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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空着手脚步沉重地踏出杨家那条窄巷,拐上了稍显开阔些的街道。巷子里空荡荡,只有穿堂风卷起几片枯叶。他低着头,肩膀微微垮着,眼泪虽被强行憋了回去,但那通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午后的阳光惨白,照着他那张黝黑的脸膛上未干的泪痕,亮得刺眼。他抬起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粗粝的布料蹭得皮肤生疼,却盖不住那股火烧火燎的羞愧与后怕。虽然双手空空,可他的腰腹后背,却死死绷着几大包沉甸甸的救命粮!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肉跳,总觉得街边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面,都有眼睛在盯着他这“鼓囊囊”的腰身。

“唉,那不是镖局刘家二小子吗?”

街边一个蹲在自家门槛上、晒着太阳抽旱烟的老汉,眯缝着眼瞧见了刘安,用烟袋锅子捅了捅旁边补渔网的老伙计,压低了声音,满是唏嘘,

“看他那样儿……啧啧,空着手出来,怕是连一粒米都没借到吧?这杨家……啧啧,也忒……”

“谁说不是呢!”

补网的老头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穿梭着,声音干涩,

“这年月,谁家粮食不是命根子?刘家镖局几十口子人,填不满的窟窿眼儿!杨家也不宽裕,老太太那抠搜劲儿,街坊谁不知道?能借才怪!可怜刘家老太太了……”

“唉,造孽啊……”

抽旱烟的老汉长长吐出一口浓烟,烟雾模糊了他沟壑纵横的脸,也模糊了刘安匆匆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在稀疏行人偶尔投来的、带着怜悯或探究的目光里,显得格外狼狈单薄。刘安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肩膀里,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只盼着快些离开这令人窒息的视线,背上那几份沉甸甸的“救命”,压得他脊梁骨都在发颤。

前院灶房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烟火气和淡淡的霉味。颜氏佝偻着背,枯树般的手指掀开了角落里最大的那只米缸盖子。缸底铺着一层薄薄的糙米,旁边几个小些的瓦罐,高粱面、豆面也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底子。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点可怜的存粮,仿佛要用目光把缸底看穿,再榨出几粒米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粗糙的缸沿,指甲缝里嵌满了陈年的垢泥。

颜氏的目光一寸寸扫过这些家底,浑浊的眼睛里那点强撑的硬气像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愁云。她伸出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进糙粮堆里,抓起一把,感受着那粗糙硌手的颗粒从指缝间滑落,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作孽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刚打发走一个讨债鬼……这点子东西,满打满算,顶破天也就三四十斤……一大家子七八张嘴,还有两个奶娃娃……“

“省着点……省着点……”

她嘴里反复念叨着,像是在念咒,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一天两顿,稀糊糊……大人减半,孩子……孩子不能饿着……”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用葫芦瓢舀起小半瓢糙米,抖了又抖,才倒进旁边一个豁了口的陶盆里,动作轻得仿佛怕惊醒了沉睡的米粒。那点米,只勉强盖住了盆底。

“老婆子,愁啥呢?”

杨老爹不知何时踱到了灶房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门外透进来的那点光。他背着手,烟袋锅斜插在腰间,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沉稳模样,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别怕,天塌不下来。吃的,暂时还缺不到咱头上。”

“暂时?缺不到?”

颜氏猛地抬起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积压的焦虑和方才送出粮食的心疼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她把手里的葫芦瓢往米缸沿上重重一磕,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浑浊的老眼如同淬了火的刀子,狠狠剜向杨老爹,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

“杨怀玉!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暂时’是多久?一天?两天?这城围得跟铁桶似的,鬼知道要围到猴年马月!家里这点米面,够嚼裹几天?!刚把咱家最后那点子‘家底’填了县衙那个无底洞!转头又让刘家小子刮走一层油皮!现在缸都快见底了!你拿什么想?!拿你这把老骨头去跟鞑子换粮吗?!”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后面的话被一口浊气堵住,化作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她用力拍着胸口,咳得满脸通红,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好容易喘匀了气,她看也不看杨老爹,那眼风冷得像腊月里的冰碴子,径直掠过他身边,脚步咚咚作响地冲出灶房,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前院凶狠地扫射:

“毛毛!毛毛!小猢狲跑哪儿去了?!”

