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真垣是碧血军真武将军的二子,从小性子野待不住,武将军将他塞给一个好友代为管教后,他便跟着他师傅出了恒辰城四处游历,两年前才回恒辰城,性子却养得越发野性难驯了。
武统领也没打算奢望他能做什么大事,只求莫要惹什么麻烦就好,基本算是放养的。
武真垣对什么夺灯之事向来不感兴趣,窝在高楼上听曲儿却见身旁友人望着高台忽得惊呼一声。
他懒懒抬眸,一抹火红的色彩撞入他的眼眸,一身劲装的姑娘可谓以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将那一个个拦在面前的大汉甩到身后,真真夺去了他所有的目光,让人挪不开眼。
那姑娘竖眉一喝,他脑子未来得及反应,脚尖踏着栏杆,身子已经朝高台跃了过去,身后只听得友人的惊呼声。
本就瞧不起以多欺少之人,他将那些不要脸面之徒狠狠踹了下去,心中那口恶气才散了。
秦朝歌见来人武功不俗也来了兴致,眼中闪着异彩,选择主动出击,身形一动就跃至武真垣身前,伸手朝他狠狠劈去却又被他挡住了,待她回过身要给他以手肘时,他像是早预料到一般,一把锁住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谢远之见这忽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人,眉头一皱,衣袍下的手倏地收紧,心里不舒坦,若是正常的比武他倒是没什么,可却分明瞧出那人跃上台时的痴相,哪里是坦荡君子该有的!
秦朝歌的手被制住却并未有惊慌,身体一荡,腿狠狠地向后踢去,武真垣连忙松开她的手,抓着横木闪身去躲,秦朝歌趁机又跃上了几级。
“你武功倒是不错,同你比试才真爽快!”
秦朝歌赞赏地看了眼脚下稳住身形的武真垣又抬眸看了眼离她还有两尺余远的花灯,眉眼中尽是轻狂和肆意,“不过,这花灯我志在必得!”
武真垣见着姑娘不服输的脸在柔和的烛火下显得异常娇俏,心下一动,挑眉逗弄道:“我对这花灯倒也没有这般执着喜爱,待我夺下了赠予姑娘不也一样是姑娘的。”
说完他跃身就想往上攀,被秦朝歌又打了下来,只见她冷哼一声,语气不屑道:“本姑娘要的东西只会自己去取,稀罕你赠?少说些胡言乱语的话且看这花灯花落谁家罢。”
“看来是我出言不逊,让姑娘觉着是我小看了姑娘了,我在此道歉。”
武真垣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个坦荡的性子也不敢再出言轻慢,提醒道:“那接下来我就认真拿出所有本事同姑娘正大光明比一场。”
“早该如此了。”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底下的人见不到他们的招数,只能见到两道身影在八尺余高的高台上不断晃动,像是随便一阵清风都能将他们刮下来似的,忍不住跟着胆战心惊起来。
势均力敌、不分伯仲的两人一边打斗一边往塔顶的那盏精美的七霞花灯而去,谁也不让谁,在对方手就要触及花灯之时又是狠狠的拳脚先一步打断,最后秦朝歌虚晃一招,反手才将他终于打落了两步,顺利夺得了七霞花灯。
武真垣与最终的胜利失之交臂却也并无半点不快,随手拿起身旁另一只稍逊色却依旧精美绝伦的花灯。
“姑娘武功当真厉害,在下输的心悦诚服,不知姑娘可能告知在下芳名?”
“我叫秦朝歌,你的武功也不赖,这一次比武当真是酣畅淋漓。”
秦朝歌见已经拿到花灯也不打算再在这高台上吹冷风了,“我们先下去吧。”
众人见高台上的七霞灯一晃,高台上的两人身影不断清晰,知晓这场比试有结果了,纷纷将目光焦在高台上,想知道到底是谁得了这魁首之位。
当秦朝歌提着七霞花灯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众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呼,一时间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秦朝歌成了全场的焦点。
武真垣上前两步刚想上去同她搭话却见秦朝歌目光落到人群中一个丰神俊朗、眉眼含笑的公子身上,一脸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七霞花灯,笑道:“你瞧,这花灯我替你拿到了!”
众目睽睽之下,明艳姑娘落到清冷俊朗的公子身前,七霞花灯往前一递,众人神色各异却不得不觉着当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紧。
“辛苦秦女侠了。”
谢远之矜持地接过她手中的花灯,故意凑近,轻语道:“作为谢礼,小的想邀请女侠同我去一处地方。”
“什么地方?”
秦朝歌被他的话吸引自然没注意到面上清冷自持的人故意朝武真垣露出得意的笑容和不屑的神情。
“你且跟我来吧,到时你自会知晓。”
谢远之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往人群外走去,将那千百目光全都甩在身后。
“这么神秘?”
“你又在故弄玄虚卖什么关子?”
秦朝歌虽嘴上这边嘟囔着却还是由着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向前,那双灵动可人的明眸分明是盈满了期待。
武真垣和一众爱慕者见到他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心中百感交集、大为不齿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家姑娘确是为了给他夺七霞花灯直攀十丈余高的高台,那当真是明晃晃的偏爱啊!
酸楚、愤怒、可惜却又偏偏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