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一脚踏进洞口,镇墓刃“当”地一声卡进岩壁裂缝,刀身嗡鸣,震得整片山体都抖了三抖。他反手一拽,灵汐借力翻身上来,衣角还挂着几缕死气凝成的黑絮,被她指尖一弹,当场化作飞灰。
“谢了。”灵汐喘了口气,抬手在胸前结了个护心印,蓝纹微闪,把渗入经脉的浊气逼出体外。
夜影背着老者紧随其后,落地时脚下一滑,差点踩空边缘碎石。他冷哼一声,匕首往地上一插,整个人稳如磐石。老者伏在他背上,嘴唇发紫,呼吸断断续续,像是随时会断气。
“这地方比我想的还邪门。”墨渊抹了把脸,系统界面刚稳定两秒,又开始抽搐,属性点数像被谁掐着脖子,忽明忽暗,“【防御+1】!”
肌肉绷紧,胸口那股被死气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稍缓。他扭头看向身后深渊,刚才站的平台已经彻底塌了,连渣都没剩下,只有灰雾翻滚,像一张吞天巨口。
“走不走?”夜影低声道,目光扫过洞内深处,“再站这儿,等死气把我们腌入味?”
“不急。”墨渊咧嘴一笑,左臂烙印烫得厉害,混沌之子印记像是烧红的铁块贴在皮肉上,“你们发现没?这死气……有点熟。”
灵汐皱眉:“你是说——和血源圣晶同源?”
“对味儿。”墨渊掏出怀里那枚猩红晶体,血光一闪,四周雾气竟微微退散,“它怕这个。”
老者突然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声音沙哑:“别……别拿出来……这里……有‘嗅骨者’……能顺着能量波动找上门……”
话音未落,远处矿道深处传来一阵细微震动,像是铁链拖地,又像某种机械齿轮在缓慢咬合。
墨渊眼神一凝,一把将血源圣晶塞回储物袋,顺手往系统里砸了2点【敏捷】,耳朵瞬间灵敏十倍。他蹲下身,手指按在地面,感知那股震动频率。
“不是人。”他冷笑,“是傀儡巡哨,三具,间隔七步,走的是骨符阵列的巡逻路线。”
“你怎么知道?”灵汐问。
“老子现在看系统,跟看自家炕头铺盖似的。”墨渊指了指脑袋,“刚才那一脚踏进来,识海里‘轰’一下,好像有扇门被撞开了——虽然还不知道钥匙在哪,但门缝里的光,够我瞄一眼了。”
他话音刚落,系统界面猛地一震,原本黑白流转的符文忽然扭曲,中央裂开一道金色缝隙,几个模糊字迹缓缓浮现:**可融合技能:镇墓斩 + 功德金光 = ?**
墨渊瞳孔一缩。
“操……真来了?”
他盯着那行字,心跳快得不像话。自打觉醒系统以来,这玩意儿就跟个哑巴铁疙瘩一样,只给点数,不教用法。现在居然主动提示融合?还是拿他最常用的两个能力开刀?
“试试?”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悟性+1】!
脑子一清,过往战斗画面如潮水涌来——紫雷劫下硬扛天罚时的功德金光、劈碎毒千机阵眼时的镇墓斩意、对抗血屠禁术时两者交叠形成的金红刀罡……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在酝酿了?”
他闭眼,意识沉入识海,对着那道金缝默念:“融合。”
轰!
一股热流从脊椎直冲天灵盖,仿佛有把火在脑浆里烧。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青筋暴起。灵汐想扶,被他抬手拦住。
“别动我!要成了!”
系统界面疯狂刷新,符文重组,最终定格在一个全新模块上:**技能融合·初级解锁**。
墨渊睁眼,眼中闪过一丝金芒。
“来活的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体内灵力运转明显顺畅许多,仿佛淤塞的河道被炸开闸门。他抽出镇墓刃,刀身轻颤,一层淡金色光晕缓缓缠绕而上,与原本的煞气交融,形成一种诡异而强大的气息。
“这是……功德金光附体?”灵汐惊道。
“不止。”墨渊咧嘴,“现在我砍一刀,不光能破防,还能净化邪祟——专治你们这些阴间玩意儿。”
话音未落,前方矿道拐角处,三具 humanoid 骷髅傀儡缓缓转出,通体由黑骨拼接,关节处嵌着血色符钉,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斩首斧,步伐整齐,毫无声息。
“哟,迎宾队到了?”墨渊掂了掂刀,“正好拿你们试招。”
他一步踏出,【力量+2】!
