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躺在蒲团上，脑袋像是被雷劈过的铁锅，嗡嗡作响。可那股从天灵盖炸开的金光已经退去，只剩下眉心一点微烫，像被人用烧红的针尖轻轻点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视线总算稳住了。
头顶破窗漏进一缕晨光，照在梁上积灰的蛛网，灰尘还在飘，但他顾不上看这些。
系统界面安静地悬浮在眼前，十个鲜红的点数整齐排列，像十枚刚出炉的铜板，等着他花出去。
“真给劲。”他低声咕哝，手指虚虚勾了一下，“刚才那一波金光，差点把我魂都抽走……但现在，老子有外挂了。”
他没急着动，反而深吸三口气。第一口呛得肺疼，第二口缓过劲来，第三口时，心跳终于不再像擂鼓。
慧明坐在角落，佛珠捻得不紧不慢，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刚才那场金光暴涨不过是香炉里跳了个火星。
墨渊斜眼瞄了瞄老僧，心里嘀咕：“你装高人是吧？等我加完点，非得整出点动静让你睁眼不可。”
他闭上眼，意念沉入系统。
【属性面板：力量、敏捷、灵力、防御、悟性】
五个词条静静躺着，黑底白字，没说明，没提示，连个“？”都没有。
“好家伙，纯靠试错是吧？”他咧嘴一笑，“那咱就当回小白鼠。”
他琢磨片刻，手指在虚空中点了点：“先来一点，试试水。”
“加1点，力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丹田猛地一热，一股滚烫的气流轰然炸开，顺着经脉直冲双臂。肌肉骤然绷紧，骨头咔咔轻响，像是有人往他胳膊里灌了熔化的铁水。
他低头一看，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发白，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这玩意儿……还真来劲？”
他缓缓起身，腿还有点软，但腰杆却不由自主挺直了。脚步故意踩重，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慧明依旧不动。
墨渊嘴角一扬，目光扫向殿角——那里有张石桌，年代久远，边角磨出了凹痕，桌面布满裂纹，一看就是风吹日晒几十年的老物件。
“就你了。”他低声道。
右拳紧握，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在血管里奔腾，像是关不住的野马。他低喝一声，一拳轰出！
“砰！”
石屑四溅，桌面应声崩裂，一道蛛网状裂痕自拳落处炸开，蔓延至桌角。碎石滚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他收回拳头，掌心微微发麻，但没有破皮，也没有反震伤。
心跳却快得离谱。
不是累的，是兴奋的。
“真……真的成了？”他盯着自己的拳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醒什么，“一点力量，就能砸碎石头？那要是十点全加，是不是能一拳把灵霄宗山门给掀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大殿里撞出回音。
慧明终于抬了下眼皮，淡淡道：“石桌百年风化，本就将朽。”
墨渊脸一僵，随即摆手：“您老别拆台啊，我知道它快散架了，可我之前连扫帚都抡不利索，现在一拳下去能炸出这么多渣，总不能说是桌子自己想碎吧？”
老僧不答，只轻轻捻动佛珠。
墨渊也不恼，反而越想越嗨。他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摩挲着断面——边缘平整，裂缝锐利，不像自然风化，倒像是被硬生生震裂的。
“这系统……不讲武德啊。”他喃喃，“传统修仙还得打坐三年才通一条经脉，我这才几分钟？直接开窍了。”
他站起身，望向窗外。天色渐亮，山雾未散，远处林梢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
脑子里却已经开始盘算。
“现在最缺的不是打架。”他低声自语，“是活命。”
雷劫、追杀、宗门排挤……哪一样都能让他死得悄无声息。光有力气没用，万一被人围住，一招没打死，第二招就得挨揍。
“敏捷保命，灵力续航，防御抗打，悟性涨知识……哪个都香。”他挠了挠头，“可就九点，咋分？”
他忽然笑出声：“老子以前连修炼资格都没有，现在居然要考虑‘科学修仙’？这日子过得，魔幻。”
他没急着加点，反而把系统界面在脑子里反复过了一遍，像是记账的掌柜，把每一笔钱都算得明明白白。
“留着。”他最终下了决定，“不贪，不冒进。这点数，得用在刀刃上。”
他抬头看向慧明，发现老僧不知何时已合眼入定，呼吸绵长，仿佛与这破庙融为一体。
“您老看得透因果，可您不知道。”墨渊轻声说，“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把别人的路，走成我的捷径。”
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比来时稳了许多。走到门槛前，忽又停下，回头看了眼那张碎裂的石桌。
“等我回来，给您换张新的。”他笑了笑，“用抢来的。”
话音落下，他迈步而出。
晨风扑面，吹得他额前乱发飞扬。他抬起手，掌心残留的一丝金芒缓缓旋转，像是某种隐秘的信号。
远处山道蜿蜒，通向灵霄宗的方向。
他眯起眼，低声自语：“玄通，你不是说我该被逐出师门吗？”
“这次回去，咱师徒俩，好好算算账。”
他脚下一蹬，身形猛冲而出，速度快得带起一阵尘土。
可在迈出第七步时，体内突然传来一丝滞涩感，像是经脉中卡了粒沙子，运转不畅。
他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手掌。
那缕金芒，竟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缩回皮肤之下。
与此同时，系统界面无声刷新：
【警告：检测到灵力阈值不足，属性溢出风险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