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铁不对劲。” 沈砚将符咒放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普通玄铁多带铁锈，这符咒却光滑如镜，还刻着细密的凹槽，里面残留着妖气，肯定是专门为操控妖物打造的。”
秦风凑过来，挠着头道：“那咱们去哪找打造这符咒的铁匠？长安城里的铁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总不能一家家查吧？”
“不用。” 沈砚指着符咒背面的一个细小印记，“你们看这个‘王’字，应该是铁匠的标记。西市有家‘王记铁铺’，上次我买磁石时见过，老板王铁匠手艺精湛，专门做些‘特殊定制’的铁器，说不定就是他。”
秦小蛮眼睛一亮，握紧腰间的长鞭：“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西市，抓他个措手不及！”
一行人骑马往西市赶，此时的西市刚开坊，商贩们正忙着摆摊，吆喝声此起彼伏。
“王记铁铺” 在西市最里面，门口挂着块发黑的木牌，上面刻着 “王记” 二字，铺子里传来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
沈砚示意众人在外等候，自己则扮成 “买铁器的客商”，推门走进铁铺。
铺子里弥漫着铁屑和炭火的味道，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正光着膀子打铁，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往下流，正是王铁匠。
他看到沈砚，停下手里的锤子，粗声粗气地问：“客官想买什么？菜刀、镰刀还是农具？”
沈砚笑着掏出玄铁符咒的仿制品（昨晚让银甲卫用普通铁打造的）：“王铁匠，我想定制几块这样的玄铁牌，上面要刻些花纹，不知你这儿能不能做？”
王铁匠看到 “符咒”，眼神瞬间变了，手不自觉地摸向身后的柴刀，却还是强装镇定：“客官，这玄铁金贵，我这儿没有存货，做不了。”
“是吗？” 沈砚语气一沉，突然掏出镇魂尺，尺子瞬间泛出红光，“可我听说，你不仅能做玄铁牌，还能在上面刻‘招妖符咒’，帮九幽教操控妖物，我说得对吗？”
王铁匠脸色骤变，猛地抄起柴刀就往沈砚砍来：“你是斩邪司的人！给我去死！”
沈砚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柴刀，一拳击中王铁匠的手腕，“哐当” 一声，柴刀掉在地上。
“动手！” 沈砚大喊一声，秦风、秦小蛮和银甲卫瞬间冲了进来，将王铁匠团团围住。
秦风一脚踩住王铁匠的后背，玄铁刀架在他脖子上：“老实点！再敢动，老子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王铁匠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却还嘴硬：“我不知道什么九幽教！你们斩邪司别冤枉好人！”
沈砚没跟他废话，示意银甲卫搜查铁铺。
很快，一个银甲卫从后院的地窖里跑出来，手里捧着个木盒，脸色发白：“沈医官！你看这个！”
木盒里装满了带符咒的铁钉，每根铁钉上都刻着和玄铁符咒一样的 “九幽教标记”，还泛着淡淡的黑气。
另外几个银甲卫则搜出了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 “每月给九幽教送铁器五十件，取货地点在东市书坊、南市青楼、城北破庙”。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沈砚将账册扔在王铁匠面前，“这些铁钉是用来钉入尸体，增强尸蛭控制的吧？那三个取货地点，就是九幽教在长安的据点，对不对？”
王铁匠看着账册和铁钉，脸色彻底垮了，瘫在地上，声音发颤：“是…… 是我做的…… 可我也是被逼的！九幽教抓了我女儿，说我不配合，就杀了她……”
“你女儿现在在哪？” 沈砚追问。
“在…… 在城北破庙的地窖里，由两个教众看守。” 王铁匠低着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求你们救救我女儿……”
秦风冷哼一声：“早知道现在，当初就不该帮九幽教作恶！你放心，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会救你女儿。”
就在这时，护林甲突然对着地窖的方向 “嘶嘶” 叫，小爪子还指着地窖入口。
沈砚心里一动，跟着护林甲走进地窖 —— 地窖里堆满了玄铁原材料，角落里还有个隐蔽的暗格，打开一看，里面藏着一把玄铁打造的匕首，匕首上刻着复杂的符咒，比之前的玄铁符咒更精致。
“这匕首是用来做什么的？” 沈砚拿起匕首，镇魂尺瞬间红光暴涨，“上面的妖气更重，应该是九幽教高层用的器具。”
王铁匠赶紧道：“这是给九幽教教主‘冥罗’打造的，说要用来‘祭祀’，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沈砚将匕首收好，对着秦风道：“把王铁匠押回斩邪司，派人去城北破庙救他女儿，再通知李指挥使，让他派人盯着东市书坊和南市青楼，等咱们回去制定计划，端掉这三个据点！”
秦风点头，让银甲卫押着王铁匠从后门悄悄离开。
