气，额头冷汗直流。
“这下面……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