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归来,李狗蛋痛定思痛。光是严防死守旺财掉毛,简直是治标不治本,还把自己累个半死,贡献点扣得肉疼。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要找到一种方法,能和旺财进行“有效沟通”,至少让它明白什么时候能掉毛,什么时候得憋着,以及最好能把毛掉在能换贡献点的地方!
这个宏伟的目标,促使他再次踏入了藏经阁,目标明确——寻找能与灵兽建立深度心灵联系,甚至共享部分感知的契约或功法。
玄骨长老听闻他的来意,捋着胡须,眼神古怪地在他和跟在后面、正对着一排玉简流口水的旺财之间扫了扫。
“与灵兽深度沟通的法门……倒是有几种。”玄骨长老引着他来到一个偏僻的书架前,“《御兽真解》、《同心契》、《百灵通心术》……这些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法门,对施术者和灵兽的要求都极高,需二者心神高度契合,且灵兽灵智需达到一定水平……”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旺财试图去啃书架上用作装饰的一颗夜明珠,被李狗蛋死死拽住。
玄骨长老:“……” 他默默地把《百灵通心术》玉简往后挪了挪。
“罢了,还有一种更古老,但也更……随缘的。”玄骨长老从书架底层翻出一枚布满灰尘、材质非金非玉的黑色骨片,“《灵犀一点通》,据说是某位大能观神兽‘谛听’聆听万物之心所创。此法不重强制契约,而重‘共鸣’与‘感悟’。修习者需放空心神,以自身灵犀,引动灵兽灵犀,若二者频率相合,自能心意相通。反之,则毫无用处,甚至可能遭到反噬。”
他将骨片递给李狗蛋:“此法修炼艰难,且对灵兽的灵性要求近乎苛刻。无数先辈尝试,成功者寥寥无几。你……确定要试?”
李狗蛋看着那古朴的骨片,又看看一脸“智慧”的旺财,咬了咬牙:“试!必须试!” 死马当活马医了!
缴纳了不菲的贡献点(心在滴血)作为借阅和研究费用后,李狗蛋捧着那枚《灵犀一点通》骨片,如同捧着救命稻草,回到了万灵苑。
接下来的日子,万灵苑充满了李狗蛋神神叨叨的念咒声和试图“放空心神”导致的呆滞目光。
“灵台空明,万念俱寂,以我心,映彼心……”李狗蛋盘坐在院子里,对着对面正在啃磨牙棒的旺财,努力挤出一副“慈祥”、“空灵”的表情。
旺财啃得正嗨,偶尔抬头,看到李狗蛋那扭曲的表情,狗眼里满是困惑:“汪汪?(狗蛋,你脸抽筋了?)”
它觉得李狗蛋可能需要吃点丹药补补,于是好心地叼起一块它珍藏的、被它口水浸泡过的肉干,放到李狗蛋腿上。
李狗蛋:“……”
第一次尝试,失败。
李狗蛋不气馁,改变策略。他试图去理解旺财的“语言”和行为模式。
旺财摇尾巴代表高兴。
耳朵耷拉代表委屈或害怕。
吐舌头流口水代表饿。
对着某个东西龇牙低吼代表警惕或不喜欢。
追着尾巴转圈代表……无聊或者屁股痒?
他拿着小本本认真记录,试图总结出一套《旺财行为语言学纲要》。他还尝试学着旺财的叫声和它“对话”。
“汪汪!(饿!)”
“嗷呜~(知道了,等会开饭~)”
“汪汪汪!(现在就要!)”
“呜哇哇~(不行,还没到点~)”
一旁的咪咪子用爪子捂住耳朵:“喵的,疯了,都疯了!人学狗叫,成何体统!”
