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提努斯的叛军在黎明时分发动进攻,号角声撕破了港口的晨雾。牛全正蹲在宫殿露台上调试他的简易信号反射镜,突然一枚燃烧的巨石砸中不远处的图书馆附楼,飞溅的大理石碎片像雨点般落下。
“我的天!”他连滚带爬地躲进柱廊,手里的青铜镜片碎了一地,“这比匈奴的火箭厉害多了!”
林小山双节棍疾舞,打飞几支流箭:“我就说不该蹚这浑水!现在好了,要给人陪葬了!”
程真链子斧甩出,缠住一个正要从云梯跳进庭院的埃及士兵,将他甩回楼下的人群中:“闭嘴!守不住这里大家都得死!”
霍去病站在二楼窗口,手指在窗棂上快速敲击——这是他在计算敌军弓箭手的射击频率。当他数到第十七轮齐射时,突然转头对凯撒说:
“左侧码头,每三分钟会有一艘新的运兵船靠岸。”
凯撒正用匕首削着苹果,手法稳得仿佛在元老院演讲:“你怎么知道?”
“他们的号角声。”霍去病指向东南方,“音调每次变化,就代表有新部队加入。”
苏文玉在检查防御工事。她发现罗马人用家具堵门窗的方式太粗糙,于是指挥士兵把书柜斜放形成射击孔。当她抽出《几何原本》垫在摇晃的桌子下时,旁边的学者心疼得直抽气。
小宜和陈冰在临时医疗点。男孩正用希腊语向当地医生解释伤口缝合术,而陈冰已经用煮沸的葡萄酒处理了十几个伤兵。当她用自制的夹板固定骨折的百夫长时,那个硬汉居然红了眼眶——罗马军医通常直接截肢。
“我们必须突围!”林小山在军事会议上激动地比划,“趁着还能打,抢条船离开这个鬼地方!”
程真一斧头劈开地图桌:“然后呢?在海上被埃及舰队当靶子打?”
霍去病沉默地看着沙盘。当他第三次重组代表敌军的黑棋时,突然抬头看向凯撒:
“给我三百人,我能搅乱他们的投石机阵地。”
整个指挥部安静下来。罗马将领们面面相觑,有人已经按住剑柄。
凯撒吃完最后一块苹果,把匕首插在沙盘中央:
“理由?”
“他们的投石机集中在港口东侧,”霍去病用钨龙戟在沙盘上画出一条迂回路线,“从下水道可以绕到后方。但需要有人正面佯攻。”
一位罗马军团长大怒:“让东方人指挥罗马士兵?这违背传统!”
凯撒抬手制止他,目光锐利如鹰:“在高卢,我让日耳曼人带队夜袭。在亚历山大,为什么不能让汉人将军展示他的战术?”
他解下自己的佩剑递给霍去病:
“第十大队归你指挥。让我看看东方兵法到底有多神奇。”
当霍去病带着三百罗马士兵钻进出水口时,林小山还在抱怨:“他疯了!那些罗马兵连汉语都不会说!”
但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奇迹。
霍去病根本不需要语言。他用剑尖划地演示战术,用不同颜色的布条区分小队,甚至发明了一套简单的手势命令。当埃及人发现后方突然出现罗马小队时,整个投石机阵地陷入混乱。
“他在用骑兵战术指挥步兵!”一个罗马千夫长震惊地看着霍去病用楔形阵切开敌军防线,“但这怎么可能……”
苏文玉微笑:“在我们那里,这叫‘随机应变’。”
最精彩的配合发生在佯攻部队。凯撒亲自带队从正门突击,当埃及守军全力应对时,霍去病的骑兵已经焚毁了七架投石机。
在短暂的休战间隙,出现了令人捧腹的一幕。
一个罗马百夫长气喘吁吁地跑到霍去病面前,激动地比划着刚才的配合。霍去病完全听不懂,但看出对方在夸他,便从怀里掏出块肉干递过去。
百夫长愣了一下,郑重接过,然后解下自己的银制酒壶回赠。两人就这样靠着比划和傻笑,完成了一场跨文明的战地联谊。
林小山看得直摇头:“得,这下真成‘生死之交’了。”
程真擦拭着链子斧上的血渍:“总比某个只会抱怨的人强。”
战事在第三天出现转机。牛全和小宜用图书馆的透镜装置,改造成简易的日光信号器。当第一道反光射向港外的罗马舰队时,波提努斯的脸色变了。
“他们在召唤援军!”埃及大臣怒吼,“全力进攻!”
最猛烈的攻势开始了。叛军像潮水般冲击着宫殿防线,连凯撒都亲自持剑加入战斗。霍去病的钨龙戟已经砍出缺口,程真的链子斧缠满了敌人的衣甲碎片。
就在防线即将崩溃时,港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军号。
“是援军!”浑身是血的罗马哨兵欢呼,“舰队进城了!”
霍去病与凯撒背靠背站在庭院中央,四周是燃烧的建筑和堆积的尸体。
“看来,”凯撒抹去脸上的血污,“我们赌赢了。”
霍去病点头,目光却望向东方。在那里,他们的船还困在船坞里,回家的路依然漫长。
亚历山大港的烽火渐渐熄灭,但更大的风暴正在地中海酝酿。当罗马的鹰旗重新飘扬在港口时,没有人注意到,几个东方来客正在悄悄收集着散落各处的航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