刚才还在院子里擦头发的小孙女,此刻连影儿都没了!

院子里,葡萄架下。

舒玉刚把擦过头发的布巾搭在晾衣绳上,一抬眼就看见阿奶如同被点燃的炮仗,怒气冲冲地从灶房冲出来,目标明确地直奔自己,嘴里还吼着自己的名字,那架势活像要生吞了她!

“坏了!秋后算账来了!”

舒玉头皮一炸,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阿奶这明显是捐粮加借粮的双重打击下彻底爆发,要揪着她“藏粮”的小辫子不放了!空间里的粮食是能“变”出来,可怎么解释来源?阿爷知道内情能挡一挡,可阿奶不知道啊!这要是被阿奶堵住追问,她这小身板非得被阿奶摇散架不可!

电光石火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思考。舒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瞥见墙角那个刚刚装过粮食、此刻空空如也、还残留着几根干草的柳条大箩筐!那箩筐足有半人高,肚大口小,上面还盖着一层用来遮掩的、乱蓬蓬的干草!

就是它了!

舒玉像只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窜了过去!她手脚并用,无比麻利地掀开箩筐口那层乱草,也顾不上里面还沾着粮灰和泥土,小身子一矮,哧溜就钻了进去!随即飞快地把那层干草胡乱扒拉下来,盖在自己头顶和箩筐口,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连刚走到院中的杨老爹都只觉眼前一花。

她刚把自己“埋”好,颜氏裹挟着怒气的脚步声就到了跟前。

“舒玉!小猢狲!躲哪去了?!给老娘出来!”

颜氏叉着腰,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寂静的院子——葡萄架下空空如也,水井旁没人,耳房门开着……小丫头片子跑得倒快!

“哼!定是躲回耳房了!”

颜氏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身就朝耳房走去,脚步咚咚咚,带着一股子掘地三尺的气势。

耳房里,顾九正拿着块半湿的抹布,仔细擦拭着拔步床雕花围栏上的浮灰。颜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带起一股冷风。

“顾九!那小猢狲呢?是不是躲回来了?”

颜氏劈头就问,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屋里扫射。

“回老夫人,小姐……没回来啊。”

顾九放下抹布,垂手恭敬地回答,眼神清澈坦然。

“没回来?”

颜氏压根不信,浑浊的眼珠里精光四射,“那死丫头片子,滑溜得很!定是藏哪儿了!你把她藏哪儿了?说!”

她上前一步,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顾九的鼻尖。

顾九哭笑不得,只得微微侧身让开,声音依旧平静:

“老夫人明鉴,奴婢真没见着小姐。小姐许是……去寻婷小姐玩了?”

“少跟我打马虎眼!”

颜氏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舒玉那张拔步床吸引了过去。那张床雕花繁复,床底又深又暗,床尾还有几个带铜环的小抽屉,简直就是绝佳的藏匿点!

“让开!”

颜氏一把推开挡在床前的顾九,力气大得让顾九踉跄了一下。老太太弯下腰,动作麻利得不像话,枯瘦的手“刷拉”一下就把床底垂到地面的挡布掀了起来,带起一股灰尘。她探头就往黑黢黢的床底下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猢狲,还不快给老娘滚出来!床底下能藏几石粮?嗯?”

床底空空如也,只有几个落满灰的旧匣子。

颜氏不死心,又直起身,目标转向床尾那几个小抽屉。她蹲下身,动作带着一股狠劲,用力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是舒玉叠得整整齐齐的几件换季小衣。颜氏看也不看,两只手伸进去就是一顿乱翻乱掏,仿佛那几件小衣裳下面能埋着金灿灿的谷粒。

“藏哪儿了?嗯?小猢狲把粮食藏哪儿了?”

