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后续的步兵陆续抵达襄平,留守昌黎郡的陈到一日三惊,尽管甘宁派人知会他只是借路北上征讨高句丽,他仍不敢大意率军日夜在辽河西岸加强防备,防止甘宁渡河突袭,防患于未然。
一切准备就绪,锦帆大将军甘宁自然而然担当主帅,二月十八,甘宁在襄平城升帐点兵,准备北上玄菟郡,从玄菟郡的高显城出击高句丽。
甘宁全身甲胄,站立高台,威风凛凛,身后贾诩手持行军法令,典韦持点将令旗并立于后,高台两侧军法队手持斧钺并立两侧,刑刀深寒透人心弦。
“大将军!”
点将台下两军数十将校云集,齐齐朝甘宁行军礼,全神贯注、仰望待命。
甘宁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朝贾诩挥手示意,贾诩随即手持军法律令上前展开,高声念起。
“大汉锦帆大将军甘宁,率兵征高句丽,今将军律,号令于全军将士!
国法无亲,军令无情!有违误者,按七禁律,五十四斩施行!
七禁令者,轻军、慢军、盗军、欺军、背军、乱军、误军!
五十四斩者,为将贪生者斩!
临阵逃脱者斩!令出不尊者斩!
宣调不至者斩!贻误粮饷者斩!
旗举不齐者斩!旗按不伏者斩!
闻鼓不进者斩!闻金不退者斩!
……………”
军法无情,每一个斩字都无疑是所有将士头上的一把利剑,甘宁要树立自己的威仪自然要先严明军纪。
这军律对于锦帆军来说已经熟悉不过,然而张纯及所属部将哪里听过如此严格的军法,一个个冷汗直流,如今受甘宁节制,深怕一不小心被甘宁楸住人头落地!
甘宁将台下众将的反应尽收眼底,慈不掌兵,军纪严明的军队才能走得更远,随即甘宁虎步上前,目光如炬扫视台下众将,万千大军。
“当今董贼,欺君篡政,四方蛮夷,伺机作乱,今高句丽,袭掠边境,残杀边民!
吾乃天子亲封锦帆大将军,专司外事,镇压外族。
我今统大军,征高句丽,以绝边患,望诸将努力向前,赏功罚罪,绝不徇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反复无常,畏威不畏德。
高句丽者,亦耕亦牧,大军到处,犁庭扫穴,反抗者杀,不留后患!
乌桓者,胡骑若敢来袭,铁骑到处,以草原法,车轮放平,过轮者杀,虽远必诛!”
“喏!”
“玄菟太守张举何在!”
“臣下在!”
“大军一月粮草辎重可曾配齐到位!”
“回将军,我军已在玄菟郡高显城前线囤积粮草五万石,足够六万大军人马一个月用度!”
刚听完军法见识甘宁狠辣的张举不敢大意,本来只打算拿出其中两万石用于征战,没想到甘宁带来这么多骑兵,一个月用度直接翻几倍,只能把所有存粮都报了上来,甘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不敲打一下都不知道能挤出多少牙膏。
“平辽将军张纯,你部可曾部署到位!”
“回大将军,末将用于出击的一万人已在高显城待命,其余部队五千人驻守高显看守粮草,五千人留守襄平!”
“不够,粮草重地,需重兵防守,五千人防不住乌桓人,将襄平的五千人调到玄菟郡协防!”
“这……喏!”
“丁奉听令!”
“末将在,命你为材官将军,负责督运粮草,分兵接防襄平!”
“得令!”
甘宁雷厉风行,不给张举张纯反应的机会,直接通过换防将其兵马调离辽东郡,自己军队进驻接管辽东,两人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表露!
“赵云,周泰!”
“末将在!”
“高句丽闻我出兵,必退守沸流水,命你二人为前部先锋,即日启程,快速突进至沸流水,拦截敌军后撤军民归路!”
“领命!”
“徐晃听令!”
“在!”
“命你部骑兵为第二队,配合赵云周泰,席卷高句丽辽河以东,沸流水以西的平原地区,俘获其牲畜粮草为我军所用!”
