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太乱,时宁又推不开祠堂的大门,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跳出棋局。
其实也不是推不开,她若真想推开,还是可以推开的。
但是没有正确的“钥匙”,即便是强行推开,那也会遭到反噬。
她可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里面的那些人就可能出问题了。
为了晴圆大师他们的安危,她只能另外找解决方案。
那些人死活不说真相,那时宁干脆自己去寻找真相算了,听他们叽叽歪歪的一通乱说,到时候把她坑进去了就不好。
顺着那些乱糟糟的黑色细线,她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山上的道观上。
那个道观,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她走了。
步行十分钟,来到道观门外。
相比较于村子里闹哄哄的,这儿显得十分的清净,连虫鸣都听不见。
而且这里更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夜盲症的人在这里行走,根本就看不见路。
时宁拿出了之前使用过的珠子,照亮了周围的区域,勉强能看清楚眼前的画面。
其实跟白天差不多,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温度更低一些而已。
抬脚,朝着道观里走去。
正厅的位置,那几副祖师爷的画像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桌子,还有那些蜘蛛网。
偶尔有风吹过来,在山林间穿梭着,就像是女鬼的哭泣一般。
时宁的一双眼睛,就宛如探照灯一般,把各个角落都给巡查了一遍,但是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而她之前的想法是,这道观底下应该是镇压了什么。
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过去,柳家人逐渐遗忘了这里的事情,所以道观也就荒废了下来。
也或许是,祠堂里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道观的秘密。
一只老鼠突然站在了门槛的位置,珠子的光芒拉长了它的身影,它很是人性化的站立着。
时宁诧异的挑了挑眉,看向它,期待着它能做出些什么举动。
老鼠站了一会儿,意识到她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之后,从门槛上跳了下去,朝着外面跑。
时宁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老鼠的身影在黑夜里穿梭着,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
它似乎是想把她引到什么地方,一路上都是杂草,但不是在四处乱窜,而是有目的的指引。
最终的目的地,是一个枯井。
枯井上压着一块巨石,只留有一个缝隙,而这块巨石上贴着一张褪色的符纸,看样子是不想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老鼠就是从那个缝隙里钻了进去,只听得一声“咚”的声音,随后消失不见。
“呜~呜~”
狂风呼啸,周围被吹起的枯叶朝着时宁身上飞来,而她长长的头发也被吹的凌乱。
它们似乎在催促着她,进入枯井,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真相。
时宁抿了抿唇,随后召唤出了凌霜剑。
长剑一指,剑气如虹。
巨石“嘭”的一声炸开,变成无数颗碎石,那道符纸也随着这声爆炸变成了碎片。
枯井里没有水,也看不到倒映的月亮,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黑沉。
这抹黑,像极了那句话。
当你在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恐惧油然而生,像是下一秒就会栽进去。
但时宁并不是被吓得栽进去,而是自己自觉的跳了进去。
枯井不大,只容一人进入,二十米的高度,倒也不算太深。
轻盈落地之后,鼻尖并没有什么腐肉的气息,而是在井里待了多年,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
发光的珠子照亮了周围,也看见了这井底有一个通道,通往不知名的位置。
没有任何犹豫,时宁抬脚走了进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条通道修的极长,并且是向下延伸,往地底的位置而去。
再然后,她来到了一个不算大的空腔内。
而空腔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具棺材。
“我最近跟棺材杠上了?”她不禁有些疑惑。
上次看见棺材,那还是几天前呢。
但她同样知道,柳家村一切事件的起源,全都来自于眼前的这副棺材。
开棺,还是不开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或者她应该在东南角的位置点上一根蜡烛?
点个屁啊,真来了鬼,鬼应该怕她才是。
“见棺发财,大吉大利!”
念叨完这两句之后,时宁上前,将棺材打量了个遍。
从棺材上的刻纹来看,应该是有上千年的历史,木头的质量不错,而且还经过特殊的处理,可以维持上千年不朽。
但上面的纹路她很奇怪,那些符文是用来镇压恶鬼的,以达到不让恶鬼翻身的目的。
为的就是让祂被永远关在棺材里,就算是想报仇,也没有这个能力。
好歹毒的法子。
棺材盖上有七根长钉,而长钉的位置正好是在人体的七个部位。
额头,双侧肩胛骨,两侧手掌,以及两侧脚踝。
将人钉死在棺材中,让人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就是时宁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如果这法子运用在她的身上,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的恶鬼。
事已至此,不得不开棺了。
就是怎么开,是个问题。
直接大力出奇迹!
时宁双手攀在棺材盖的边缘,用力的往上抬,意图将那些钉子也一概拔出。
棺材盖是被钉子钉死的,所以无法推开,只能抬起来。
本来这木头的重量就不轻,加上那些钉子,就更加难以打开。
但时宁是何许人也?
凌霜剑她都能拿得动,怎么可能被一个棺材盖子给打倒?
不费吹灰之力,棺材盖子就被彻底抬起。
“咣当”一声,棺材盖子被扔在了一旁。
而她也看清楚了棺材内的情形。
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躺在棺材里,她的身体上分别有七个洞,并且洞口发黑,俨然是血液凝固氧化后的状态。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裙,安详的躺在那里,就跟睡着了一样。
胸膛并无起伏,面色苍白。
就跟刚刚下葬一般。
时宁下一秒却是抬手,将凌霜剑指向了对方的脖颈:“你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因果已了,再不收手,休怪我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