抽屉被翻得哗啦作响。

顾九站在一旁,看着颜氏把小姐叠好的小衣服揉成一团乱麻扔出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强忍着没笑出声,只能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她心里默默为小姐那几件可怜的衣裳点蜡。

翻完一个,颜氏又去拉第二个抽屉。这个抽屉似乎有点紧,颜氏用力一拽——“哗啦!”抽屉整个被她拉脱了滑轨,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全倒了出来!几块用油纸包好的点心(舒玉省下的口粮)、几颗圆溜溜的漂亮鹅卵石、几根褪色的头绳……还有一小撮黑乎乎、圆溜溜的老鼠屎!骨碌碌滚到了颜氏的旧棉鞋旁边。

“哎呦我的老天爷!耗子屎!”

颜氏如同被烫到般猛地跳开一步,看着地上那几粒“罪证”,气得脸都青了,指着抽屉骂骂咧咧:

“瞧瞧!瞧瞧!这死丫头!点心藏得严实!粮食倒让耗子惦记上了!败家玩意儿!你给我出来,看我不……”

“老夫人,小姐真没在屋里。”

顾九跟在她身后,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心里却哭笑不得。小姐这躲猫猫的本事,真是越发炉火纯青了,连箩筐都用上了。

“哼!没在屋里?那能飞了不成?”

颜氏一无所获,更烦躁了,矛头瞬间转向顾九,

“我问你!你整天跟着她,她到底把粮食藏哪儿了?是不是你们主仆俩合起伙来糊弄我这老婆子?说!”

顾九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有些无奈,却依旧维持着恭顺的姿态,微微屈膝:

“老夫人明鉴,奴婢真的不知。小姐藏东西,向来……神出鬼没。有时奴婢只是转个身,她就能把点心变没了。至于粮食……那么大的物件,奴婢实在不知小姐如何藏匿,藏于何处。”

她这话说得巧妙,既撇清了自己,又暗示了舒玉的“本事”,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困惑,让人挑不出错。

“神出鬼没?我看是鬼迷心窍!”

颜氏被噎了一下,气哼哼地骂了一句,却也拿顾九没办法。她烦躁地在耳房里转了两圈,床底下、箱笼后,连墙角堆杂物的破筐都踢了一脚,自然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颜氏在耳房里翻箱倒柜、盘问顾九的时候,杨老爹不动声色地踱到了墙角那个盖着干草的箩筐旁。他看似随意地用烟袋锅拨了拨筐口的乱草,低声问:

“丫头,没事吧?身上可有不舒服?那……仙家……可有什么……不满意?”

箩筐里,舒玉正缩成一团,大气不敢出,竖着小耳朵听着耳房里的动静。猛地听到祖父压得极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还问起“仙家”,吓得她差点蹦起来,心脏在狭小的空间里擂鼓般狂跳。

她赶紧捂住嘴,把惊呼憋回去,定了定神,才用气声飞快地回应,声音闷闷地从干草缝隙里飘出来:

“没……没事阿爷!好着呢!小爱同学……呃……仙家……也挺好!就是……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阿爷放心!”

她绞尽脑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又“可信”,生怕阿爷再追问空间投射的细节或者小爱同学的状态。还好,杨老爹似乎只是确认她的安危,闻言只低低“嗯”了一声,便不再多问,仿佛只是随手拨弄了一下箩筐。

箩筐里,舒玉刚松了半口气,忽然听到一阵极其沉闷、如同闷雷滚过大地般的声响由远及近!那声音并非来自城门方向,而是沿着城墙根下,从西向东,如同沉重的鼓点敲击在人心上!

“咚……咚咚……咚咚咚……”

是马蹄声!而且是数量惊人的骑兵在疾驰!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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