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到了蹶厥子府门口,新娘尚未下轿,轿下的这些穿着大红嫁衣的妙龄少女,已经将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的刘铭围得水泄不通。
只听嘤咛之声,此起彼伏不绝。
一个少女抱住刘铭的大腿,嚎啕痛哭道:
“刘铭!我的大夏诗仙!我爱你!我今天穿着凤冠霞帔来嫁你了!”
这少女的一声哭喊,仿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其他少女也疯狂了。
“我也是!我选择嫁给青春!”
“呜呜呜,我来了,刘铭,这可是我与我的十八岁签订的契约呀!”
“刘铭,我第一次读到你的《刘诗三百首》,就许诺了非你不嫁。谁知落花有意怜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那就让我的青春,再为你绽放一次吧!”
“刘铭,虽然以后我也许会有别的夫君,但在我心里,他们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永远活在十八岁,属于那个挥毫写下《刘诗三百首》的阳光少年!”
“夫君艹……”
刘铭被一堆软玉温香挤在中间,也不由得又惊又喜:
“啊,吼吼,哈哈……别着急,别失望,姑娘们,你们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说着,刘铭用袖子捂住了嘴,施展系统奖励的无情门同款易容术,捏出一个尖锐的少女之声,在声音中灌注了一丝内力,猛地嘤咛一声:
“哼,你们嘴上说着要嫁给青春,嫁给刘铭哥哥,结果都是空手来的吧!
不像人家,人家还带了嫁妆!
因为,人家只会用真金白银,来心——疼——哥——哥!”
话音未落,少女们已经沸腾了。
“贱人,还用你说?”
“哪个贱婢敢在这里大小声,显着你了是不是?”
“刘铭哥哥,这是我的嫁妆!”
“我也有!”
“拿着,刘铭哥哥,这个荷包里装着的不是金豆子,而是妾身的青春!”
一众少女纷纷拿出自己装钱的荷包,递给刘铭。
还有少女掏出大把银票,塞进刘铭的怀里,腰间,趁机在偶像身上过把手瘾,搞得刘铭也是连声嘤咛。
一个少女自己身上没带钱,赶紧推搡着牵驴送自己前来的一位少年郎君。
“风鸢哥哥,快点给人家掏嫁妆钱呀,人家今天可是要嫁给青春的!”
那少年郎君气得嘴唇都紫了,哆哆嗦嗦着指着少女吼道:
“宋娇娇,你简直莫名其妙!你我青梅竹马,早已议亲,到底我是你的夫君,还是刘铭是你的夫君?如果我是你的夫君,今天刘铭成亲,你为何要穿着嫁衣来?你不光穿着嫁衣来别人的婚礼,还要让我给你掏给刘铭的嫁妆,简直欺人太甚!”
少女柳眉倒竖,怒道:
“风鸢哥哥,你是我夫君,你不给我掏嫁妆,谁给我掏嫁妆?”
“贱婢,想让我给你跟刘铭掏嫁妆,休想!我要跟你断亲!”
少女怒道:
“姓风的,断亲就断亲!我看你早是就想跟我断亲了,只是找不到借口吧?
呵呵,真是搞笑!什么时候,一件嫁衣也成了贞节牌坊里的功德了?
我只不过想将我的青春定格在这一刻,我怎魔了?”
那位叫风鸢的少年郎君大怒,两人当场撕巴起来,这个叫做宋娇娇的少女虽然不会武功,奈何这少年郎君更是文弱,两人武力值相仿,刹时间打得头发凌乱,鼻血纷飞,脸上脖子上都是挠出来的血印子。
转眼之间,刘铭的怀里,已经塞满了荷包和银票。
刘铭感动地将这些东西交给了刘得禄。
“谢谢你们!谢谢后面的朋友!
你们的荷包,我会挨个拆开,感受你们对我的情意的!
我们定一个十年之约好不好?”
众少女扬着手哭道:
“好!”
刘铭感动地说:
“十年之后,当我再娶老婆或者姨太太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再来参加我的婚礼,亲口告诉我,你们过得好不好!”
“当然,今天大家这么热情,我这首诗,不吟也是不行了!”
刘铭从刘得禄手中接过一个铁皮围成的大喇叭,擦干眼泪,朗声吟道:
“她来听我的刘诗会,
在十七岁的初恋,
第一次约会……
我吟得她心醉,
我吟得她心碎……”
“啊!!!!!”
