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一边拿着手机拨120,一边转头看向刚坐起身的厉沉舟,见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连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大半,忍不住皱着眉伸手拉了他一把:“你也赶紧起来,一会儿跟苏晚一起去医院看看。”
厉沉舟还没完全从幻觉的恐惧里缓过来,被陆泽一拉才踉跄着站起,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指尖全是湿冷的触感。他看了眼还在发抖的苏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衬衫,喉结动了动,声音还有些发哑:“我……我也需要去?”
“当然要去!”陆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俩都吃了毒蘑菇,她吓成这样,你也没好到哪去,浑身都湿透了,指不定毒素还在体内没散。去医院洗个胃,做个检查才放心,总不能等着再出什么事吧?”
苏晚在一旁听着,也慢慢缓过神,她看了看厉沉舟,又看了看桌上的毒蘑菇,心里一阵后怕,小声附和:“对……你也去吧,刚才你还晕过去了,去检查下才好。”
厉沉舟沉默了几秒,想起刚才幻觉里那颗冲过来的人头,还有血红色的月亮,打了个寒颤。他点了点头,没再反驳:“行,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没过多久,救护车的鸣笛声就从楼下传来,陆泽扶着苏晚,又帮着厉沉舟整理了下衣服,三人匆匆下楼,朝着救护车走去——这场由毒蘑菇引发的惊悚闹剧,总算要告一段落,可苏柔和肖瑶的案子,还等着他们去解决。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点滴瓶里药液滴落的“滴答”声。厉沉舟和苏晚躺在相邻的两张病床上,都打着点滴,脸色还有些苍白,只是比起之前的惊魂未定,已经平静了不少。
陆泽搬了把椅子坐在两张病床中间,手里拿着医生刚给的检查单,扫了两人一眼,忍不住开口吐槽:“瞧你俩那出息,吃个蘑菇都能吃到中毒出幻觉,还吓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撞着什么了。”
厉沉舟躺在床上,没反驳,只是有些尴尬地别过脸——想起自己刚才晕过去的样子,还有对着空气尖叫的蠢态,再想想陆泽推门时看到的场景,他这个“霸总”的面子算是彻底没了。
苏晚也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被子盖住半张脸,小声嘀咕:“谁知道那是毒蘑菇啊……当时看着挺正常的,而且幻觉太真实了,根本分不清楚。”
“正常?”陆泽挑眉,把检查单放在床头柜上,“厉沉舟,你朋友送的蘑菇你都不先确认下能不能吃?还好发现得早,只是轻微中毒,要是再晚点,指不定要留什么后遗症。”
厉沉舟被说得没话接,只能闷声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陆泽看他俩这副蔫蔫的样子,也没再继续说,起身道:“行了,不骂你们了。医生说输完这瓶液再观察会儿就能走,我去楼下买瓶水,你们俩在这儿老实待着,别再瞎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