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喧嚣刚过。
阿明跟着秦川走进略显潮湿的洗衣房。
这里虽属b区李广文的地盘,但因是“烟币”的发行点,俨然已成了秦川的专属办公地点。
秦川开门见山:“食堂鼠患严重,我在想,能不能把抓到的老鼠加工成某种风味的肉食,再销售出去?这应该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对扩大‘烟币’流通量也大有好处。”
“没问题!”
阿明略一沉吟,“虽然我没吃过老鼠,但老鼠肉的口感应该接近鸭肉。我们可以做成麻辣风干鸭的形式,一般人很难分辨。”
“包装能搞定吗?”秦川追问。
“包装袋可以让外面的厂家定制,我们只需要一台封口机进行密封就行。”
秦川满意地点头:“这事就交给你负责,利润的10%归你。”
阿明大喜过望,没想到老大如此慷慨,激动地保证:
“老大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过……”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这老鼠,怎么抓?那玩意儿可不好逮。”
话音未落。
张强领着赵铁柱走了进来:“秦哥,柱子兄弟来了。”
“柱子,你好。”
秦川主动伸出手。
赵铁柱赶紧握住,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老大好!听说您找俺有事?”
他手上传来的力道沉厚异常,让秦川这个运动健将都暗自咋舌。
秦川笑道:“刚才餐厅露的那一手,漂亮。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雕虫小技!老大您尽管吩咐!”
赵铁柱拍着胸脯说。
“食堂闹鼠灾,大白天都敢横行。我想请你帮忙灭鼠,当然不会白干,一只老鼠,一个‘烟币’。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
赵铁柱爽快应下,随即眼睛一亮,“要是能弄到个弹弓就更好了!只要让俺瞅见的老鼠,保管一个也跑不了!”
一旁的阿明立刻接口:“弹弓和钢珠的事,包在我身上!”
秦川点头:“好,弹弓一到,灭鼠行动立刻开始。”
阿明随即与赵铁柱等人一同离开。
这时,张钊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和神秘,对秦川说:
“周雪柔找你。跟我来。”
秦川心中微动,没想到周雪柔来得这么快。
从张钊熟稔的语气里,他听出些端倪,边跟着走边问:“张队认识周警官?”
“警校同学,一起分到刑警支队。后来……因为个人原因,我调来了这里。”
张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秦川能感受到张钊那份被现实磨砺过的“壮志难酬”。
入狱之初是张钊救过他,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
在这污浊之地还能保持人性的底色,尤为难得。
周雪柔通过张钊来找他,显然也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耳目。
张钊将秦川带到一间提审室门口,压低声音:“她在里面,进去吧。”
秦川推门而入。
周雪柔一身便装,坐在不锈钢审讯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秦川在她对面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墙角顶部的监控探头,嘴角微扬:“监控……应该关了吧?”
“你很聪明。”
周雪柔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么聪明,怎么还会被人算计得锒铛入狱?”
秦川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的苦笑:
“人心险恶,防不胜防。”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周雪柔单刀直入。
“想跟周警官做笔交易。”
“哦?”
周雪柔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她本以为秦川是为喊冤而来。
“什么交易?”
“我协助周警官破案抓人,周警官……私下帮我查清我被陷害的真相。”
秦川直视着她的眼睛。
周雪柔脸上浮起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关在这铁笼子里,怎么帮我破案抓人?天方夜谭!”
秦川淡然一笑,语气却充满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周警官不必急着答应。等您觉得我提供的‘价值’让您满意了,再答复我也不迟。”
“好啊。”
周雪柔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戏谑,“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这位‘监狱神探’能拿出什么让我满意的东西来。”
她压根不信秦川能帮上什么忙,只觉得他在故弄玄虚。
秦川身体微微前倾,神情异常认真:“近期,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犯人越狱。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如何抓住他。”
周雪柔神色猛地一凝!秦川的眼神和语气,不像是在说谎。她蹙眉追问:
“你既然知道有人要越狱,为什么不直接报告监狱?这可是争取减刑的好机会。”
“减刑?”
秦川摇摇头,眼神坚定,“那对我意义不大。我要的是彻底洗刷冤屈,越快越好。把越狱的事告诉狱方,对我的目标帮助有限。”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查?”
周雪柔审视着他。
“不是帮我。”
秦川再次强调,“是交易。只要您觉得从我这里得到的‘价值’足够,您自然会去做该做的事。况且……”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您清楚我是被冤枉的。这一点,是我找您合作的根本原因。”
周雪柔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行,就按你说的。如果你真能拿出让我满意的‘价值’,我就帮你查。”
她站起身,又补充道,“要找我,告诉张钊,他会通知我。”
秦川应下,目送周雪柔离开。
在为自己翻案这条荆棘密布的路上,他终于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要查清真相,他需要专业力量的协助,而周雪柔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调查此事凶险异常,没有足够的回报,对方不会轻易涉险。
秦川的计划很清晰:先协助金枭雄成功越狱,再让周雪柔将其擒获。
抓住金枭雄这种重量级逃犯,足以让周雪柔立下大功。
之后,再为她提供一两桩关键案件的线索,一切便能水到渠成。
对此,秦川有着绝对的信心。因为在这座铜墙铁壁的监狱深处,他手中掌握着一座无形的、价值连城的“情报宝库”。
回到监室,秦川立刻吩咐张强:“去通知金枭雄,有要事,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