“末将得令!”
“太史慈魏延典韦!”
“在!”
“随我北上高显城与张将军兵马汇合,兵发沸流水扎下营寨,我军与高句丽的首战,必在沸流水!”
“喏!”
沸流水西面平原,一个个高句丽部落在大将石勇信的催促下,纷纷赶着牛羊马匹渡过沸流水撤离。
作为见识过锦帆军铁骑威力的石勇信,自然不想在锦帆军锐气正盛之时平原决战,以退为进拉长汉军补给,好寻找机会破敌。
“轰隆隆!”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随我杀!”
突然西边突然马蹄声大作,当先一白袍将领带着数千骑兵快速奔袭而来。
“义父,有汉军!”
义子们纷纷大惊,纷纷指着远方,石勇信眉头紧锁,见对方只有数千人,而大量百姓牛马物资还没过河,当即提起大棒咬咬牙道。
“随我杀,拦截敌军!”
石勇信一马当先,直奔赵云,两军一万多骑兵快速撞在一起,瞬间人仰马翻。
两人兵器刚一碰撞就知道对方不凡,石勇信心有余悸,不知汉军哪来这么多绝世猛将。
转眼见赵云正砍瓜切菜般一枪一个自己的义子,转眼便刺死了十多个义子,这些义子个个武艺不错,但却死得如此憋屈,石勇信大怒,杀向赵云。
一枪一棍走马之间火星四射,赵云越攻越快,石勇信八十回合后只有招架之功,而其手下骑兵更是被完全克制,损失惨重。
“子龙莫慌,九江周泰来也!”
突然西边又来一队骑兵,正是周泰,赵云白了周泰一眼,心中不爽。
“你才慌,你全家都慌!”
石勇信见讨不到便宜,匆匆虚晃一枪支开赵云,头也不回就跑,赵云哪肯放任其离开,赵云大怒!
“敌将休跑,留下人头!”
“快,拦住赵云,义父先走!”
石勇信的义子们纷纷前仆后继拦在赵云身前,赵云杀心四起,出枪如龙,一枪一个,一枪两个,不知杀了多少小秃头的敌将。
杀到河边时石勇信早已带着大部分人马逃到对岸,见对岸早有数个步弓方阵接应,赵云不敢冒险涉水追击,好在还有大量惊吓的高句丽还没过河,四散而逃。
“幼平,你往下游,我往上游,把这些高句丽人和物资都俘虏咯!”
“好!”
两人分兵追击,石勇信看着对岸一批批高句丽人和牛马物资被赵云俘虏,心中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他手上只有一万五千骑兵和两万步兵,而刚才就损失了四千骑,守住沸流水,给后方物资转移争取时间为重。
而随着徐晃大军到来,沸流水以西还来不及撤离的十余万人员和物资都落入锦帆军手中。
三日后甘宁留下张举在沿途看管俘虏物资后,带着步兵陆续抵达沸流水西岸,并着手安营扎寨!
石勇信探营见锦帆军士兵皆有疲惫之色,想扳回一回,随即召集众将商议道。
“汉军远来,必定人困马乏,若趁其初至,立足未稳,先去劫营,定可破之!”
不料当日甘宁在行军至沸流水西岸的路上发生了一件怪事,大军行军途中,突然狂风大作,黄沙漫天,大风不幸折断了一根旗杆,这在打仗期间乃是不祥之兆!
周边士兵瞬间乱作一团,甘宁见状下令停止前进,询问向贾诩。
“文和,风断战旗,这主何凶吉?”
贾诩也眉头紧锁,询问前方将士!
“风从何方吹来?吹折何色旗帜?”
“回军师,风从东北方来,吹断的是角上红色牙旗!”
“嗯,主公,此兆不主别事,今夜高句丽必来劫营!”
“嗯,我帐下铁骑名曰劫营骑,向来只有我劫他行,今何惧他人劫我。
传令,分兵九队,留太史慈队持我帅旗向前虚扎营寨,其余八队人马,分伏于野,八面埋伏!
只待今晚守株待兔,擒杀来将!”
“喏!”
