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乔芊芊闻言,激动得几乎要站起身来,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家族药师乃至清岚谷的丹师都束手无策的诡异寒毒,林风只是看了诊案,竟就说有法子压制?
林风神色平静,点了点头:“只是一个尝试,未必一定能成,但值得一试。我需要一些药材。”
“公子需要什么药材?我乔家药堂应有尽有,即便没有,我也会立刻想办法去寻来!”乔芊芊毫不犹豫地说道,此刻她已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林风身上。
林风略一沉吟,道:“取纸笔来。”
小茹连忙奉上笔墨纸砚。林风执笔,笔走龙蛇,很快写下了一列药材名称,其中大部分都是较为常见的热性药材,如“赤阳草”、“烈阳花籽”、“火枫树脂”等,但也有几味如“地心玉髓”、“三阳果”等较为珍稀少见之物,甚至还有一两味药材的名称,连掌管家族药堂事务的乔芊芊都感到有些陌生。
写完后,他将单子递给乔芊芊。
乔芊芊接过一看,虽然对其中几味药有些疑惑,但此刻她选择无条件信任林风,立刻道:“我这就亲自去药堂取药!”
“我与你同去。”林风起身道,“有几味药的年份和品质要求特殊,我需亲自挑选。”
“好!”
两人当即离开云深别院,前往乔家药堂。
乔家药堂占地极广,是乔家重要的产业之一。此刻药堂内有不少药师和学徒正在忙碌,分拣药材、处理原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乔芊芊和林风的到来,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尤其是林风,昨日他在此“指点”周管事辨认赤阳草年份之事早已传开,加之他客卿的身份以及昨夜传闻中的刺杀事件(虽被封锁,但总有风声),让他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药堂首席药师,一位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并非昨日的周管事)闻讯迎了上来,恭敬地对乔芊芊行礼:“大小姐。”随即目光好奇地看向林风。
“吴长老,按这份单子,立刻为林公子备药。”乔芊芊将药材单递了过去。
吴长老接过单子,仔细一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抬头看向林风,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和审视:“林公子,恕老夫直言,您这方子……老夫从未见过。其中赤阳草、烈阳花籽等药性猛烈,而地心玉髓又性偏温润,这几味药同用,药性似乎相互冲突,甚至可能产生毒性……这,这是要用作何处?”
他是乔家资历最老的四品药师,浸淫药道数十年,一眼便看出这药方不合常理,甚至有些“胡来”的迹象。若非是大小姐亲自带来,他恐怕已经出言呵斥了。
乔芊芊闻言,心中也是一紧,看向林风。
林风却淡然道:“药性并非简单叠加。烈阳之极,需温润之物中和其暴烈,方能持久。此方并非内服,而是用以药浴,通过特殊法门引导药力透体,针对特定寒毒。吴长老只需按方备药即可。”
“药浴?”吴长老一愣,眉头皱得更紧,“即便是药浴,这般配伍也实在凶险,尤其是对昏迷之人,一个不慎……”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很明显:这方子看起来太不靠谱,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周围的一些药师和学徒也悄悄围拢过来,看着那张“古怪”的药方,低声议论起来,大多都带着怀疑的目光。
乔芊芊见状,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吴长老,按林公子说的做!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她对林风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或者说,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吴长老见大小姐如此坚持,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既如此,老夫这便去备药。只是地心玉髓和三阳果库存的年份可能不足,需要去内库调取,请稍候片刻。”他摇摇头,转身吩咐伙计去取药,自己则亲自去内库取那两味珍稀药材。
等待期间,药堂内的窃窃私语并未停止。不少人都觉得这年轻客卿未免太过托大,连吴长老都质疑的方子,他能有什么把握?
不久,吴长老带着药材返回,所有药材皆已备齐。
林风亲自检查了那几味主药,尤其是地心玉髓和三阳果的年份与品质,确认无误后,对乔芊芊点了点头。
“有劳吴长老。”乔芊芊对吴长老道谢后,便与林风带着药材准备离开。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药堂之时,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哦?是什么了不得的古方,竟连吴长老都难以评判?不知林客卿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只见一名衣着华贵、面色带着几分倨傲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人。此人正是乔家三爷乔海山的独子,乔凌羽。他昨日不在府中,今早刚回,便听说了林风之事,心中本就对这位突然冒出来、备受二叔重视的年轻客卿有些不以为然,此刻又听闻其在药堂“指手画脚”,便忍不住出言试探。
林风脚步微顿,瞥了乔凌羽一眼,淡淡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说完,便与乔芊芊径直离去。
乔凌羽被如此无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故弄玄虚!若是治坏了家主,看他如何收场!”
吴长老在一旁,看着林风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份抄录下来的药材单副本,老眼中依旧充满了困惑与深深的疑虑。
这方子,实在太过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