身形暴起,刀光如瀑,夹杂着金红双色罡气,直劈领头傀儡。那傀儡举斧格挡,“铛”地一声巨响,斧面当场崩裂,刀势未尽,余波轰在墙上,炸出一人高的坑洞,碎石四溅。
另两具傀儡同时扑来,墨渊不退反进,刀锋一转,划出半圆弧线,金光暴涨,竟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两颗骷髅头齐刷刷飞起,腔子里喷出黑烟,轰然倒地。
“干净利落。”夜影点头,“比以前快了至少三成。”
“那是。”墨渊甩掉刀上黑灰,瞥了眼系统,融合技能下方多了一行小字:**冷却时间:9分37秒**。
“一次只能用一回,还得省着点。”他收刀入鞘,转身看向老者,“老爷子,你说的第七层,到底藏着什么?”
老者靠在岩壁上,气息虚弱,却勉强睁开眼:“钥匙……不在外面……在守脉人心口……取不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能承受‘脉心反噬’……活着走到终点……”
墨渊眯眼:“所以你们三百人,全被当成祭品填进去了?”
老者没说话,只是艰难地点了下头。
灵汐拳头攥紧:“冥骨宗这是要把整条矿脉炼成尸傀大阵?”
“不止。”夜影突然开口,指向矿道深处,“你们听。”
三人静默。
滴答。
滴答。
像是水珠落下,又像金属腐蚀的声音。
墨渊往前走了几步,蹲下,用手一抹地面,指尖沾上一层黏腻黑液。他凑近闻了闻,眉头一皱:“这不是死气渗出……是血浆混合骨粉,在管道里流动。”
他抬头,看向头顶岩壁缝隙——隐约可见一根根粗如儿臂的黑管贯穿其中,像血管一样延伸向深处。
“我懂了。”墨渊冷笑,“他们不是在采矿,是在养东西——拿死气当饲料,拿人命当养分,憋着搞个大家伙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灵汐问。
“还能怎么办?”墨渊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既然人家备好了宴席,咱们做客的,总不能空着手进去吧?”
他抬手,又砸了1点【防御】护住心脉,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块星核铁残片,往地上一扔。残片接触黑液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竟开始吸收那些流动的污血。
系统提示跳了出来:【检测到高纯度星核能源,是否启动‘星移梭’修复程序?】
墨渊咧嘴:“修船的事先放放,眼下有个更大的活儿。”
他弯腰捡起残片,掌心发力,咔嚓一声捏成粉末,撒在矿道中央。
“留个记号。”他说,“等会炸矿脉的时候,好找退路。”
灵汐看着他:“你真打算炸?”
“不然呢?”墨渊耸肩,“我又不是来打工的。”
就在这时,老者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双眼翻白。夜影一把按住他肩膀,发现其胸口正以诡异频率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下游走。
“不对劲!”夜影沉声,“他心口……有东西在动!”
墨渊立刻蹲下,撕开老者衣襟,只见其胸膛皮肤下浮现出一道螺旋状黑纹,正缓缓旋转,如同某种封印正在苏醒。
“这是……‘引魂线’的逆种?”墨渊脸色一变,“有人把他当信标用了!”
他二话不说,往系统里砸了1点【悟性】,伸手按在老者心口,灵力探入。刹那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幽深矿井、血池翻涌、数百具守脉人尸体被钉在岩壁上,胸口豁开,连接着黑色管线……
“找到了。”墨渊收回手,眼神冰冷,“第七层入口不在前面,而在我们脚下——这片葬心岩,本身就是活体封印。”
他抬头,望向矿道尽头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他们以为关得住?”
墨渊缓缓抽出镇墓刃,刀尖朝地,金红刀罡缓缓流转。
“老子偏要往下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