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菲气冲冲地给常远回电话：“他把我微信、电话都拉黑了！”
“怎么可能？” 常远第一反应是不信，“张凡不是一直……”
他想说 “一直舔着你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真的！” 顾菲菲把手机屏幕对着听筒晃了晃，虽然对方看不见，“他就是故意的！肯定是攀上高枝了，看不起我们了！”
常远沉默了。顾菲菲没必要骗他，尤其是在那个包的诱惑下。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脑子一片空白。
会议室里，艾伦还在等着他回话。怎么办？
常远咬了咬牙。
算了，他亲自来。
不就是个底层程序员吗？
给他点好处，还能翻天不成？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心里盘算着：给 2 万块钱，这个穷逼肯定没见过这么多钱，足够让他乖乖听话了。
他调出张凡的号码，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同样的提示音，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常远脸上。
这半夜了，张凡能给谁打电话？最大的可能是 —— 他也被拉黑了。
常远的手开始发抖。他突然想起张凡被开除那天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当时他只觉得是失败者的麻木，现在才明白，那是彻底的决裂。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会议室，艾伦抬眼看向他：“联系上了？”
“艾总……” 常远的声音艰涩，“张凡他…… 好像把我们都拉黑了。”
“拉黑？” 艾伦皱起眉，“一个被开除的员工，有这么大的脾气？”
魏翔在旁边补充道：“要不，让他以前同组的人试试？或许还有联系方式。”
常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转身对后排的程序员说：“你们几个，以前跟张凡一组的，都给他打个电话！”
那几个程序员面面相觑，纷纷掏出手机。
“嘟……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也是……”
“一样被拉黑了……”
此起彼伏的提示音，像在会议室里投下了一颗颗炸弹。
常远的脸彻底白了。他终于明白，张凡不是在耍脾气，是真的不想跟蓝鲸有任何瓜葛。想想也是，谁被领导抢了女朋友，最后还被公司开除，会对原公司有半分好感？
艾伦的脸色越来越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 “嗒嗒” 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常远的心上。
“看来，” 艾伦缓缓开口，目光扫过常远，“这位张凡，对公司意见很大啊。”
常远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他总不能说，张凡的女朋友被自己抢了，工作被自己顶替了，最后还被冠上 “旷工” 的罪名开除了吧？
“艾总，” 王成思突然站起来，犹豫着说，“张凡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就是…… 受的委屈太多了。”
“委屈？” 艾伦挑眉，“公司亏待他了？”
王成思低下头，没敢再说。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小程序员能插嘴的。
会议室里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秒针的 “滴答” 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
艾伦看着常远苍白的脸，突然伸出手：“把张凡的电话号码给我。”
常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出手机。
指尖划过屏幕时，他的手在发抖 —— 艾伦亲自打电话，意味着张凡的分量远超他的想象，也意味着自己剽窃的事，随时可能败露。
艾伦看着常远手机上张凡的号码，按下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 “嘟” 的长音，三秒后，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他挑了挑眉，又拨了一次。
这次响了五声，终于被接起，听筒里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谁啊？大晚上的打电话。”
紧接着，有个温柔的女声隐约传来：“怎么了？”
艾伦的手指顿了顿，随即恢复平静。
能在这个点有女人在身边，看来这小子离开蓝鲸后，过得并不差。
“张凡你好，我是蓝鲸游戏的艾伦。” 他正了正领带，声音沉稳有力。
“艾总裁？” 电话那头的张凡似乎清醒了些，声音里透着点惊讶。
艾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看来这个小伙子还是知道敬畏的，只要给足台阶，事情就好办。
“张凡，现在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他开门见山，“《苍穹》的服务器出了点问题，你能不能来蓝鲸一趟？”
张凡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 凌晨一点十七分。他侧头看了看身边睡得正香的周雨柔，她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呼吸均匀。让他这时候去蓝鲸？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好意思啊，艾总。”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我现在不是蓝鲸的员工了，没空。”
艾伦早料到他会推辞，温和的说道：“张凡，我知道你在蓝鲸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只要你来把《苍穹》的问题解决了，我做主，把你升为技术程序部总监，薪资翻倍。”
站在旁边的常远听到这话，脸 “唰” 地白了，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技术程序部总监？那他怎么办？
“真不好意思啊，艾总。” 张凡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动摇，“我现在没兴趣回蓝鲸游戏了。”
艾伦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小子，胃口倒是不小。他耐着性子说：“条件你可以开，只要合理，我都能答应。”
“不是条件的事。” 张凡翻了个身，尽量不吵醒周雨柔，“我最近成立了一家工作室，现在自己做小老板了，而且手底下还有项目要忙。你们想请我出手，得按‘商业合作’的规矩来。”
工作室？艾伦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凡离开蓝鲸才一个月，居然自己开了公司。
“商业合作？” 艾伦的语气沉了沉，“你想怎么合作？”
“很简单。” 张凡的声音清晰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奇点科技接下这个技术外包，解决《苍穹》的服务器问题。报价二百五十万，先付三成定金，事成之后结清尾款。另外，我要求蓝鲸官方发布声明，承认《苍穹》的底层加密逻辑由我设计，并向我道歉。”
二百五十万？尼玛疯了吧！居然还要求道歉？
常远在旁边听得腿都软了。这哪里是合作，分明是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