鹉哥听得直翻白眼(如果鸟有白眼的话):“语… 语言… 污染…”
呱呱则觉得这“二重唱”挺有意思,单腿跳着试图加入,发出“呱嘎嘎”的怪声。
一番鸡飞狗跳的“语言学习”后,李狗蛋除了嗓子有点哑,以及被旺财嫌弃地躲着走之外,毫无进展。他悲哀地发现,他和旺财的“灵犀”,可能隔着一条东非大裂谷。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接受未来一辈子跟在旺财屁股后面擦屁股还债的悲惨命运时,转机意外地出现了。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李狗蛋因为白天试图“通灵”过度,心神疲惫,抱着那枚《灵犀一点通》骨片,在院子里睡着了。旺财啃完了磨牙棒,觉得无聊,凑到李狗蛋身边,嗅了嗅那枚骨片。
骨片散发着一股让它很舒服的、古老而平和的气息。它用鼻子蹭了蹭,又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忽然,它眉心的噬道兽残骨纹路微微发热,一丝混沌道韵不受控制地溢出,触碰到了那黑色骨片。
“嗡——”
骨片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表面的灰尘簌簌落下,露出下面更加深邃的黑色。一股无形的波动以骨片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住了睡梦中的李狗蛋和好奇的旺财。
李狗蛋在梦中,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缕风,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然后,他闻到了一股极其诱人的肉骨头香味,还感觉到屁股有点痒,想追着尾巴咬……各种混乱、简单、却又无比鲜明的感觉涌入他的意识。
而旺财,则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多了一点什么。它仿佛“听”到了李狗蛋在梦里念叨“贡献点”、“赔偿”、“条例第一百零八条”……还有一些关于“把毛掉在灵石矿上”的模糊念头。这些东西让它有点头晕,不太理解,但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烈情绪——一种混合着渴望、焦虑和……肉疼的情绪?
与此同时,它体内那团混沌妖力,似乎与李狗蛋那微弱的筑基期灵力,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共鸣。仿佛有一条比头发丝还细的线,将两者的气息隐隐连接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李狗蛋醒来,感觉神清气爽,昨晚似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他拿起身边的《灵犀一点通》骨片,惊讶地发现骨片变得温润了许多,表面甚至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与旺财身上类似的混沌气息。
而旺财,也破天荒地没有一大早就闹着要吃的,而是蹲坐在他面前,歪着头,用一种……似乎带着点“思考”意味的眼神看着他。
李狗蛋心中一动,尝试着在心里默念:“旺财,饿了吗?”
旺财的耳朵动了动,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汪汪”叫,而是……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巴,然后狗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听”到狗蛋没出声的话?
有戏?!
李狗蛋强压激动,再次尝试,这次加上了更复杂的意念:“旺财,控制一下,别在院子里随便掉毛,不然要扣贡献点,就没肉骨头吃了。”
这个念头包含了“控制”、“掉毛”、“贡献点”、“肉骨头”多个概念。
旺财的反应更明显了。它似乎努力理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李狗蛋,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似乎在权衡。它尝试着收缩了一下身体周围的道韵,虽然还是有一根毛不听话地飘落,变成了一个小水坑,但比起之前那种天女散花般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
而且,李狗蛋清晰地感觉到,当旺财努力“控制”的时候,他体内那丝微弱的灵力也随之波动了一下!那条无形的“灵犀之线”,似乎传递过来一种“憋得有点难受但我在努力”的模糊感觉!
成功了?!虽然还远远达不到“心意相通、如臂指使”的程度,但至少建立起了一种初步的、模糊的感应和反馈机制!
李狗蛋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终于……终于摸到和这傻狗有效沟通的门槛了!
他立刻趁热打铁,拿出最高级的兽粮作为奖励,同时不断通过那微弱的灵犀连接,传递“控制”、“听话”、“肉骨头”等简单而正向的意念。
旺财在美食和那种新奇“连接感”的双重驱动下,也开始笨拙地尝试配合。虽然过程依旧磕磕绊绊,掉毛事故时有发生,但李狗蛋能感觉到,旺财对自身道韵的“意识”在增强,那种纯粹本能式的挥霍在减少。
F3也察觉到了旺财的变化。
咪咪子惊奇地发现,傻狗追它的时候,居然会下意识地避开它最喜欢的那个毛线团了!
鹉哥也注意到,旺财对着它吼叫时,声音里的威胁意味好像……没那么纯粹了,偶尔还夹杂着一丝“你别学我说话”的别扭情绪?
呱呱则感觉,旺财从它旁边跳过时,掀起的风都小了一点。
鹉哥落在李狗蛋肩头,看着这一人一狗之间那玄之又玄的互动,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
“看… 看来…”
“狗蛋… 你… 你这是…”
“硬生生… 把… 把自己… 练成… 狗语… 十级了?”
“还… 还是… 心电感应… 版的?”
李狗蛋没理会鹉哥的吐槽,他看着虽然依旧会掉毛、但眼神里多了几分“灵性”和“努力”的旺财,心中充满了希望。
灵犀一点通,契约初成。
虽然前路依旧漫漫,罚款单可能还会像雪片一样飞来,但至少,他看到了引导这“混沌拆迁办”走向“可持续性创收”的曙光!
下一步,就是尝试着,看能不能让旺财理解“指定区域掉毛”以及“掉毛换贡献点”这么“高深”的概念了……李狗蛋摸着下巴,目光再次投向了远方——这次,是宗门的几处公共矿区和废弃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