当天晚上,夜黑风高,沸流水的水流声为高句丽军提供了绝妙的掩护。
毫不知情的石勇信,率一万骑兵前来劫营,看到汉营中央甘宁的帅旗,心中大喜。
“冲,直冲甘宁中军帐!”
大军顺利无比的冲进营地,在扎死几个穿甲胄的稻草人后,方知中计。
“将军,是假人,营地只有空营帐,没有发现汉军!”
“不好,中计了,原路撤退,快!”
“通通通通……”
正在此时,四方突然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四面八方突然火光四起,密密麻麻的锦帆军步骑伏兵全朝石勇信杀了过来。
“东莱太史慈在此,来将受死!哈哈哈哈!”
“杀啊!”
营地后方营帐涌出密密麻麻的锦帆军士兵,密密麻麻的箭雨朝高句丽骑兵席卷,拥挤在营寨内的高句丽骑兵纷纷落马。
“噗!”
太史慈的一支利箭直直射中万军之中的石勇信肩膀,鲜血直流,吓得石勇信胆战心惊!
“快撤,撤!”
石勇信顾不得其他,连忙在义子们的掩护下夺门而出,然而外面的场景令他彻底绝望了。
“锦帆甘兴霸在此,给我杀!”
“九江周泰来也!杀!”
“河东徐晃来也,哈哈哈哈!”
“义阳魏文长在此,谁敢战我……”
“我乃常山赵子龙!”
……
一支支铁骑汹涌而来,后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步兵方阵,出动这么大阵仗,高句丽骑兵彻底胆寒,四处乱窜。
“勇士们随我杀出去,杀啊!”
“哼,以为我是软柿子吗?来得好,震天戟好久没有饮血了!”
甘宁有些无奈,是不是自己太久不上阵冲杀了,石勇信竟然直直往自己这边突围,典韦甘巴见状兴奋的直流口水,如猛虎下山般直奔石勇信。
“前面那个大秃头留给俺!”
“凭啥?俺先看上的,后面还那么多小秃头呢?”
“谁抢到就是谁的!”
……
两人边冲边骂骂咧咧,甘宁摇了摇头,把机会留给他们,前生他最看不惯那些不干人事的和尚,如今见这么多秃头胡将,一时杀意四起。
典韦催马如电,瞬间来到石勇信面前。石勇信虽肩部中箭,却也是一员悍将,他大喝一声,挥舞长棍朝典韦砸去。
典韦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躲过这一击,同时将双戟猛地一探,直取石勇信咽喉。
石勇信急忙后仰,险之又险避开。
两人随即陷入激烈交锋,棒戟碰撞,火星四溅。
典韦力大无穷,每一戟都带着万钧之力;石勇信也力大无穷,当初曾击退徐晃,实力并不弱与典韦,熟铜棍灵活多变,一时间难分胜负,在万军之中连战三十回合。
突然,典韦瞅准石勇信一个破绽,大喝一声,双戟狠狠砸向石勇信的马头。
战马吃痛,嘶鸣着前蹄扬起,将石勇信掀翻在地。
典韦趁机纵马向前,一戟狠狠刺下,石勇信想躲避却已来不及,被典韦当胸刺入。
石勇信瞪大双眼,气绝身亡,典韦拔出双戟,血花飞溅,他高举双戟,对着四周的高句丽骑兵怒吼。
“尔等主将已死,谁敢与俺一战哈哈哈哈!”
被围杀高句丽骑兵见状,士气大挫,那些义子们也在甘宁赵云等人的围杀下全部战死。
“降者不杀!”
逃无可逃的五千余高句丽骑兵被逼无奈,纷纷下马投降,甘宁止住了杀降的冲动,这么多青壮可都是难得的劳动力,还有那么多的战马!
就算拿去消耗乌桓人也是非常划算的兵力,光卖都能卖出好价钱!
“立刻收拾战场,明日天明,渡过沸流水一举击败敌军!”
“喏!”
河对岸本来以为石勇信成功后,涉水过河支援的高句丽大军,听得不对劲,得知石勇信被围后,直接下破胆撤回营地,并向后方的梁口关求援。