少女们泪如雨下。
“好诗,好诗啊!”
“刘郎!再吟一首吧!”
谢不若看到这一幕,已经傻眼了。
看着这些《刘诗三百首》的粉丝如此热情,刘铭本来还想再吟几首。
但眼看吉时已到,花轿还在等着,刘铭只得示意府中家丁清场。
家丁们举着棍子,连打带吓,逼迫少女们后退。
而刘铭兀自站在台阶上,泪水涟涟地向他们抛去飞吻。
耽误了这许多功夫,花轿这才得以抬了过来。
只见陈玉瑶扶着塞雅公主下了轿子。然后含笑向刘铭递上一个大封袋。
“大将军,这是妾身的送亲红包,也是濯玉轩的收入分成,都是银票,共六千六百六十六贯!”
刘铭撅起嘴,响亮地“啵儿”了一声,抛了飞眼儿道:
“谢谢大宝贝!回头我娶你的时候,我让其他大宝贝也给你封个大的!”
接着,是鹿棉扶着玉隐公主下了轿,她翻了个白眼,也向刘铭递上一个封袋。
“我的送亲红包,也是有铭堂的收入分成,也是六千六百六十六贯!”
“谢谢大宝贝!下下个月我娶你的时候,你也有个大的!”
接着是叶惊鸿。
一见叶惊鸿一袭盛装,清丽绝伦地出现在刘铭身边,谢不若心中剧震,一颗心痛得简直快要碎了。
却见叶惊鸿的面色早已没有了平时的高冷,而是像个小女人一般,眼泪汪汪地说:
“夫君,这是妾身的送亲红包……妾身不像其他几位姐姐有做生意的进项,妾身便送六百六十六贯好了,夫君切勿嫌少!”
刘铭也响亮了啵儿了一声:
“六六六啊!本夫君怎么会嫌少呢?不论贫富贵贱,我的大宝贝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
等明年或者后年你的积分上来了,恢复平妻之位了,我娶你的时候,也让她们给你封个大的!”
眼见送亲的队伍顺利地进了蹶厥子府,谢不若以手抚胸,“蹬蹬蹬”倒退几步,几乎快要晕厥。
“怎么……怎么塞雅和令殊,都没有要上轿费、下轿费和送亲小红包?”
“反而这些女人,还都争先恐后地给刘铭这个狗贼红包?”
“这肯定有哪里不对!必定有哪里不对!”
“汤圆和她的那些贵女朋友不是说,京师贵女结婚,必有这一套收费吗?为何刘铭不用给?”
“为何他大婚,非但不用花钱,反而还能赚钱?”
“啊……早先塞雅也曾对我青眼有加。早知道塞雅如此贤淑,我不管娶惊鸿还是塞雅,都强于娶小婉百倍!”
“我好悔啊……”
谢不若混进蹶厥子府,便见刘铭还在礼台之前,大收份子。
“张相啊,真不是我说你,京中文武百官结婚,贺礼一百贯起这是礼数,但是我娶两个老婆,你怎么能这么抠呢?”
张相眼睛一瞪:
“刘铭,我明明给了二百贯!”
“对啊,塞雅公主一百,玉隐公主一百,可是我呢?以咱们的交情,我就不值一百贯了?”
张相只得又点出银票,自认倒霉。
刘铭这才高兴了。
“呵呵,张相,下次注意啊!”
“什么?刘铭,你娶了两个公主犹嫌不足,还想再娶老婆吗?”
“可不是!过一阵子,本蹶厥子还要迎娶陈国公之女,你跟老陈生前关系那么好,那还不得多随一百!”
直到拜天地的吉时到了,刘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礼台。
拜过天地之后,蹶厥子府中大摆宴席,欢饮竟日。
玉隐公主薛令殊则被搀到卧房,静等圆房合卺。
“机会来了!”
谢不若在偏僻无人处,迅速披上包裹中的婚服,随即戴上早已制好的人皮面具,俨然已经成了刘铭的模样,随即大踏步直趋薛令殊的婚房。
“哼,刘铭!”
“今天是你的大婚之夜,我偏要易容成你的样子,行事乖张下头,让令殊对你望而生厌!”
“然后,我也要顶着你的脸,亲手毙了塞雅这个叛徒!”
“这样,所有人便会将注意力从本王的身上,转移到你的身上!”
“我无法拥有的幸福,你也休想得到!”
“总之,我非但要杀你的人,更要诛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