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的文气冲霄,太庙祭祀的旨意颁布。
林凡之名,如烈火烹油,在京城达到了新的顶点。
然而,这荣耀背后,是世家大族更深的忌惮与杀意。
左相府内,李斯年端坐主位,面色阴沉。
崔岩、张家家主张屹川等世家代表,皆在座。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怒火。
“文道显圣,民心所向……”崔岩的声音嘶哑,带着不甘。
“陛下竟然让他主祭太庙,这是要彻底将我等世家,踩在脚下啊!”
张屹川冷哼一声。
“明面上的争斗,我们已经输了。”
“这林凡,文采诡谲,民心尽握,又有陛下撑腰。”
“再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
李斯年缓缓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
“硬碰硬不行,那就来软的。”
“他不是要‘为生民立命’吗?”
“那我们就让他,身败名裂,自绝于民!”
崔岩眼前一亮:“左相大人有何高见?”
李斯年冷笑一声。
“太庙祭祀,乃国之重典。”
“若林凡在此典礼上,出了差错,甚至……亵渎祖宗。”
“那他即便有天大的文采,也难逃万夫所指!”
张屹川抚须沉思。
“此计甚毒,但如何实施?”
“太庙戒备森严,陛下又对他看重。”
李斯年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祭祀大典的细节,礼部最清楚不过。”
他的目光,落在了崔岩身上。
崔岩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祭文、祭品、甚至祭祀流程中的某些环节……”
“只要稍加改动,便能让他万劫不复!”
“届时,陛下即便想保他,也保不住!”
一场针对林凡的阴谋,在暗夜中悄然酝酿。
俊才馆内,林凡依旧如常研读。
他翻阅着关于太庙祭祀的典籍,神色平静。
然而,一股若有似无的危机感,却在他心头萦绕。
这是他文气日益精纯后,所能感知到的“文气预警”。
它不像具体的预言,更像是对周围环境恶意的一种本能反应。
周子谦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先生,最近京城里,关于您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了。”
“有人说您是妖人,文道显圣是邪术。”
“还有人说您出身寒门,不识礼数,根本不配主祭太庙……”
林凡放下书卷,眼神深邃。
“无妨。”
“越是如此,越说明他们急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宫城的方向。
“他们知道在文采上无法压制我,便开始攻心了。”
“这是软刀子,要置人于死地,不露声色。”
他心中明白,流言只是开始。
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意外”开始频繁出现。
顾玄清送来的祭祀礼仪手抄本,其中几页的顺序被偷偷调换。
若林凡不细心核对,必然会在大典上念错流程。
负责送餐的仆役,不小心将一碗汤洒在了林凡的祭服上。
那汤水看似无害,却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褪色药剂,足以让祭服在关键时刻显出斑驳。
甚至,连他日常使用的毛笔,笔锋都被做了手脚。
在书写重要祭文时,很可能出现断墨或分叉,影响书写。
每一次,林凡都凭借着那股微弱的“文气预警”,以及他超越常人的细致入微,化险为夷。
他不动声色地纠正了手抄本的错误。
悄然更换了仆役送来的祭服,并暗中调查了那仆役的来历。
他甚至在发现毛笔异常后,并未声张,只是默默换了一支。
他没有立刻揭穿这些阴谋,而是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铺开。
他要做的,不是简单的防御。
而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这一日,顾玄清再次来访。
他面带忧色:“林凡,太庙祭祀的祭文,你可曾准备妥当?”
林凡笑了笑。
“祭文已备,但其中有一处,我打算稍作改动。”
他将一份手稿递给顾玄清。
顾玄清接过一看,眉头微皱。
“这……与祖制略有不符。”
“但若从‘民为贵’的角度解读,却又精妙绝伦。”
林凡平静地说。
“世家们想借祭祀之机,给我设下陷阱。”
“我便顺水推舟,在祭文上,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顾玄清看着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这林凡,不仅文采惊世,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他深知,这场太庙祭祀,将不再仅仅是祭拜祖先。
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而林凡,早已磨刀霍霍,只待决战时刻。
夜色深沉,林凡站在院中。
他仰望星空,眼神如炬。
世家以为,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便是绝境。
殊不知,这风口浪尖,正是他借势而起的舞台。
他要让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尝尝被光明灼烧的滋味。
太庙祭祀大典,三日后。
京城的风,已然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