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中的客人本如痴如醉地听着热血沸腾的十面埋伏的舞曲,直到二楼厢房受惊的姑娘们逃命似地尖叫着往外窜,众人才注意到二楼的异样。
在舞声下尽管受惊姑娘扯着嗓子喊,众人也只隐隐听到什么杀人什么死人的,放眼瞧去只见一少年提着大刀目光森然地扫视着周围,可将众人吓得不轻。
“别弹了!别跳了!都出大事了!”
因为歌舞声音太嘈杂了难以认清这二楼的情况,几个急性子的前排客人冲地上台大声怒喝,将台上的歌舞打断了。
歌舞一停,众人才听清原是有人来二楼闹事,还动手砍死人来了又瞧着二楼那提刀少年不像是善茬,一时间众人乱作一团撒腿就向四周逃窜,人踩着人也顾不得许多了,其中一个少年嘴角勾出一么笑意,仿佛他一开始等的就是这场动乱。
阿律燕看似焦灼地顺着人群乱跑一通,实则步履未有一丝错乱,忽的眼前一阵清香,赵雅雅惊慌逃出之际被惊慌的人群挤兑脚下一歪向他扑来,阿律燕一把扶住身前的美人就听得不知谁喊了声:“官差来了!大理寺步少卿亲自带的队,大家莫要慌张!”
一瞬间大伙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都逐渐镇静下来,“步大人来了,大伙儿都冷静点,如今大理寺的人将百花楼围起来了,我瞧这些贼寇能翻出什么天来。”
“对对对!”
众人停住脚步,纷纷附和,目光不屑地瞧着许破俘。
阿律燕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又瞬间归于平静,将怀中姑娘轻轻扶正才问:“姑娘,你没事吧?”
赵雅雅踉跄着站正,眉眼含羞地瞧了他一眼,感激道:“奴家只是扭伤了脚并无大碍,多得公子相助,否则雅雅定会少不了在床上躺上几月。”
阿律燕笑笑,“姑娘无事便好,在下有事就先行离开。”
阿律燕刚走出几步就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他身上,紧接着是一阵刚劲的刀势朝他劈来,他抽出折扇挡了下来。
众人没想到这狂徒大理寺的官差都来了还敢动手,瞬间惊恐往两边散去,一声怒骂还在喉头就被提刀少年的话震得两眼瞪圆。
“南越奸贼往哪里逃!”
许破俘大喝一声,轩辕刀一挥挥出一道利落的刀花,目光戒备地望向阿律燕,粗眉一横:“我早觉着你不对劲了,原来想借着人群骚动趁机逃遁!”
“这位兄台,我不知你是何意竟将这么大一个罪名扣到我身上莫不是在下哪里得罪了兄台不成?”
阿律燕啪嗒一声展开手上折扇,神色淡然并未见一丝慌乱,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对比起来反倒许破俘更像是冤枉人的强盗,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信谁。
忽地只见二楼跃出一身着轻纱舞裙的女子挥着狠厉地长鞭朝阿律燕袭去,阿律燕连忙侧身闪避,长鞭甩在梁上,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鞭痕。
“姑娘这又是?”
秦朝歌冷哼一声,目光满是杀气:“你莫要同我装傻,我可不吃你这套!南越人尤其是世家大族之人从小便待环节因此小指会比平常的手指小一些,我不知你们是算漏了还是有别的顾虑犯了此等差错,不过今夜既来了就别想跑!”
众人听到秦朝歌的话,目光细细瞧向阿律燕手持折扇的手,果真如同她所言小指指节处比常人的小了一圈,分明是常年带指环的结果。
“姑娘当真是蕙质兰心,好一出将计就计的好戏!不若随我去南越,南越女子亦可为政定能让姑娘大放异彩的。”
阿律燕一瞬间就明了,她怕是从一开始就猜出他的意图,他还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不想一开始他就是局中之人了。
“哼,南越便不去了还是请公子留在启明吧!”话刚落,一刀一鞭在众人声讨声中朝阿律燕狠狠袭去却扑了一场空,他手持的折扇却折断落在地上。
阿律燕目光瞥到大步走来的步若筠和沈青书,有些苦恼地扶额,懊恼道:“诶呀,想来这舞刀弄枪的活确非我所擅,那么各位后会有期了!”
秦朝歌和许破俘瞧出他要逃的心思,若一支利箭般射出,长鞭朝他卷袭那人忽的消失在眼前而后是一阵烟雾向众人袭来,众人登时捂着口鼻却是晚了一步,只觉得头脑一阵晕沉。
与此同时,许破俘刀势一起将一众窗户震开,一阵清风瞬间将浓雾吹散,阿律燕早已消失在眼前。
步若钧辨清毒雾中的毒后凝重的神情一松,提高音量安抚:“诸位放心,这不过是轻微的瘴气之毒,诸位只需休息片刻便可恢复,放心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而后又厉声吩咐道:“将百花楼围起来,一个可疑之人也不能放过,其余人同许少侠一同追捕南越贼人!”
“是!”
一众官兵不敢懈怠,立时各自处置自己手上的活,秦朝歌本也想去追却被赵雅雅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