斩邪司的晨雾还没散，沈砚就站在演武场中央，手里摊着张长安坊市图，对着秦风、秦小蛮和三十名银甲卫部署任务。
“王铁匠招供，九幽教在长安有三个据点 —— 东市‘墨香书坊’藏着妖物名册，南市‘艳春楼’有花妖伪装成妓女，城北破庙地窖里关着活人。咱们分三路行动，半个时辰后同时突袭，务必一网打尽！”
秦风扛着玄铁刀，摩拳擦掌：“沈砚，你就放心吧！艳春楼的花妖交给我，保证一刀一个，让她们现原形！”
秦小蛮白了他一眼：“就你那点定力，别被花妖的媚术迷惑了，到时候还得我救你。”
引得银甲卫们一阵哄笑。
沈砚忍着笑，将听妖螺塞进怀里：“我带十人去东市书坊，重点找妖物名册；秦风带十人去南市，记得用火焰喷射器，花妖怕火；小蛮带十人去城北破庙，优先救人，遇到抵抗再动手。出发前检查装备，硫磺粉、缚妖符都带够！”
半个时辰后，东市 “墨香书坊” 刚开门，沈砚就带着银甲卫走了进去。
书坊里弥漫着墨香，书架上摆满了经史子集。
一个穿青色长衫的掌柜正低头算账，见有人进来，抬头露出个假笑：“客官想买什么书？本店有最新的《昭明文选》，还有……”
“不必装了。” 沈砚掏出镇魂尺，尺子瞬间泛出红光，“你是九幽教的人，对吧？书坊里藏着妖物名册，交出来，可饶你不死。”
掌柜脸色骤变，猛地抄起案上的墨砚砸过来，转身就想往内堂跑。
沈砚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墨砚，一脚将掌柜绊倒，银甲卫立马冲上去将其按住。
“搜！重点找暗格和书架夹层！” 沈砚对着银甲卫道，自己则掏出听妖螺，贴在墙壁上仔细听 —— 听妖螺能捕捉妖物残留的超声波，很快，他在最里面的书架旁停下，听妖螺传来 “嗡嗡” 的声响。
“在这里！” 沈砚推开书架，果然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本泛黄的册子，上面记录着 “长安妖物分布”“教众名单”，正是他们要找的妖物名册。
护林甲跳上书架，对着暗格里的一堆符纸 “嘶嘶” 叫，小爪子还扒拉出张画着狐妖的画册，偷偷塞进沈砚怀里，像是在 “邀功”。
与此同时，南市 “艳春楼” 里，秦风带着银甲卫刚进门，就被一群穿粉色襦裙的女子围住，个个眉眼含情，声音娇滴滴的：“这位官爷，第一次来呀？要不要奴家陪您喝杯酒？”
秦风握紧玄铁刀，警惕地盯着她们：“少来这套！你们是花妖，快现原形！”
可女子们根本不理会，继续往他身边凑，有的还伸手想摸他的刀。
“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风掏出火焰喷射器，点燃后对着天花板 “呼” 地喷了一束火，火光瞬间照亮大堂，女子们尖叫着后退，皮肤开始泛起绿光，露出藤蔓般的触手 —— 正是花妖的原形！
“开火！” 秦风大喊一声，银甲卫们同时扣动火焰喷射器，火焰裹着硫磺味，对着花妖喷过去。
花妖怕火，被烧得 “滋滋” 作响，藤蔓触手瞬间焦黑，很快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秦风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银甲卫道：“都说了花妖怕火，你们还怕什么？”
话刚说完，就见一个银甲卫盯着地上的花妖，小声道：“队正，这花妖烧完，怎么还挺香的……”
引得秦风哭笑不得。
城北破庙这边，秦小蛮带着银甲卫冲进去时，几个穿黑袍的教众正举着刀，对着地窖门口看守，地窖里传来百姓的哭喊声。
“放开他们！” 秦小蛮甩出长鞭，缠住一个教众的手腕，用力一拉，教众惨叫着摔倒在地。
其他教众见状，举着刀冲过来，秦小蛮不慌不忙，掏出缚妖符，对着他们掷过去，符纸贴在教众身上，瞬间冒出黑烟，教众们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快救人！” 秦小蛮对着银甲卫道，自己则守在门口，防止有教众逃跑。
地窖里关着五个百姓，有老有少，都被绑着双手，见到银甲卫，激动得哭了起来：“谢谢官爷！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秦小蛮解开他们的绳子，递过水壶：“别怕，我们是斩邪司的，已经把教众制服了，现在安全了。”
半个时辰后，三路人马在斩邪司汇合，沈砚拿着妖物名册，秦风扛着捆住花妖的绳子，秦小蛮带着获救的百姓，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意。
李羡看着缴获的名册和俘虏，拍着沈砚的肩膀道：“好！干得漂亮！这次端掉三个据点，九幽教在长安的势力算是废了大半！”
护林甲趴在沈砚肩膀上，对着秦风手里的花妖 “嘶嘶” 叫，小爪子还拍了拍怀里的狐妖画册，像是在炫耀自己 “战利品”。
秦风凑过来，看到画册，笑着道：“你这小家伙，还偷藏画册，小心沈砚罚你不准吃水果！”
护林甲赶紧把画册往沈砚怀里塞，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沈砚翻开妖物名册，目光落在最后一页，上面写着 “教主冥罗，现居江南，策划‘河神娶亲’，需用童男童女祭祀”，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看来，咱们的麻烦还没结束，江南那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