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内,炉火烧得正旺,驱散着北国的寒意,却驱不散郑老海眉宇间的凝重和叶凡三人眼中的期待。
面对老船长固执的警惕,叶凡没有选择继续用强或巧言令色,而是选择了坦诚。他简略而清晰地说明了“暗影”组织的性质、其寻找北极“零点站点”的企图,以及那个基地可能蕴含的、足以引发全球性灾难的危险力量(他隐去了“普罗米修斯”和李博士等过于惊世骇俗的细节,只强调了其极端危险性和不可控性)。
“……郑老,我们并非为了私利或探险。”叶凡目光诚恳,“阻止他们,是为了避免一场可能无法挽回的灾难。我们需要您的知识,需要您帮助我们找到并抵达那个地方。”
巴隆也收起了急躁,瓮声瓮气地补充道:“老头,那些家伙可不是善茬,他们今天能来逼你,明天就能对你的家人下手。跟我们合作,端了他们的老窝,才是永绝后患!”
郑老海默默地听着,浑浊的眼睛望着跳动的炉火,满是老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多年的航海生涯让他能分辨出一定的真假,叶凡话语中的沉重和巴隆话糙理不糙的逻辑,让他心中的坚冰开始融化。
就在这时,一阵北风吹过,老船长忽然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揉了揉右边的膝盖,那里显然有着陈年的风湿痛。
叶凡见状,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老船长身边,蹲下身:“郑老,信得过我的话,让我看看。”
老船长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叶凡的手已经轻轻按在了他的膝盖上。一股温和而精纯的内力透过穴位,缓缓渡入。
老船长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涌入酸冷刺痛的关节,多年来如同锈住般的滞涩感竟然迅速缓解,疼痛大为减轻,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你……你这是……”老船长惊讶地看着叶凡。
“一点家传的推拿手法,能缓解您的旧疾。”叶凡平静地说道,收回了手,“后续再调理几次,虽不能根除,但让您行动无碍应该没问题。”
这份突如其来的、实实在在的关怀,成为了压垮老船长内心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眼神变得坚定而悠远。
“罢了……也许这就是老天爷不让老子安生退休的原因吧。”他叹了口气,随即目光灼灼地看向叶凡,“你们说的那个地方……冰封在冰川之下,磁场异常混乱……老子可能……真的见过。”
此言一出,叶凡三人精神顿时一振!
郑老海起身,从一个老旧的樟木箱底,小心翼翼地翻出一本纸张泛黄的航海日志。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用铅笔绘制的、略显粗糙却标注着复杂海流和冰山符号的海图。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老船长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沧桑,“老子当时带着船,想找一条更近的补给线,结果撞上了几十年不遇的超级暴风雪,罗盘全瞎了,被逼得偏离了航道,闯进了一片从没在任何海图上标注过的海域。”
“那里的磁场乱得一塌糊涂,所有电子设备都失灵了,冰山形状也怪得很。就在一片巨大的冰崖下面……”他用手在图纸上一个模糊的区域画了个圈,“老子透过暴风雪的间隙,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像是金属造物的轮廓,大部分都被冰埋着,只露出一小部分,不像自然形成的东西……但那时候保命要紧,根本没敢细看,靠着一点老经验和运气才硬生生闯了出来。”
“后来老子偷偷把大概位置记了下来,但再也没敢去过,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怕惹麻烦。”他指着海图上一个模糊的坐标区间和几条手绘的、看似可行的水道,“如果你们说的那个鬼基地真的存在,八成就在那片鬼地方附近!”
他看着叶凡,语气变得无比严肃:“老子可以给你们当向导,凭记忆和这点东西,试试看能不能再找到那儿。但是,有两个条件!”
“您说。”叶凡郑重道。
“第一,船得用老子指定的!‘海燕号’,一条老式的抗冰船,虽然旧,但老子信得过它的船体和老伙计们!船长老周是过命的交情,船员也必须用我挑的人!不然,老子宁可烂在家里,也不去海上送死!”
“第二,一旦发现事不可为,或者那帮龟孙子势力太大,必须立刻撤退!不能拿我老伙计们的命去填!”
叶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可以!一切按您说的办!我们的目标是阻止‘暗影’,首要保证安全。”
“好!”郑老海猛地一拍大腿,豪气顿生,“那老子就陪你们这帮年轻人,再闯一次这龙潭虎穴!会会那帮龟孙子!”
老船长的加盟,让北极之行拥有了最关键的一块拼图——经验。
目标,北极冰海!
征程,即将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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